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冒了?”潭冶在旁邊問。
“應該吧。”紀清籬抽抽鼻子。
他身體底子還好,又因為中學練跆拳道,已經連續幾年都沒生過病。
但昨晚在醫院陪床,睡得迷迷糊糊,又沒蓋被子,今天上午起來就有點鼻塞。
“去校醫室。”潭冶說。
“不用,回去衝杯感冒藥就行。”紀清籬頓了頓,道:“那我先走了,回頭麻煩你跟陳卓遠說一聲。”
“不用管陳卓遠。”潭冶臉有些沉下來,又道:“我跟你一起。”
“沒事,我坐校車很快,你留在這裡等他們就可以。”紀清籬說。
幾個學院的人大多都認識他倆。
見兩人走在一塊,沒準又得上次學校論壇。
接連被拒絕兩次,潭冶似乎有些不高興,垂著眸子睨他。
難道是因為自己一直沒回應他的追求,所以他才表現得那麼抗拒?
剛好有輛通往文理學部的校巴開過來。
潭冶往那邊看了眼,直接走過去排隊,紀清籬見狀也隻好快速跟上。
坐上校巴後。
窗戶外麵,眼見離潭冶他們那片宿舍越來越遠,紀清籬不止一次看向身邊人。
見後者穩如泰山,手裡還緊緊抱著兩箱健腦丸,跟抱倆金磚一樣。
不禁暗歎出聲。
算了。
他要跟就跟吧。
校巴開到南三區。
下車以後走不了多久就是曆史學院的宿舍。
“我宿舍就在那邊,你,要不先到對麵等回去的車?”紀清籬問。
這回潭冶倒也沒在堅持,拎著東西直接過了馬路。
直到看他站在排隊的人裡。
紀清籬才往自己宿舍走。
除了康澤,其他兩個室友剛好也在,看到他都打了聲招呼。
“鵬鵬,你之前買的那個感冒衝劑還有麼。”紀清籬問他對床。
“你感冒了啊。”康澤把耳機摘下來。
紀清籬:“有點。”
鵬鵬參加了個業餘登山隊,下午參加活動去了,曬得一身黑炭。
他在桌洞裡找了半天,又去翻櫃子,完事才回頭道:“好像沒了。”
“我給你出去買。”康澤說著就要換鞋。
“不用。”紀清籬把外套放凳子後麵,爬到上鋪去,“我聽本小說就行。”
“又聽小說啊。”康澤不讚同,但想著空腹吃藥不好,又道:“那你先睡,等我這局打完,給你把飯和藥一起帶回來。”
“嗯。”紀清籬應一聲。
把耳機插好,打開鼎悅FM。
熟悉的聲音從裡麵響起:
[歡迎繼續收聽,由鼎悅出品,九品芝麻劇社製作的,長篇恐怖懸疑小說“夜半敲門”——]
是九點的聲音。
紀清籬閉上眼。
低啞磁性的嗓音傳進他耳朵裡,細密的電流從耳蝸蔓延至全身,每根頭發絲都立起來,又酥又麻。
因為過去一些事,紀清籬對聲音異常敏感。
這本是道可怕的催命符,卻因為手機裡這個人的聲音,又成了一道堅不可摧的防線。
其實潭冶的聲音也很好聽。
平常倆人話說的少,今天聊了一整天,好像還真是......
紀清籬抱著手機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