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場結束的鈴聲響起時。
班裡隻剩不到三分之一的學生,手捧試卷,逐個站起來走向講台。
潭冶走在人群最後麵。
把卷子放在講台上,臨走時對著紀清籬耳邊,聲音細小如蚊,“我原諒你了。”
紀清籬:?
還沒完全意會,潭冶就已經走出考場。
但從外麵的那扇窗戶,可以看到他半個人影,靠在牆上動都沒動,看樣子應該是在等他。
卷子整理好後。
他們這次監考的總負責,輪流到每個考場,把整理好的試卷收到大信封裡。
“辛苦了,晚點一塊兒去食堂吃飯?”負責的學生順嘴問他。
每次要有個什麼活動,結束之後就會習慣性的一塊聚聚。
紀清籬往外瞥了眼,道:“不用了,你們去吧。”
對方聞言也沒再勉強,“那行吧,你把燈門關上就可以走了,勞務費等戴老師給我以後,我就打到你們卡上。”
“恩,麻煩你了。”紀清籬說。
關燈以後。
紀清籬順手把教室門鎖好。
扭過頭的時候,剛好又和潭冶的視線撞到一起。
兩人互相看看,最後心照不宣似的,同時往教學樓底下走。
“考的怎麼樣?”紀清籬主動問他。
潭冶眉角動了兩下,沒什麼表情地開口,“還好。”
咕嘟——
不知道是誰的肚子叫了一聲。
紀清籬:“那要吃飯麼。”
潭冶垂首睨他,一句“你想跟我一塊吃飯麼”停在嘴邊,最後隻悶悶道了個“要。”
“陳卓遠不跟我們一塊?”紀清籬想起來。
“不跟。”潭冶斬釘截鐵。
江大新修了個食堂。
路過門口的自助儲卡機時,紀清籬忍不住又問,“他真往飯卡裡充了一萬塊錢?”
他之前跟陳卓遠接觸過,感覺對方也不像是那麼粗心大意的人。
潭冶目光往旁邊偏了兩寸,“手滑輸錯了。”
“行吧,這也太慘了。”紀清籬感慨道。
就他們學校食堂這物價,算上國家給的補貼,大概兩個學期都吃不完。
兩人買了兩份黃燜排骨。
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紀清籬不禁又道:“不過這麼大的金額,他應該可以找學校把錢拿回來吧。”
潭冶正想這排骨口味偏重,要去給人買杯甜豆漿解膩,聞言卻重新靠回去,聲音發沉,“你是不是太關心他了。”
“什麼?”紀清籬剛往嘴喂了塊排骨
潭冶抿抿唇,把鋼筷往桌上一擱,語氣彆彆扭扭,“從我們考場,到食堂,你就提了他三回。”
這些天,紀清籬拒絕了他多少次,潭冶就把自己的人生從頭到尾懷疑了多少遍。
電腦、手機裡的搜索引擎快被各種問題淹沒:
從“追求者突然變冷漠了怎麼辦。”、“曖昧以後的忽冷忽熱。”到“如何挽回追求者”、“防範爬牆的九十九種技法。”
在潭冶孜孜不倦的研究中,發現爬牆頭在生活中竟是常事!
追求者多次追求未果後,會很容易把目標轉向心上人身邊的朋友,要是雙方都有那個意思,多半就能成了。
俗稱“近水樓台先得月。”
好在陳卓遠這幾天也沒和紀清籬聯係過,不然潭冶就要親自拿人去除他頭頂上的草。
紀清籬不知道他都看了什麼亂七八糟的。
仔細回顧一下自己說過的話,看向對麵,“沒有吧,陳卓遠的事不是之前你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