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冶睨向對麵那張已經收起虎牙的臉,看回紀清籬,“不認識。”
“你當然不認識我。”虎牙嘲諷一笑,“再說這不也沒砸到你們麼,難道也要為這點小事鬨到高導那去?”
也要鬨到高導——
紀清籬忽然想起什麼,問他,“你和林飛熟麼。”
林飛是之前因為迷戀潭冶,偷了他的神獸送人宿舍裡。
最後挨了一拳,鬨到輔導員的那個。
提到這個名字,虎牙臉上有瞬間的微擰,半天才出聲,“你管我跟他熟不熟......”
紀清籬站在原地,淡漠的眼底像是知曉一切,身後的潭冶往前跨了半步,也同樣睨向他。
誰都沒說話。
虎牙卻因為這個陣仗覺得難熬。
眼前的兩個,無論長相還是身材,都是萬裡挑一,放大街都能從人群堆給薅出來的那種。
難怪林飛看不上他。
虎牙有些氣急,摸了把臉道:“我平常最煩你們這種人了,好像我們這些普通人就不該活在這世上一樣。”
再度揚起頭時,表情有些倔,“所以就算被砸到了,也是你們活該。”
紀清籬已經看出他的意思,“你說得對,都是成年人,犯不著為這點小事找老師。”
他說完以後朝上麵看看,注意到什麼以後,忽然對身邊,“潭冶,你站到那頭去。”
潭冶不知道他要做什麼,卻在對方眼神裡,往那邊挪一步,但還沒完全過去。
“你這樣就想走......呃啊!”虎牙見人要走,剛要追過去,就被身後人擰緊手腕。
他被猛地提起來,往旁邊一扯,連著臂膀撇成大半個直角,肩膀狠狠麵向牆的方向給摁住。
“你——”虎牙瞬間疼得齜牙咧嘴。
表麵雖沒有任何傷痕,卻有種骨頭都要被捏碎的感覺,瞪著一雙大眼睛往後看去。
他是真沒想到,眼前這個人明明長得像個病弱官人,居然會使這麼大的勁。
“林飛是因為我才找的潭冶。”
紀清籬低下頭,在他耳邊一字一句,“你要有什麼事,直接衝我,彆找他。”
潭冶已經替他背過處分,他不想再欠人這個情。
鬆手以後。
虎牙順著牆滑下來,大腿抖了兩抖才撐著站住,一隻手不停地往另一隻上麵搓。
好不容易等疼意散去,才抬起頭,眼睛裡已經疼出紅血絲,用力點了兩下紀清籬的鼻子:
“你給我等著!”
遂站起來,踉蹌地跑遠了。
等人走後。
紀清籬原地活動了一下手腕。
再抬頭時,潭冶已經重新站回來,語氣倒和之前差不多,“為什麼叫我過去?”
“那裡有攝像頭,你個子高,剛好可以幫著擋一會。”紀清籬朝梁上看了眼,“不過該拍的估計也拍到了。”
這句過後,身邊人忽然再沒說話,深沉地目光直直睨向他。
“嚇到了吧。”紀清籬神色依舊,沒覺得他這個反應有多奇怪,“是不是覺得我跟之前不大一樣。”
但他其實就是這樣的。
紀清籬自知自己的外表有很強的欺騙性。
事實是很多年以前,他真就跟彆人以為的那樣,從裡到外的溫和友善,逢人就露出自己的善意。
可除了小時候得到過的那一點點溫暖,其餘卻都是難以擺脫的夢魘,曾折騰得他大半年都無法完整睡過一晚。
紀清籬知道把自己這一麵展露出來會是個什麼後果。
無非就是覺得他假、有心眼,扮豬吃老虎。
深吸口氣道:“你要是覺得我這樣的人很難相處,以後——”
“剛才那個問題你不用回答了。”
還沒等他說完,潭冶就直接把他的話打斷,“我知道你的答案。”
紀清籬反應了一下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問題。
隻是這個答案——
潭冶卻沒再接著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