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沒事,石川柏是信的。望微峰的一大特點就是窮,他們每每受了傷或者生了病,沒錢找大夫,就讓章柳幫忙看看,章柳被迫學了一手還算不錯的醫術。
染緋吸了吸鼻子,問:“既然章師姐沒事,那屋裡怎麼還有這麼濃的血腥味?”
幾人隨染緋的話,去找血腥味的源頭。
奚南星臉色蒼白,低垂頭不敢與他們眼神接觸,雙手藏在身後,在他們看過來時,甚至整個人往後縮,倒退幾步。
章柳與奚南星相處多久,一眼看出他異常,沉聲喚道:“奚南星。”
被相熟的人喊全名是全天下最恐怖的事情。
奚南星縮脖子的動作僵住,倒退的腳步也不再挪動。
“奚南星,你不回答我?”章柳的眼神犀利,冷臉盯著誰看時,最能唬人。
奚南星不能回答,因為他一抬手,有著空洞且正在冒血的醜陋傷口,就會暴露在他們眼前。他咬牙搖搖頭。
章柳直接一個大跨步走到奚南星旁邊,兩指點在他手臂麻筋上,一把撈起奚南星的手。
壓迫傷口的手指移開,鮮血不斷從指縫間湧出,滴落在地上,紅了一片。
章柳仔細查看傷口,臉上滿是焦急和憤怒。她的聲音顫抖又嚴厲:“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你這樣隱瞞,隻會讓事情變得更糟!”
她一邊責怪,一邊迅速撕扯衣服的布料,想扯下一條乾淨的布條,給他包紮傷口,止住血流。
章柳剛撕開一條縫,就見一條折疊整齊的純白繃帶出現在眼前。染緋遞過繃帶,語速極快地說:“用這個。”
章柳不多言語,瞪了奚南星一眼,警告他不許亂動,更不許躲開。接過染緋的繃帶,準備給奚南星纏上。
染緋說:“稍等。”她從儲物手環裡找到一個小黑瓶子,十五的獨門秘藥,“我之前受重傷用這個,止血快,還能促進傷口愈合。”
章柳猶豫地盯著瓶子,沒伸手去拿。
奚南星完好的那隻手艱難誇張地比劃:「我信她,我要用。」
染緋不等章柳接過,直接打開瓶塞,藥粉均勻地落在奚南星傷口上,血一直流,衝掉藥粉,染緋就一直倒,直到血有止住的苗頭。
“行了,包紮吧。”染緋對章柳說。
她扭頭去看好久沒出聲的兩個人,這一看,才發現那兩人不知何時都暈了過去。
陳蕙兒仰麵,膝蓋以上躺在床上,腳沒脫鞋,還踩在地上。石川柏趴在桌上,仿佛不省人事。
染緋站在兩人之間,左看右看。章柳邊處理奚南星邊告訴她:“大師兄暈血,估計是見著了南星手上的血了。”
染緋點點頭,單邊膝蓋支在床上,俯身去捏陳蕙兒的臉。
“啊!”染緋手剛捏了一下,陳蕙兒就醒了,看見染緋罩在她身體上方,不爭氣地紅了臉,喃喃問,“我暈了嗎……”
染緋回答她的疑問:“嗯。你暈血?”她維持著跪在床上的姿勢未變,垂頭問陳蕙兒。
陳蕙兒眼睛一睜,正上方就是染緋胸口。陳蕙兒不知道該往哪裡看,暈暈乎乎地承認自己暈血。她頭腦充血,脖子上的容器裡裝的不是思緒,而是漿糊。
染緋又笑了一下,才從陳蕙兒身子上方讓開。見陳蕙兒似乎想起身,一手按在她肩上,輕輕把人推回去躺好。
陳蕙兒:!!
染緋瞧著陳蕙兒兔子一般圓的雙眼,兔子是毛白眼睛紅,她是眼白臉蛋紅。
“先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