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叫阿媛的女人還哭著,她沒等司機撞開門,就從裡麵把門打開了。
今天的她沒有化妝,身上還穿著睡衣,頭發有些淩亂,也是一副剛醒來不久的樣子。
房間被她布置得很溫馨,床品都換了她自備的,床上隨意地擺放著幾個玩偶,地上也鋪了毛毯讓她可以在地上光腳走路。
就是這毛毯上出現了最不和諧的東西——
一個麵朝下倒在地毯上的男人,或者更確切地說,是具男屍。
眾人看到這場麵,各自心裡都有了猜測。
不知是誰看熱鬨不嫌事大,最先嘲諷道:“馬上風?好雅興。”
驚恐的女人一下子怒了起來:“彆胡說八道!我根本不認識這個人!!”
“不認識?那人怎麼在你房裡啊,解釋一下?”
“你這房間是上了鎖的,彆人可進不去,可不就隻能是你自己打開門讓他進去的嗎?”
幾個後來的年輕人對她冷嘲熱諷,甚至有人拿出手機拍了屍體的死狀,打算等聯網了就發到各大平台去吸引一波流量。
裴遷提醒:“請尊重逝者。”
“死都死了,他就算要報複也應該找殺死他的人吧,可輪不到我。”
這人頂著一張眼熟的臉,光是用手機拍照還嫌不夠,還回房取了相機來。
他就是周懸口中的那位神秘人,被裴遷認出來卻沒有聲張的——主播維迦,那段探險視頻的創作者。
這會兒他們都沒工夫去問這人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隻顧著檢查現場了。
周懸確認過男人的脈搏,人已經死了,從屍體的僵硬程度來看,至少死了幾個小時。
剛好是夜深人靜,人們都沉在睡夢裡的時候。
這時候,剛拉著迷迷糊糊還沒醒酒的村長趕來的蕭始就派上用場了。
他是這支先遣小隊中唯一可以公開身份的人,其他人不便透露自己是警察,他卻可以用“醫生”這個身份來蒙混過關。
法醫也是醫嘛。
就在他想報出身份,光明正大地檢查屍體時,司機卻率先上前翻過男人的屍體,通過揉捏他身上的幾個部位,從肌肉僵硬的手感確認了他的死亡時間:“這個季節,這個室內溫度,人應該是淩晨三點到三點半之間死的。”
這倒是讓周懸意外了,他用眼神示意蕭始不用作聲,追問司機:“你怎麼能確定的?看起來很專業啊,你是什麼人?”
“抱歉,還沒自我介紹。”這人絲毫不懼麵對旁人的質疑,“我叫程絕,是名入殮師。”
聽到這個特殊職業,圍觀的人們先是詫異,隨即臉上都浮現出了如出一轍的嫌惡,紛紛退遠了。
對一些思想相對守舊的人來說,這種特殊職業很不吉利。
程絕習慣了旁人的異樣目光,對此反應平淡。
蕭始也檢查了屍體的狀態,確認他推測的死亡時間基本無誤。
有人指指點點,毫無根據地猜測:“所以,應該是這個人半夜來找情人私會,結果不幸馬上風了?”
人們都用一種對綠帽的同情目光看向做男友的那位。
裴遷無奈道:“彆學了個詞就亂用吧,馬上風指的是性//行為造成的猝死,這人衣著整齊,怎麼都不像是剛做過曖昧的事。”
女人可能是哭累了,這會兒正被男友陪著坐在床邊,懶得加入到這場低智商的對話中去。
周懸畢竟不是刑警,調查命案不是他的專長,便把現場交給了專業的刑警江倦和法醫蕭始,轉而去問其他人:“你們認識死者嗎?”
圍觀的人都搖頭撇清關係,程絕和企業家也表示沒見過這個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