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物入腹也並沒有飽腹感,隻有進食的味覺滿足。
即便如此,她已經感到極其興奮。
這是八年來,她最興奮的一天!
糟了!太過專注於此,一天忘記回家了!
須泉摸了摸饑腸轆轆的肚子,看了看走入暗色的天空,心虛地看了一眼大石屋的方向,卻繼續坐在大石頭上引氣入體。
老東西也沒來拎她回家,那她就再待一會兒,再吸收點靈氣,這點稀薄的靈氣沒法進化靈塔,但可以讓她變戲法玩嘛!
回去給老東西看看!
“你腦袋裡整天都裝著什麼啊!啊?”斐不尋拎著須泉耳朵上的一縷卷毛,喊聲要衝破天際,“早知道我剛把你撿回家就給你開眼,這樣我就能早四年吃到這些好吃的!!!”
須泉彎起眼睛,又疑惑道:“四歲小孩也能開眼嗎?難道這也是某種約定俗成的規矩?其實並不需要遵從?”
“倒也不是。”斐不尋淡定道,“隻是有些小孩可能會變成隻會流口水的傻子。”
“啊這。”須泉無語。
就是說到了八歲才是安全年齡,為了防止心智稚嫩的小孩無法抵抗靈氣的衝刷被搞成癡呆。
“嘿嘿,以後你白天就到焰河邊攢靈氣,晚上回到石屋我們一起享用,聽見沒有!”斐不尋理直氣壯地吩咐道,“允許你偷吃!該是你回報我的時候了,原諒你今天沒回家給我燒飯了,小東西真會搞,嘿嘿,美滋滋!”
這天夜裡,須泉陷入了甜美的夢鄉。
夢裡,她和曾祖母徜徉在堆滿美食的城堡裡,像兩隻饕餮,不再隻是為了生存進食。
與夢同時翻湧的靈魂之海上,碧藍色的化靈塔閃過一絲暗芒,長著彩色葉子和青棕色樹乾的弑神樹上,暗色的樹紋在緩緩流動。
經年累月,又過了五年。
這日,須泉在弓獵熾鹿。
等待化作大地之上的熱氣升騰,金陽逐漸染上趨西的赤紅色。
一隻利箭以離弦之勢,化作一道瞬風,直指熾鹿的咽喉。
百步之距,一擊即中。
步行至已死的熾鹿旁,須泉等待著熾鹿上燃燒的火焰漸漸熄滅,才一把提起鹿腿,拖著熾鹿往家中走去。
光影變轉,須泉眼尖,歸家的途中發現了一處不同。
距此地不遠的焰河邊,層層疊疊的石堆上,模糊地縮著一團黑影。
須泉拖著熾鹿朝著那團黑影行去。
是個男人。
或許說,是個少年。
少年的大半張臉都被亂發遮擋,隻露出了雪白挺峻的鼻梁。
黑色的衣裳濕潤地沾在身上,須泉湊近了看才發現那是血。
少年沒有穿鞋,腳掌上的火焰燎痕在白皙的膚骨上極為顯眼。
呃,好經典的遇見。
正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