哆嗦著走到路口,餘毅澤在車外等我,我看他穿了件看起來很抗風的工裝上衣,裡麵還穿了件套頭厚實的衛衣,恨得牙癢癢。顧不上什麼形象了,趕緊跑兩步就想坐到車裡去。
“你穿這麼少不冷麼?”餘毅澤驚訝地問,我不想解釋地朝他點了點頭,拉開車門坐了進去。餘毅澤繞道駕駛座也坐了進來,他也不開車就看著我在座位上哆嗦,都笑出聲了“不是告訴你有點冷,讓你多穿點嗎?”
“這是你理解的有點冷?昨天那種天氣才叫有點冷,今天這叫特彆冷。”我很是氣憤“你應該告訴我今天大降溫,我就能理解了。”
“溫度沒有降很多,隻是今天刮風,體感覺得格外的冷。”他解釋道。“我以為我提醒了你多少會帶件厚衣服,看來以後要用誇張手法了。”
坐到車裡稍微緩過來的我不想再計較了,敷衍地點了點頭“走吧,再晚點估計等位都要很久了。”
他啟動了車子。
果然不出所料,周六中午加上來的有點晚,排號都排到20桌以後去了,還有得等。我拿著號惆悵著。
“要不然,我們中午先吃彆的吧,你起來得晚沒吃早飯吧,肯定餓了。晚上再過來吃這家就好。”什麼意思?中午晚上都要一起吃嗎?
“晚上?”我還是問出了口
“嗯,你晚上有事嗎?約你不就是約一天,難道還就隻吃頓飯啊。”他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沒事,晚上就晚上吧,那中午先去吃什麼?”既然要實驗了就不該逃避。
“你有沒有什麼想吃的,我平常來這裡比較少,出去吃飯大多是應酬。”他很無奈地看我,表示對我的問題無能為力。
“那去吃自助餐吧,想吃什麼拿什麼,也不用糾結了。”我也不和他客氣,四樓有家高檔自助餐廳,食材味道都不錯,當然價格也不錯。
點點頭。我好奇他一會兒出血的時候會是什麼表情,不是他請不起那家餐廳,而是他應該想不到我會明目張膽地訛他。
到了餐廳付了錢很失望的他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照理來說一個工薪階層來這裡不會隻是為了吃一頓便飯,一定是特殊的或者重要的場合,他是特意掩飾了情緒?沒這個必要啊,認識這麼多年了。
進餐廳我選了靠角落的位置,覺得這種位置坐著有安全感。他脫掉外套放在裡麵的卡座裡,露出了套頭衛衣,轉過身去的時候我看到衛衣背後印著個小怪獸,似乎以前他也總穿有這個小怪獸的衣服,還真是長情啊。
“你吃什麼?我去拿。”他看我坐到了裡麵,提出要當跑腿的。
“這家有火鍋,我先點個鍋底,點些肉,你去拿點海鮮一會兒放火鍋裡煮吧。”我熟練地打開桌上的菜單,“順便看看有刺身的話可以拿一點,這家很新鮮。”
我忙著點菜沒關注他,等他過來我發現他很能挑重點,全是海鮮和刺身,一點彆的沒拿。等火鍋的間隙看來是沒什麼熱菜能吃了,我還是起身了,拿了點熱菜小吃過來。
“火鍋煮起來還要一點時間,先吃點這個。”我放下盤子。
“我還以為你除了海鮮其他的都不吃呢。”他笑了笑。鍋底上來了,我也確實是餓了,低著頭先吃著,沒去管。
“你周末都睡這麼晚?不吃早飯的麼?”他喝了口果汁看著我。
“有時候吧,睡著了不會覺得餓,餓了就會起來吃飯的。”我咬了一口糖醋排骨下定決心,總不能一直逃避以前的事,“我記得你以
前不早起的啊,現在怎麼起這麼早?”
“年紀大了,以前睡得太多了現在睡不著。”他笑了笑“等你過了35歲你就知道了,有時候想睡都睡不著。”
“倒是你,以前能起那麼早,那時候我還挺佩服你的。”火鍋開了,他很自覺地把蝦蟹這些都丟進去煮,見我提起以前他也很自然地接了下去。
“其實以前也能睡,隻是因為有工作啊,沒辦法必須起來。”雖然都自然提了過去,但還是心照不宣地選擇避開重要事件。
“那你當時應該很瞧不起我這沒有職業道德的人吧。”他自嘲了一把。
我搖搖頭“我挺佩服你的,能那麼坦然地說自己起不來,然後就毫無愧疚地讓我每天去開門。”
“看來還是以大欺小了,我的錯。以後換你使喚我。”他很是自然地認了錯。
“我可不敢,領導。”這是真心話。
“你要這麼聊,我可接不下去了。”眼前一隻剝好殼的蝦送了過來。我可不敢讓他幫我剝蝦。
“不用不用,你彆管我,我自己來就行。”把我嚇得到嘴邊的烤鴨都吐出來了。
“盛吟夏,我連個表現的機會都不能有嗎?”他沒抬頭繼續剝著蝦問道。
“不是,你不用這樣的,就和以前一樣就行,你以前也不這樣啊。”真頭疼啊。
“以前也沒和你相親,現在身份不一樣了,你習慣習慣。”他語氣有點低沉手上動作卻沒停“總不能一點進展都沒有吧。”
習慣習慣,這要怎麼習慣,習慣了以後突然沒有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