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道曲直,用水濃淡,手法技巧,他是一樣沒有。
擼起袖子隻管磨。
紀夕照看著他粗魯的動作,連連歎氣:“小將軍,這價值萬金的徽墨在你手下活得竟不如一根炭條。”
齊木棉就不想磨墨,聽見這話,表情更加不耐:“我能磨它,已經是它莫大的福氣。”
紀夕照扯了扯嘴角,被他的厚臉皮打敗,專注的看起了文書。
直到硯台裡有了一小團墨汁,齊木棉大功告成的似得將墨條往旁邊一丟。
“完事。”他揉著手腕走到一旁的軟榻坐下:“累死我了,你省著點用。”
紀夕照看著那團黑黢黢的東西,提筆試了一下。
不流暢,顏色濃度不一,乾的慢,褪色快。
......下下品。
能將墨中瑰寶磨成這樣,也是個人才。
人才絲毫沒有暴殄天物的意識,躺了一會兒,愈發閒了。
忽然想到什麼,齊木棉的眼睛蹭的亮起來。
他翻身站起來:“快午時了,我去給你準備午膳。”
等紀夕照從文書中抬頭,他已經急衝衝的走出門。
紀夕照望著空蕩的門口,若有所思。
齊木棉說去給紀夕照準備午膳是真的,不到半個時辰,他就來喊紀夕照用膳。
紀夕照來到正廳,不大的圓木桌擺了滿滿一桌子吃食。
他心有懷疑的坐下。
齊木棉看他不動筷,知道他在害怕什麼,於是將每一道菜都吃了一遍,翻著白眼:“沒毒!!”
紀夕照這才拿起木筷夾起一道菜,放進口中。
一入口,紀夕照就蹙起眉,細細嚼了幾下,一股重鹽味直衝口腔,他甚至不敢再嚼,直接咽下。
齊木棉一直注意著他,看他臉色不好,不由奇怪道:“怎麼了,不好吃麼?”
“有點鹹...”紀夕照委婉道:“還好,不是很難吃。”
“啊!?”齊木棉抄起一旁的茶壺,倒了一杯茶,遞給他,急切道:“那你快喝點茶,這菜不吃了。”
紀夕照接過茶杯,正準備喝,就瞥見茶梗上未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