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 4 章(1 / 1)

彆裝 沈陽北 4228 字 11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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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紀一渝的灼灼目光裡,這把一結束鬱淺燼就退出了客戶端。但紀一渝還是不大滿意,老媽子似的念叨:“不是說了讓你們、尤其是你!歇幾天再碰遊戲的嗎?你也想跟裴宴之一起住院是吧?雙C手牽手,誰不退役誰是狗?”(雙C:Moba遊戲裡輸出最高的兩個carry位置,一般指中單和ad。)鬱淺燼:“......”他那麼快退遊戲不是怕紀一渝,而是嫌這人念叨得煩。所謂一物降一物,整個TRG基地沒有不敬畏鬱淺燼的,但鬱淺燼也有怕的......或者說忍受不了的,就是有人在他耳邊叨叨叨不停。——紀一渝大概是也發現了這點,越來越向祥林嫂發展,隻要鬱淺燼不聽他就說不停,以量服人。所以這個轉會期,鬱淺燼最想TRG換掉的其實是經理。他麵無表情卸下耳機,站起身就向外走。“停!”紀一渝衝他背影喊:“不許出去抽煙!”鬱淺燼:“?”鬱淺燼:“行,我在這裡抽。”紀一渝:“?”紀一渝從牆上取下專門為鬱淺燼準備的【禁止吸煙】牌子,橫到他麵前:“看!看看看看,這是我們約定好的奧。你還答應被我發現在訓練室抽煙一次就給我讚助1000的工資。”鬱淺燼:“......”他覺得自己更需要給牆上掛個【禁止狗叫】的牌子。季溪捧著奶茶,津津有味聽了會兒紀一渝的單口相聲,然後開口:“雞哥,裴勇今天找你說轉會的事兒了嗎?”紀一渝對於隊員們喊自己“雞哥”已經麻木了,自動屏蔽掉,回:“沒啊。怎麼了?”季溪打了個哈欠:“沒怎麼,就是好奇問問。”這也提醒了紀一渝,他轉過頭:“嶽哥說和你簡單聊了聊,你們對新打野有什麼想法嗎?”鬱淺燼:“GG和OPS的打野,能不能挖來就靠你了。”紀一渝:“?”紀一渝:“不是哥,你把我賣了我也付不起他們的轉會費啊。而且今年GG打進了八強,不管最後成績怎麼樣他們大概率原班人馬再衝一年,and是人家OPS指揮兼隊長,跟你在TRG的地位一樣,咋可能放人。”“哦。”鬱淺燼道:“所以說能不能挖來就靠你了。”“?”紀一渝瞪大了眼:“你彆告訴我你和嶽哥就隻看上了這兩人吧?”鬱淺燼沒有接話。剛才這個打野......怎麼說呢,操作和意識確實很頂尖,三級警告上路那一波連職業選手都不一定有這嗅覺,與自己的配合也不錯,隻是。鬱淺燼不喜歡遊戲裡隨意掛機的人,他覺得這是態度問題,細節看成敗,打遊戲和做任何事情都是一樣的,隻要開始了,那就必須以端正與堅定的姿態去對待,不能被無關緊要的因素所輕易影響。打職業更是如此。當然,也許那人確實是有什麼極其重要的事情。但鬱淺燼沒法去求證,也不會去求證。無所謂了,今天心血來潮和他雙排一把,之後要不要他來試訓也是教練組決定。“再說吧。”鬱淺燼轉移了話題:“你去看裴宴之了麼?”“下午去了。”紀一渝道:“那時候你在睡覺就沒叫你,我陪他打了針封閉,然後他對象來了我就回來了。哦對。”紀一渝一拍腦門:“他叫吃燒烤呢,我就是來喊你一起去的,結果看見你在打遊戲就氣火攻心給忘了這事。”鬱淺燼:“。”鬱淺燼:“6。”“走啊小溪。”紀一渝去拍季溪的肩:“你也少玩點單機遊戲,天天坐電腦前對眼睛和脊椎都不好,多親近親近大自然。”“知道。”