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白白擔了罵名!
見山居裡回蕩著馮大老爺的痛呼聲。
“——許雅悅你瘋了!我要讓嶽母好好說你!”
馮大夫人頭也不回去長女那住了一宿,她許家家訓就是不能讓自己受委屈!
第二日,馮大老爺是半瘸著腿出的門,此事很快就有人報到了馮大姑娘跟前。
馮大姑娘閨名馮淑晨,長相隨了母親,一張鵝蛋臉,好看的眉眼間帶著一股英氣,很有長姐的氣勢。
婆子在馮淑晨耳邊低聲彙報時,秦寶姝就在跟前。
她是來探望生病幾日的大表姐。
馮淑晨還有不到半個月就要出嫁,往後相處的日子就更少了,但她發現自己好像來得不巧。
過來的時候,就見大舅母皮笑肉不笑地從這兒離開,像是在這裡過的夜。
待婆子直起腰來的時候,她聽得表姐吩咐:“偷偷送瓶跌打藥過去,省得他硬扛著,真落下傷了。”
秦寶姝心裡頓時就明了,大舅母又和大舅舅鬨彆扭了,不過這次好像有點嚴重,不知道是誰傷著。
這到底是人家的家事,她裝作沒聽見,慢悠悠地剝橘子。
婆子走了,她把剝好的橘子瓣送到馮淑晨手中,望著她略顯蒼白的臉關切道:“郎中有說什麼停藥?什麼時候能大好?”
“昨兒其實就感覺好了。隻是小風寒,是正好那日又貪嘴,多吃了油膩的肘子才跟著鬨出腸胃病來。”馮淑晨接過橘子,高興地咬一口,酸甜的汁水溢在唇齒間,感覺自己什麼病都好了。
“還好你帶橘子來看我,我這幾日嘴裡淡得吃什麼都跟嚼草一樣!”
見表姐吃得歡喜,秦寶姝心裡也高興,接著給遞橘子。
馮淑晨笑盈盈地打量她。
幾日不見,她這個活潑的表妹似乎添了心事,杏眸下烏青一片。
“我聽說盛夫人在家裡做客,笑容一刻沒落下,那盛家三公子是個溫潤儒雅的俊美公子。表妹好事近了,怎麼反倒悶悶不樂的模樣?”
馮淑晨在家裡有著不少耳報神,沒有出席慶功宴,後宅的事卻都知道。
秦寶姝心頭一緊。
倒不是緊張被知道說親的事,而是沒想到被發現自己有心事。
她伸手摸了摸臉:“哪裡有什麼心事,是大冷的天,半夜卻殺出一隻蚊子。我和它廝殺半宿,沒睡好而已。”
她不算說謊。
討厭的方瑀珩半夜入夢來,跟蚊子一樣在耳邊嗡嗡地重複著白日那句:表妹你手帕掉了,擾她清夢,才讓她顯得憔悴!
“估摸著是這幾日屋子裡開始放炭火,那昏睡的蚊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