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綁錯係統後[七零]》全本免費閱讀
“……我已時日無多,有些話不得不叮囑你,切記學校再亂,心不能亂,我寄了些書給你,若還有機會再相見,盼望你已成為國家棟梁……彙款單收到了嗎?近來身體如何,可有好轉?我孑然一身,無可掛念,唯獨放心不下你們兄妹二人,望身體安康,勿念。”
黃昏的霧氣在窗外浮動,隱約有光線透進狹小窗子,照亮了一雙冷清清的鳳眼。
薑照雪看完了信,將信紙重新折了三折,原樣塞回信封,另外幾封也同樣收起,被她用衣服緊緊裹住,收進隨身的單肩挎包。
沒有署名和地址的信件,隻有草草落款的“程”字,應該不是親生父母,但有可能知道她的身世。紙頁是從本子上撕下來的,邊緣還有毛刺,字跡繚亂顫抖,這個“時日無多”,恐怕是個含蓄說法。他字裡行間透出濃濃關懷,不需要指名道姓,薑照雪也知道這封信是寫給誰的,因為在這個家裡,正在讀書、天生體弱的人,隻有她一個。
然而這些信件她沒見過,彙款單也沒見到,所謂的“哥哥”,在她印象中同樣查無此人。
薑照雪眉心微蹙,她的膚色是常年不見天日的雪白,病懨懨的看不出血色,神色平靜,唇角卻習慣性地彎起一點,乍一看十分溫和無害,絲毫看不出突然穿越到陌生時代的忐忑,也沒有記憶斷片的恐懼。
係統眼睜睜看著她從昏迷到清醒,在十分鐘裡將屋子內外翻了個遍,抽屜立櫃,牆角床底,除了信件,她還找到了一些褪色的玩具,藏起來的首飾,信中提到的書籍,和零零散散藏在犄角旮旯的錢票。
沒點燈的屋子裡漆黑一片,窗外的光落到她的眼睛裡,像是落進深潭的兩團火,冷而明亮。除了錢票和書信,薑照雪隻拿走了一片鏡子和兩支削尖的鉛筆,她沒有房間,隻有兩把椅子拚出的小床和泛著黴味的被子,她將被子疊好,正準備提包出門,就聽外頭傳來喧嘩聲。
係統看得疑惑,它記得自己將要綁定的是三個未來大佬的後媽。後世的訪談中他們曾提起,在他們的成長軌跡中,後媽扮演著最重要的角色。她溫和敦厚,沉默寡言,哪怕婚姻無愛,婆母刁難,孩子更是頑劣不堪,屢屢戲弄頂撞,麻煩不斷,甚至害得她兩次流產,她依然任勞任怨操持著這個家,對孩子視如己出。養孩子花銷太大,她不得不一分錢掰成八瓣兒花,為此挨了多少冷眼埋怨,更因為對孩子嚴格要求,被無數人冠以惡毒後媽的名頭。
在節目中,幾人提起母親總有許多遺憾,尤其是一句“沒有她就沒有今天的我們,如果她能更嚴格要求我們,或許我們兄妹會有更大的成就”還引發了無數人對於溺愛孩子的思考。
然而不知為何,在這個世界裡,幾人的命運一開始就拐了彎,三天後,一場意外會帶走後媽的性命,係統之所以出現,就是為了避免慘劇發生,隻是薑照雪的反應與係統預測的結果大相徑庭,本該在家中待嫁的人,此時包袱款款,仿佛要出遠門的模樣。
它“滋滋”地響了兩聲,才要開口詢問,忽然察覺到一道目光敏銳鎖定它的方位,薑照雪眉眼微彎,豎起手指,對它輕輕“噓”了一聲。
係統悚然一驚——她是怎麼發現它的?
門外的嬉笑聲裡,有人扯著嗓子喊,“對,我姐姐明天出嫁,去給人當後媽!”
“要不是我爸媽心善,她一個孤兒能活到這麼大?早就病死在外頭了。”
“臨時工怎麼了?機械廠的工作可是鐵飯碗,再說我未來姐夫可是副廠長,他怎麼可能不提拔我?你們就羨慕去吧!”
說完,門從外頭“啪”的一聲被撞開,紮著雙麻花辮的年輕姑娘跑進屋,端了個“勞動光榮”的搪瓷缸子灌了口水,拿鑰匙開了櫃子,一邊吃雞蛋糕,一邊用陌生的眼神打量薑照雪,“姐,你晚飯吃了沒?”
她人長得白淨,微胖的麵孔十分嬌憨,語氣卻禁不住透出一點惡意,“哦,我忘了,媽不讓你碰櫃子。不過等你嫁去陳家,少不了你的吃喝,家裡的東西就彆惦記了。”
“薑蘭蘭,你快點!”呼喚聲從門外傳來,薑蘭蘭撇撇嘴,幸災樂禍的眼神裡難掩嫉妒。
半年前鄉下外婆去世,薑蘭蘭才知道家裡還有個收養的姐姐。她父母和大伯都是機械廠工人,原本和陳副廠長相親定親的是堂姐薑舒。因為是二婚,年紀輕輕就給三個孩子當後媽,那邊的彩禮足足給了一百五,結果半個月前薑舒跑了,彩禮錢跟著不翼而飛,薑家不想還錢,就打起換人替嫁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