季溪點頭:“過兩天我爸媽來上海接我,然後我們一起去濟州島呢。”紀一渝表示很滿意,話題矛頭又指向鬱淺燼:“那我們親愛的隊長大人呢?打算去哪裡玩玩啊?”鬱淺燼:“。”鬱淺燼:“網吧。”-裴宴之家是上海的,選的燒烤店也在那一片,離林小寒網吧不遠。剛好,吃完飯自己就去找林小寒,省得紀一渝再叨叨。TRG算是DTW人氣數一數二的戰隊,尤其有鬱淺燼這個真愛粉和黑粉加起來占據電競圈半壁江山的人,裴宴之便訂了個包間。不多時,教練嶽白歲帶著小輔助司馬淮來了。司馬淮和季溪一樣,都是今年年初從TRG二隊提上來的,兩人在青訓時就是隊友,年齡也都不算大,見麵就是小學雞互啄。“唷。”季溪揚起臉看司馬淮,故作詫異:“你來乾什麼?不是信誓旦旦說要轉會嗎?”“你他媽的。”司馬淮作勢揮拳:“老子說的是氣話懂不懂?讓那逼打野趕緊滾,我看見他就犯惡心。”鬱淺燼抬眸,淡淡掃了司馬淮一眼。“我錯了。”司馬淮一秒道歉:“我再也不說隊友壞話了。不是,他那天空之眼真就玩得跟屎一樣,隊長你不覺得嗎?”鬱淺燼沒有說話。“不鬨著要轉會啦?”紀一渝拿過桌上毛豆開始吃,邊吃邊調侃:“我還以為今天這飯是散夥局呢,‘ad退役輔助觸景生情,堅決要離開傷心之地’。”“......”司馬淮梗著脖子:“打野不走我就走,打野走了我死皮賴臉也要留下來。”“行了。”裴宴之笑,他在隊內一直擔任的是溫柔穩重老大哥的角色,拍了拍身邊的椅子,對司馬淮道:“你看看在場誰沒來就知道俱樂部偏向誰了,來,吃點零食。”司馬淮對著紀一渝“哼”了一聲,一屁股坐在裴宴之身邊。人都到齊了,裴宴之的女朋友就去喊服務員上菜了。“看看還想加點什麼。”裴宴之把菜單放在玻璃轉盤上,但還沒來得及轉就被司馬淮順走了。“你點酒了嗎?”司馬淮問。“還沒。”裴宴之道:“經理和鬱隊是開車來的,哦,教練也是,不知道他們喝不喝就還沒點。”司馬淮:“啤酒嘛無所謂的,我少點一些。”季溪點頭:“我同意。”裴宴之笑:“那就點吧。”“誒。”他女朋友碰碰他胳膊:“你不能喝,你才打了封閉。”“啊。”裴宴之麵露惋惜:“是哦,那可惜了。”連軸轉打了六年職業,裴宴之還沒好好休息過,這兩天治療結束,他就要和家人出國去旅遊了。下次見麵,大概就是明年春季賽裴宴之的退役儀式了,彼時他將不再是TRG的ad選手。所以今天確實算是一場離彆宴了。燒烤很下酒,飯過半巡,司馬淮和季溪就有些上臉了。退役向來是個傷感的話題,不是倦懈怠慢,不是不夠努力,而是英雄遲暮、不敵歲月,是每位職業選手都逃不開的命數。尤其司馬淮自出道以來就是裴宴之的輔助,從後者身上學到了很多比賽裡的技巧經驗和賽場外的人情世故,半醉半醒的時候就扒拉著裴宴之不放了。“哥你能不能彆退役......”司馬淮眼尾和臉頰被酒精醺得紅紅的,沒了平日裡的囂張跋扈,此刻的模樣竟有些委屈:“你走了就沒人跟我閃現向前了嗚嗚嗚,哪兒能找到和你一樣的ad啊。”裴宴之歎了口氣:“要不是狀態和手傷不允許,我也不想退役啊。放心,你要相信經理和嶽哥,能找來好的ad的。”“我才不信......不是不信,就是外麵壓根沒好ad了,草,DPL是不是要涼了,年年轉會期都是一模一樣的人選。”司馬淮又開始操心“國家大事”:“咋說,我們要去DCK引韓援嗎?靠,怪不得粉絲天天罵DPL打不過DCK就買人,是本土根本沒好選手啊。”“完了完了,DPL不會真要涼了吧。......晚點晚點涼,我還得賺夠娶媳婦錢呢。經理!我要求加工資!”紀一渝:“......”其他人:“......”他們跟司馬淮也算很熟悉了,都知道這人一喝酒就話多還愛扯東扯西的毛病,不約而同沒有理他。但其實,司馬淮說的不無道理。