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季鬱掀起眸子,疑惑打量。
身側的喻頌身子繃得筆直,唇線下抿,濃長的睫毛垂著看不清神態,視線下移,手掌忍耐似得擰緊。
季鬱莫名,她說什麼了嗎?這人怎麼看著這麼惱怒。
餘光裡兩人分開,白母見兩人聊完,笑眯眯地轉過身子,撐住下巴好奇問:“姐妹兩聊得怎麼樣啊?”
她是看著喻頌問的,季鬱掃了眼喻頌遲遲未鬆的手掌,唇瓣一張剛想替喻頌回答。
喻頌突然鬆了手上力氣,笑若春雨,綿綿溫柔,和之前沒什麼差彆。
“挺好。”
那隻攥得通紅的手掌被喻頌藏起來,她又轉身,對看過來的季鬱重複:“挺好的。”
白母喻頌繼續接著話聊著,季鬱幾次借著倒水的機會去瞥喻頌,笑著和白母聊天或者自己低頭玩手機,神情正常。
但季鬱偶爾撞上那雙笑得溫雅的眸子,心裡直擺頭,喻頌明明心情不好。
要說正兒八經的笑,季鬱覺得,還不如昨晚欺負她的喻頌笑得真實。
潤紅的舌尖不自覺露出一點,唇角一深,清豔的眉眼也勾人奪魂,比她見過的狐狸還像狐狸精,還會吃人。
“您好,現在開始上菜。”
上菜間隙,季鬱拄著下巴仍舊在想剛剛的事情,不時還要焦慮那份沒有完成的任務。
明明喻頌湊過來說話的時候還是好的,在她說完那句解釋後就變了模樣,那原因一定是在自己說的話上。
是自己讓她彆動,她覺得被凶了不開心了?喻頌不會這麼小氣吧。
那是因為那兩道菜恰好點到乾爸不喜歡的菜她不開心了?還是提到乾爸她不開心了?
話說喻頌之前沒回家,就是被喻父送走的吧...
季鬱想通關鍵,眸光震動,難以置信自己剛剛乾了什麼蠢事!
“季鬱,吃飯了。”
菜擺得整齊,見季鬱正在沉思些什麼的模樣,喻頌喚了她一聲,誰知季鬱突然慌張地朝她看過來。
一雙咕嚕大的眼睛似乎看著她想起了些震驚的事情,像是受驚後的小鹿一般。
見喻頌懷疑地盯著她,季鬱立馬收斂心神,拋去剛剛的思索,拿起筷子就給白母夾菜。
“乾媽,來,多吃點。”
她來回情緒收得太快,喻頌心裡正煩,也沒去多想。
緊盯著,見她收回視線,季鬱忙拿過一旁的手機,左手悄悄點開中午來過這裡的朋友微信,消息轟炸。
那邊收了信息,歪頭瞥了眼天色,這個時間?這個內容?季鬱在發什麼瘋呢?
果斷拒絕季鬱的要求。
最終,季鬱憑借一頓豪華大餐拿下了自己想要的服務。
總算解決這件事,季鬱放鬆呼出一口氣,悄悄去瞥旁邊吃得認真的喻頌,眸光微閃,她也不確定喻頌會不會喜歡。
但是,總得試試,畢竟這事是她做得不對。
在喻頌心尖上紮刀子。
季鬱剛想吃飯,想起另一件被自己忽略的事情,表情一僵,滿盤菜肴瞬間失去了它的滋味。
大腿交疊...她怎麼做到在這個氛圍下,把自己的腿若無其事地放到喻頌腿上去啊!季鬱嚼著一口牛肉,寡淡無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