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畫師又在把畫當飯吃》全本免費閱讀
熾夢礁邊緣流淌著一條燃燒著火焰的岩漿之河,名為焰河。
隻有焰河邊才生長著熾焰花,也隻有這邊才會凝結一些大塊的石頭。
生活在熾夢礁的倒黴蛋想吃綠葉子蔬菜是沒有辦法的,隻能吃吃熾焰花的葉子。
須泉每天從這裡用石頭收割三十朵熾焰花捧回斐不尋的石屋邊,再返回搬石頭。
剛開始她每次隻能搬得動一塊石頭,要往返三十一趟。
但逐漸地,她可以一次運兩塊石頭。
過了一段時間,斐不尋就用這堆石頭給她建了一座小石屋。
“哎呀這石頭的量總算差不多,姥子再也不用跟你擠一張床了!”斐不尋大為舒心,滿麵笑容地把小東西拎到隔壁的小石屋,“有石桌,有石凳,有石床,還給你壘了個石櫃子,等到你會打獵燒飯,我就不用操心啦!”
卷毛小東西拍了拍手,頗為順應氣氛地歡呼道:“好耶!”
一起睡覺什麼的真的太熱了。
而且,小孩長大的標誌就是自己一個人睡。
一個心智健全的成年人,都需要一間獨立的自己的房間。
雖然她現在的身體小小的,但她已經是成年人的智力水平了。
“怎麼樣!老婆子我建的石屋不錯吧,雖然比不上你娘的術陣涼快,但石頭上刻著的許多符文不僅能抵禦熾夢礁的天地熱氣,還有清新的芳香,這個氣味怎麼樣?你要是不喜歡我就換一下,但是你最好還是喜歡一下,因為我不想折騰了。”
薄雲流動,彌漫著橙黃的天空被濃墨般的黑夜取而代之,晚上,須泉一個人睡在小石屋裡。
熾夢礁時時刻刻被至熱之氣填滿,沒有了天術師與天地共抗的術陣,哪怕斐不尋的符文足夠精妙,屋內仍舊漂浮著尚能忍受的輕薄熱意。
須泉記得爹爹娘親跟自己笑談過,說她剛出生的時候夫妻倆沒有做好妥當的準備,不曾考慮小嬰兒沒有靈力,難以忍受至熱之氣,導致她那會兒經常哭著熱醒,須瑾的散熱曲有時效,於是後來就布下驅熱的寒涼術陣。
三歲以後,每次她在從前的石屋外挨過每日一次的黃級熾域和每月一次的玄級熾域,就能回到舒適的石屋中獲得身體的修複和安寧,不像現在,挨過熾域後仍舊與熾熱相伴。
她才剛剛習慣玄級熾域的存在,還尚未過渡到地級熾域,便直接麵對天級熾域的恐怖壓迫,那三日要死不死的痛苦經曆,想起來依然心有餘悸。
阿娘說,因為這一年是天級熾域之年,於是一年一次的地級熾域就會被天級熾域吞噬,她得明年才能見識了。
睡不著,她翻了個身,召出夢筆,彈了彈筆頭,悠揚的《白雲賦》像水波一樣蕩開。
她沒有學過音樂,是個盲耳朵,隻能聽出笛聲和簫聲,彆的多種樂器一概無法辨認。
哎呀!忘記了,這曲子會讓人越聽越精神,晚上是彆想早睡了!
須泉坐起身,走到石桌前坐下,執起夢筆在石桌上開始塗鴉。
夢筆能在任何東西上留下墨痕,她隨著心意用指腹也能擦去想擦掉的部分,還能變換顏色。
不過她現在隻提取了石塊的灰色、熾焰花的紅色與葉子的綠色、黃沙的金色。
萬物色澤多變,看似同色間也有微小的差彆。
想著也許還有十年才能再見想念的人,須泉便依據著自己記憶中的樣子為母親畫了一幅肖像畫,畫在了石桌上。
自己皮膚的顏色便是娘親皮膚的顏色,自己頭發的顏色便是娘親頭發的顏色。
最後一步,眼睛。
她並沒有像她母親一樣擁有一雙冰藍色的眼睛,從前的中型石屋裡放置了一輪阿爹用靈氣幻化的水鏡,她往鏡中一照,那是一雙與她父親一模一樣的墨色眼睛。
去哪裡找藍色的東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