新人培養是DTW中國賽區當前最大的問題,俱樂部寧願花大價錢從韓國賽區買人,也不願意去培養新鮮血液——因為培養一名新選手需要沉澱的時間太長了,成績一天出不來,俱樂部就多背付一天壓力與質疑。而且正式比賽與平時排位和訓練都不一樣,尤其世界大賽,經驗太過重要,新人明顯是缺少這方麵的,需要老選手帶。但能打進世界賽的哪個不是人中龍鳳,誰願意用一兩年寶貴的職業生涯去賭一個不知未來發展如何、甚至有可能打出成績就轉會走人的新人。所以DPL從俱樂部到選手,都不願意消耗精力和時間去培養新鮮血液,他們更願意從彆的戰隊彆的賽區挖明星選手,組建銀河戰艦,然後在世界賽上打出成績獲得人氣,接代言和讚助,賺大錢再繼續挖人買人。短時間內這是一本萬利的循環,但長遠來看,新血不生就是一個組織開始衰落的征兆,再這麼下去DPL遲早要涼。——不過DPL涼之前,TRG絕對會先涼。鬱淺燼點了根煙。紀一渝估計也在愁這點,沒顧得上管他。嶽白歲順了根煙,邊點火邊問:“給你那名單看了嗎,有心儀的主播嗎?”鬱淺燼沉默了兩秒:“暫時沒有。”“嗯?”嶽白歲好奇:“那個ID叫【貓貓梅子醬】和【爺爺我】的,你沒看上?”類似【貓貓梅子醬】的ID太多,鬱淺燼還回憶了一下才對上號。他淡淡道:“第一個不行,第二個再看看。”“哦。”嶽白歲道:“我也覺得第二個還行,等轉會期開始後聯係一下試試。”鬱淺燼:“嗯。”嶽白歲吸了口煙:“明天回基地我得開始找ad人選了,打野的話你多留意下。不行就青訓看看,再不行就DCK看看。”鬱淺燼停頓了一秒,才道:“嗯。”-“這邊!鹿哥!”易元洲高高揮手。門簾被掀開,伴隨風鈴傳出的清脆聲響,一個穿著高領白毛衣的男生坐在了寧厭和易元洲對麵。他的五官很清雋,舉手投足透著溫潤的氣質,一路走來吸引了不少目光。但男生的麵容此刻染了幾分歉意,對寧厭道:“他們又來找你了嗎?實在不好意思。”“這有啥?”易元洲滿臉無所謂,替寧厭開口:“是他們傻逼,和你又沒關係,我厭哥替天行道而已。給,看看菜單你吃什麼。”鹿予言和寧厭是遊戲裡認識的,前者打ad,兩人第一局在對麵,寧厭三級抓下卻被鹿予言反殺。雖然己方下路組確實太傻逼,但高手才懂高手的含金量,加上當時兩人的ID都帶了學校的梗,寧厭就主動加了鹿予言的遊戲好友。聊了幾句,鹿予言說這是他弟弟的號,他弟弟和寧厭是同一所高中的,不過他學校也在附近。然後兩人就開始雙排,還見麵吃了飯。鹿予言一直是他們學校出名的貴公子,長得好學習好家裡有錢,但他也因此被附近的混混盯上了。就是杜衡那一幫。本來杜衡隻是想問鹿予言要點保護費,他覺得他並不缺錢,沒想到鹿予言開始勸他好好學習,給他講人生大道理,杜衡受不了,叫了幫小弟要堵他。還好他弟無意間聽說了這事,趕緊聯係了在附近的寧厭。寧厭和易元洲趕了過去,給對麵打了個落花流水,從此寧厭和鹿予言的關係更近了,當然,也和杜衡結下了梁子,這幫人有事沒事就來煩他。“無所謂。”寧厭道:“沒再來找你吧?”“沒有。”鹿予言搖頭:“我弟給家裡說了後,我哥就讓人給我配了保鏢。”寧厭:“......”易元洲:“帥。”易元洲:“怪不得這逼現在天天來煩我們了。”鹿予言“啊”了一聲:“這樣嗎,那我也讓保鏢跟著你們吧。”“彆。”寧厭趕緊道:“現在挺好的,給我練練手。”鹿予言:“......”鹿予言:“好吧。”他一提到杜衡,寧厭就想起剛才那把被這傻逼影響而輸了的對局,才平複好的心情又一陣煩躁。他問易元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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