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為什麼?
她剛才說了什麼,隻是說要去給外祖母解釋,那他為什麼生氣?
她站在桌子前,茫茫然,可內心隱約好像摸到了他生氣的原因,就是因為解釋那一句話。
可哪裡說錯了?
秦寶姝有時候確實一根筋擰到底,她得問個清楚,不然這事到底要怎麼解決?!
她提著裙子就衝到內室門口,抬腳就踹開,熟門熟路地往裡衝,下刻就傳來她一聲尖叫。
站在外頭的拂風還沒反應過來,就見自家姑娘捂著眼睛跌跌撞撞跑出來。
“——你更衣你怎麼也不說一聲!”秦寶姝臉紅得堪比海棠。
她身後的門一聲巨響,被重新關上,方瑀珩疏離且淡漠的聲音從裡麵傳出來:“是我沒說明白,一切都是我活該,老夫人那邊我會親自去解釋清楚,不勞姝表妹費心了。”
他把敞開的中衣係上,臉色陰沉。
是他一步錯,步步錯,如何能怪她一根筋擰到底?正如他所言,是他活該。
隻是一而再麵對退卻的她,心底那股不管不顧的衝動就越無法壓製。他此刻不怎麼冷靜,怕再多說就徹底泄露心思,更怕把她嚇得逃之夭夭,然後會用不顧一切的手段把她禁錮在身邊。
她從來不知道,他究竟藏了多少陰暗的心思!
秦寶姝聽出了他濃重的情緒,是和平時的方瑀珩不一樣,她正想說什麼,又傳來方瑀珩喊硯書的聲音。
“送客。”
硯書扯著笑上前,壓低聲說:“表姑娘還是先回去吧,我們公子一會也要到前頭去,再晚了更讓人多疑。”
秦寶姝出了跨院門,回頭又看一眼,耷拉著眼皮,慢慢吞吞地往前走。
“……他怎麼就生氣了,我又沒說錯,再說了,他名聲是名聲,我名聲就不是名聲了?”
她一路低聲嘀咕。
“那我也該生氣吧。”
拂風偷偷探頭去看她,發現她臉上都是難掩的難過,連眼角都在泛紅。
拂風就在心裡輕歎,這是不是就叫當局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