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就到了第三日。
這天傍晚,所有人都聚集到了廣場,有人來傳話,說香爐山寨的廖婆婆到了。
有鈴鐺的聲音隨風傳來,四人抬著一個竹轎過來,上麵坐著一個白衣人,遠看恍若神仙一般,轎子緩緩落到了地上,那人在隨從的攙扶下,下了轎子。
她將鬥笠的麵紗掀開,眾人都吃了一驚,明明是七十歲的廖婆婆,看起來卻很年輕,駐顏有術。
若發在人群中,仍是被人五花大綁,他的目光望著這抹倩影,仿佛這一瞬間忘記了呼吸,可是又自慚形穢起來,自己看起來這樣狼狽,實在不配看她,便低下頭不敢再看。
若發家的毒蟲罐子全都被搬出,擺到了祭台上。
廖婆婆徑直走到了若發麵前,“你就是蕭雨的兒子?”
寨民們平時都“若發爸、若發爸”的叫他,早就忘記了他的名字是“蕭雨”。
若發不敢去看她的眼睛,隻是低聲道:“是……我是。”
“怎麼這麼畏畏縮縮的,一點都不像他。”頓了頓,又說:“你爸爸,果真死了?”
若發抿了抿嘴唇,“是。”
廖婆婆麵上仍是無悲無喜,聽到他的話,突然嘴角一撇,“也好。”
也好……
若發倏地一愣,抬頭,妄圖從她的眼睛裡找出一絲悲傷,可是還沒等他看清,她就放下麵紗,轉身,上了祭台。
“說正事吧,你們請我來,是不是要辨認毒蟲的。”
薛宗能對廖婆婆行了一禮,說:“廖婆婆,我阿爸離奇死亡,若發是頭號嫌疑人,還請您幫忙。”
廖婆婆隻是擺了擺手,意思是知道了。
若發被壓上了祭台,他走到一個罐子前麵,指了指裡麵一隻紅黑條紋的蜈蚣,這蜈蚣大約三寸長,實在是嚇人。
“這蜈蚣有毒,可是,不致死。”她的聲音很輕,回蕩在風中。
又走向了薛老大的屍體,看了眼腳踝處的咬痕,“沒錯,就是這個蜈蚣咬的。”
眾人四下議論起來,薛宗能卻有些不信,“聽說您有本萬蟲譜,上麵記載了許多毒蟲,能不能讓我們瞧瞧,再確認一下是不是這隻?”
廖婆婆似乎有些不耐煩,還是對隨從耳語了幾句,讓他把萬蟲譜去取來。
翻到了那一頁,圖上就是這種蜈蚣,遞給薛宗能看,又讓他確認了咬痕,果然是對上了。
薛宗能似乎有些不情願,卻隻能說:“既然如此,那就放了若發吧。”
龍盛天看氣氛有些尷尬,便提議:“天色也晚了,廖婆婆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