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想著,她表情突變,再仔細琢磨,疑點很多!
早上在派出所,是孟寒舟先走的,他們一大家子聊天聊了半晌,出來時,他竟然還沒走。
那時接近中午,車子停在路邊燙得跟蒸籠似的,開著空調在路邊乾耗,不正常!
一直到下午直播前,她心裡還記掛著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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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半小時直播,顧南嘉下樓買咖啡,結果在電梯口碰見了和同事站在一起的孟寒舟。
四目相對,直接走掉不大合適,她硬著頭皮過去跟同事打了個招呼。
原來同事的節目剛直播結束,孟寒舟是嘉賓。
“是今天啊……”她喃喃。
“對啊。”同事跟她介紹孟寒舟,“這是孟醫生,你們見過,你忘啦?”
孟寒舟微微頷首:“顧小姐。”
她當然沒忘。
今天之內,這已經是第二次見麵,看來是躲不掉的緣分。
她可以一輩子不去省人醫,但不代表孟寒舟不會來廣電。
回過神來,她訕訕點頭。
同事還有事要忙,隻能送孟寒舟到電梯口,看她要下樓,拜托她送一送孟醫生。
電梯門合上,就隻剩他們兩人。
她想起他早上玩味的表情,沒好氣地彆過臉,麵對著樓層數字鍵。
幾秒後,她眼前伸過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按了樓層“1”。
一陣洗衣液的清香從頭頂飄來,縈繞她身側。
她臉上一陣滾燙,狹小的空間裡陷入詭秘的安靜之中。
數字緩慢跳動,顧南嘉用餘光打量了孟寒舟幾眼,心中的疑點又冉冉升起。
偷看的小動作正好撞進他眼中。
目光相接,她乾脆清了清嗓,問道:“孟醫生怎麼知道我姓顧?”
她問得直接,話裡帶著強烈的曖昧意味,如果他聽懂了,大概會發射同樣的信號。
孟寒舟低頭思索,實話實說道,幫她掛號時身份證上寫了。
哦……一個蠢問題開啟話題失敗。
過了會,她溜了一眼他身上的休閒裝扮,問:“你們醫生,平時也這麼穿嗎?”
這又是什麼奇怪的蠢問題,實在有辱她交通台一枝花的名聲。
可眼下,她竟想不出更好的話題來。
到底是怎麼回事?
孟寒舟這次倒是掩住了絲絲笑意,認真跟她說,非工作時間都是穿自己的衣服。
顧南嘉看著他嘴唇翕動,什麼都沒聽進去。
說完這話題,像是勾起了孟寒舟的職業責任感,他視線落在她胳膊上,問她傷口怎樣了。
她答,每三天換一次藥,好得差不多了。
傷口不能沾水,這些天她把洗頭重任交給理發店,洗澡隻能自己來。沒法用蓮蓬頭,每晚至少要兩個小時才能順順利利洗完躺床上。
“你上次換藥是什麼時候?”
她說昨天。
“嗯,再過幾天應該就可以拆線了。”
“拆線可以找你嗎?”顧南嘉忽地仰頭,濃密的睫毛在電梯頂燈之下,投出一片誘人的陰影。
“可以。”他頓了頓,“不過……沒必要。”
拆線很簡單,顧南嘉屬於複診,拆線換藥直接去之前的醫生那裡更方便。
孟寒舟的意思是,她沒必要再重新花錢掛號。
顧南嘉斜睨他一眼,心裡歎了口氣。
她主動遞話到這個份上了,他還不接招。聊不下去,不硬聊了。
看著前麵人的側臉鼓得像河豚似的,孟寒舟回味一番,才露出絲絲笑意。
到樓下星巴克,顧南嘉表麵客氣了一句,說要請他喝咖啡。
孟寒舟點頭答應。
廣電員工是可以刷飯卡的,在她刷卡的瞬間,孟寒舟一手擋住,替她付了單。
等咖啡時,顧南嘉避免尷尬,跑去看店裡新到的杯子。
這一天真是夠丟人的。
先是在crush麵前社死,接著又撩失敗了。
失敗就失敗吧,反正最近一年多她都沒什麼桃花。
過了會,孟寒舟端著兩杯咖啡過來,遞給她一杯。
“謝謝。”
“那個……顧小姐。”孟寒舟喉嚨滾動,叫住她。
顧南嘉抬起頭。
隻見他手抄口袋,不經意似的,接上剛才電梯裡的話題:“除了周四和周五下午,我都在門診。”
顧南嘉心中一陣暖意,啜了口美式壓驚。
她摁住小雀躍,軟聲道:“哦,知道了。”
孟寒舟清了清嗓:“記得提前掛號。”
顧南嘉:“……”
她盯著筆直的背影咬牙,驚覺自己這一天被孟寒舟拿捏得死死的,心情像過山車一般起伏起伏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