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沒有覺得有被安慰到。
那張柔冷的麵頰攜著夜色向她俯來,卸去那份假意溫柔後的真實麵目是隨性的冷淡,間或眯起的眸子更是讓人覺得危險。
尤其是,這人半夜跑到她床上來,把她綁起來的行為。
季鬱抗拒著,罵她:“畫畫就畫畫,大半夜你發什麼瘋啊!”
喻頌一邊抽出另一隻手臂,還能騰出手去安撫憤怒的季鬱,她身子弱,就連手掌都是冰冰涼涼的。
完全冰涼的掌心在季鬱臉上輕輕滑過,不像是溫柔的安撫,倒更像是蛇信子在臉上緩緩滑過留下獵物的標記。
而即將纏上的絲巾,就是它要把季鬱吞吃下咽的席卷。
“喻頌!你給我放開!你個瘋子!”
“乖乖地彆動,馬上就綁好了。”
或許在來之前,這條絲巾剛被喻頌從空調房裡拿出來的緣故,涼涼的綢麵繡著花紋,磨在季鬱手上,刺癢難耐,更是讓她不住戰栗。
輕輕打了個結,喻頌確保季鬱不會輕易掙開後,像是美人蛇一般,在季鬱身上懶懶舒展身子,說不出的誘惑。
“怎麼樣,姐姐有學到怎麼做嗎?”
“滾。”
喻頌有一點後悔,剛剛坐下的時候應該把床頭燈打開的。
她想看季鬱說出這話的表情是怎麼樣的,一定很精彩,她手下摸到的溫度燙得都要把她融了。
被罵了,喻頌笑得更深了。
“那,季鬱,你學會了嗎?”
“學什麼?”
“學會,怎麼欺負人。”
兩人一問一答,儼然一副嚴師好徒的情況。
喻頌低緩著嗓音,揪著季鬱手上的絲帶正認真檢驗。
半響過去,被綁了個瓷實,甚至還好心綁了個蝴蝶結。
季鬱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晃了晃手上的絲帶結,“你把我手綁起來了,我怎麼畫?”
“確實。”喻頌點點頭,在季鬱剛想說話時又道,“但不影響你送我一幅裸/體模特畫。”
季鬱不客氣地瞥去喻頌手腕手掌,一看就知道不是常年畫畫的手,冷嗬一聲,“怎麼,你畫?”
“不需要哦。”喻頌笑道,話裡藏著些莫名味道。
季鬱完全不懂這女人的想法,既然如此,裝死吧。
反正季鬱不信喻頌今天還能把她怎麼樣。
拋出的話語不得回應,被絲帶纏繞的手安靜放在頭上,耳邊的呼吸聲倒是隨著已經冷靜的身體變得綿長緩慢。
想等她自己離開啊。
指腹擦了下唇麵,沒人瞧見的暗夜,喻頌冷淡的麵頰隻淺眯了下眸,驟然生出截然不同的媚人。
拿了本應是她的東西,那她在她身上尋點樂子,似乎是相當完美的置換。
手下的細腕被一張絲巾捆在一起,喻頌輕鬆一抬,直接摁在季鬱頭上,她離得很近,恰好看見那雙蝶羽一樣的睫抖了抖。
真倔啊。
喻頌如此想著,眸底閃過一絲興意,更不準備就這樣離開。
她俯下身子,聲音悠悠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