一屋子丫鬟被逗得直笑。
桃紅離開後,拂風笑著說:“太後娘娘身子大好,想來京城又要開始熱鬨起來了。”
太後一病快兩個月,女眷們都在府裡要關得長毛了。
果然,太後給各官員家裡賞下絨花後,官夫人就立馬開始走動。
在雨停的第三日,伯府也收到了永安侯夫人下的帖子,說自打兩家成親後,晚輩們都沒見過。永安侯夫人在有名的戲園子包了二層五間廂房,請伯府一應公子和姑娘去聽戲。
說是聽戲,其實還是為了認臉走動,其中連方瑀珩都收到了邀請。
秦寶姝聽著拂風打探的消息,撇撇嘴:“他最近忙得很,幾乎都不在府裡,小灰給他送信,也是兩三日才回一次。”
不知道他究竟在忙什麼。
拂風好笑:“畢竟開春就是會試,表公子日日到閣老府上溫書,能更方便得到指點。上回他不是說閣老的幕僚個個都是有見識有大智慧的。”
“誰知道到底被什麼絆住腳了!”
少女努嘴,心裡在介意外頭最近又開始傳黎閣老要把孫女許配給他的事。
“我去跟蹤表公子,然後給姑娘彙報行蹤!”汪箐毛遂自薦,力求給姑娘解憂。
秦寶姝卻是哼一聲:“可彆,要叫他察覺,他還覺得自己是什麼香饃饃呢!”
拂風聽著哭笑不得,明明兩人算是捅破窗戶紙了,又各自把那破洞上再糊了一層新,像是都在繼續試探。
反正拂風是看不懂兩人究竟在想什麼。
“咕……咕咕……”
一隻灰色的鴿子宛如不速之客,撲棱著翅膀,落在窗欞上。
窗戶開始半條縫隙,秦寶姝湊前一看,果然是剛才提到的小灰,忙推開窗放它進屋。
小灰腳上綁著竹筒,她打開抽出信,上頭是方瑀珩的筆跡,寫著他明兒也會去戲園子一事。
“他這又有空了。”
秦寶姝把字條丟炭盆裡燒掉,扭頭看還在探頭探腦的小灰,順手把擱在邊上的鳥食捏了一小撮,放在窗台上犒勞它。
車雪晴說:“姑娘彆喂它,它天天去老夫人的屋簷下,偷鸚鵡的吃食,你看它都胖一圈了。”
小灰像是聽懂了話,叨鳥食的動作變得極快,不一會兒吃得乾乾淨淨,展翅飛走。
秦寶姝:……
這小東西是成精了吧。
到了第二日清晨,伯府的主子們都早早起來洗漱梳妝,用過早飯後,女眷們簇擁著馮老夫人上了馬車。男兒們早就騎上各自的馬,在門口說笑,等著給家人保駕護航。
秦寶姝偷偷撩開簾子往外看,並沒有在馬背上找到方瑀珩的身影,反倒瞧見有陣子沒碰麵的馮正銘。
少年正好在東張西望,一眼就捕捉到她,朝她露齒笑得燦爛。
而這個小舉動正好被邊上的馮正清瞧見了,少年被兄長一巴掌拍到後腦勺上,然後不知道低聲說了句什麼,馮正銘才依依不舍地挪開視線。
秦寶姝已經把厚重的簾子放下,想起來方瑀珩不會騎馬,多半是坐後頭哪輛不起眼的馬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