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手帕(1 / 2)

《病美人綁錯係統後[七零]》全本免費閱讀

薑照雪懶得抬頭,“全世界有四十億人,中國有九億,這座城市超過二十萬,你沒見過我值得大驚小怪嗎?”

王偉彥被她噎了下,目光不善,“城裡人確實太多了,什麼人都能進城了,尤其是女的,各個想嫁工人,也不找個鏡子照照,看自己配不配。”

旁邊有人附和,“就是,像討飯的一樣,弄得車廂烏煙瘴氣的,真不是盲流嗎?”

窗外的風景純粹天然,既沒有光汙染和霓虹燈,也沒有突然暴起的植物,和打著架從天而降的鳥人,這種感覺相當奇妙,陌生而新奇。她曾經不屬於這裡,現在卻成了這裡的一部分,平平無奇的景色對她來說都有種生機勃勃的魅力。

何況她現在有種鳥雀出籠、囚犯出獄的快樂,薑照雪心情不錯,連看智障的表情都透著慈愛。

“是啊,我確實窮得可憐。”她輕柔道,“好心人,你是想讚助我點錢嗎?”

兩人再次噎住,坐在對麵的祁淵一口水噴了出來。

“臉皮真厚。”翻書的青年第一次抬頭看她,他扶了下眼鏡,斯文麵孔上有種不易察覺的輕視,“這麼牙尖嘴利,看到彆人傷心不會安慰一句?”

“鐵石心腸吧,離開家都不難過,看人掉眼淚也像沒事人一樣,你父母沒告訴你,出門在外要和人互相照應嗎?”王偉彥嘲諷,“喂,你也是去紅旗公社的?”

坐在他對麵的紅毛衣臉色相當難看,麻花辮正在小聲安慰她,然後對薑照雪露出抱歉的微笑,“不好意思,他們沒有惡意。”

不,他們很有惡意。

眼睛和耳朵會欺騙人,數值不會,正在緩慢上漲的惡意值讓薑照雪眉頭一挑,站起身來往外走。

“……說幾句就發脾氣,不會是資本家的小姐的吧?真難伺候。”

“資本家小姐能穿成這樣?估計是鄉下來的,包著臉神神秘秘的,見不得光啊?”

不絕於耳的奚落聲聽得紅毛衣臉色更差,“會不會說話?鄉下人怎麼了?瞧不起鄉下人彆吃糧食啊,嘴那麼碎,怎麼不去國營飯店報菜名呢?”

怒氣讓她漲紅了臉,身體微微顫抖著,麻花辮一拉她的袖子,看著幾人發黑的表情,小聲提醒,“彆說了。”

站在車廂另一頭的薑照雪舉步維艱,火車過道裡擠滿的人比奈何橋等投胎的還多,喘口氣都費勁,何況她手裡還端著滾燙的水。

薑照雪垂眸沉思,忽然捂著嘴咳了兩聲。

“咋的,閨女,生病啦?啥病啊?”熱心大娘隨口打聽。

薑照雪咳得撕心裂肺,聽得人心驚肉跳。

“肺結核。”她輕聲說。

她嗓音輕柔,羽毛一樣,卻無異於往人堆裡丟下一枚炸/彈,本來擠到肌膚相親的人群立刻如同摩西分海,瞬間留出一條狹窄小道,靠邊的人幾乎要掛到火車壁上,捂著鼻子,遮住雙唇,驚恐的情緒化作惡意值,讓係統麵板上數值突破三百五大關。

“人體就像海綿裡的水,隻要你擠,總有空隙。”薑照雪滿意道。

貼在一起的人多麼親密無間,對她這種貼貼續命的人來說像是天堂,等她活不下去就來坐火車,走一圈說不定能多活三個月。

“喝點熱水。”她走回座位,把搪瓷缸子遞給麻花辮,轉手推到紅毛衣手裡,“我看你臉色不太好,太冷了吧?”

明顯不是,臉色發白,雙手捧腹,要麼是肚子疼,要麼是生理期——從對方難以啟齒的表現來看,後者的可能性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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