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主任卻是早已經想好了,她確定的點點頭,“是啊,我今年都七十多了,乾了這麼多年也該歇歇了。”
“再說我這兩年身體不好,總是咳嗽,也乾不動了。”從乾了好幾十年的位置上退下來,韓主任也有幾分不舍,到底是歲月不由人,到了該休息的時候了,“兒子也叫我不要再操心了,跟著他去縣裡生活,要不然他不放心。”
韓主任的兒子是縣裡國營大廠的工人,有本事還孝順,老太太說起來語氣裡帶著驕傲。
聽韓主任這麼講,錢翠娥當然不能再挽留,“還是您老太太有福氣,養了個好兒子,接您去城裡養老了。”
韓主任進城是件好事,沒準在城裡還能多活兩年,錢翠娥真誠的恭喜,但是說起婦女主任接任的人選,卻一時想不起合適的人選。
“那你不乾了,咱們村誰來乾婦女主任啊?”
“村裡搞什麼……什麼選舉,投票選出新婦女主任。”
“依我看啊,再選誰也比不上您乾的好。”
韓主任被錢翠娥誇獎的心情舒暢,又略坐了半個小時,才不緊不慢的邁著步子回家去了。
錢翠娥看看時間還早,何小滿還沒有回來,何白露在隔壁哄著兩個孩子玩,她閒來無事,索性拿出柳條編柳筐。
她手法嫻熟,幾根柳條也不知道怎麼繞的,就織成了一個四五十厘米寬的筐底。
她再拿幾根柳條,沿著筐底往上編,一根柳條壓另一根,交錯間竹筐的大體形狀就出來了。
編柳筐蔣君是不會的,她隻能幫錢翠娥打理著地上的枝條,讓它們一根根的擺放整齊。
錢翠娥看著兒媳婦沒活找活兒的樣子,眼皮微動,她帶著幾分了然問道,“小君啊,你有什麼事就直說。”
蔣君看自己的小心思被婆婆戳破,也不羞赧,她嗬嗬一笑,“媽,韓主任要是不乾婦女主任了,你說咱們村誰適合乾啊?”
“要我說啊,誰乾都沒韓主任乾的好,她老人家乾了這麼多年了,對村裡的事都很上心,誰家婚喪嫁娶,婆媳鬨矛盾了,都去幫忙解決,出事也算公正。要是換個人來當婦女主任,沒有韓主任乾的好。”
錢翠娥手上纏著柳條,嘴上懷念著韓主任的好。
她說著說著,感覺到不對勁了,兒媳婦怎麼突然關心起誰接任婦女主任的事了。
再一想蔣君“官迷”的性子,在家裡都能組建個隊伍當領導,莫不是……
“小君,你是不是想去選婦女主任啊?”
還不等蔣君答複,她立刻阻止道,“小君,這婦女主任可不是個好活兒,天天都處理雞毛蒜皮的事。”
“咱們村這些老娘們都不是省油的燈,她們看人下菜碟,看你是個新婚小媳婦,輩分小臉皮薄,誰能聽你的?備不住還要打著主意故意欺負你呢!”
錢翠娥能說出一百個理由,想讓蔣君打消競選的念頭。
“咱們村裡的婦女主任說著好聽,好像是個乾部,其實就是驢糞蛋子表麵光,活兒一點不少乾,還都是得罪人的事。工資就能拿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