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視線時不時偷瞄他。
“沒怎麼。”溫書渝頭低下去,像個小鵪鶉。
做春.夢夢到江淮序,被他知道怕是要嘲笑死她。
江淮序坐在溫書渝對麵,陽光落在他的肩上,半明半暗地勾勒他線條清晰的輪廓。
衣袖挽到半臂,露出精壯有力的手臂,夢裡挑弄她的修長手指,正在給她剝雞蛋。
江淮序將剝好的雞蛋遞到對麵,“魚魚,給你。”
“啊,好。”現在這淡冷的氣質,和夢裡太不一樣。
夢裡的江淮序,身著黑色襯衫,解開兩顆紐扣,露出白皙皮膚與性感的喉結。
一滴汗從臉頰沒入襯衫領內。
江淮序寬大的手掌禁錮住她的後腰,緊緊貼在他的懷裡。
他俯下身,咬著她的耳垂,故意放慢語速,“老婆,想要嗎?”
而她點頭了,江淮序抱著她,將她壓在床上,眸子裡情.欲燃起,依舊不緊不慢,慢悠悠解開她的襯衫扣子。
扣子難解,江淮序直接撕掉。
襯衫撕開的那一刻,夢戛然而止。
怎麼還回味起來了,溫書渝拍拍自己泛紅的臉蛋。
江淮序望著發愣的溫書渝,“下午去搬家。”
“搬什麼家?”沉浸在夢中,溫書渝忘了表情管理,聲音不自覺加大。
江淮序:“婚房裝好可以住了。”
“哦,好。”前段時間商定的婚房,這麼快就確定好了。
買在沁和園,搬家省了事。
裝修全權交給江淮序,溫書渝提了幾點意見後,一次沒有過問過。
是溫書渝第一次來婚房。
不得不說,江淮序是懂她的,奶油白搭配抹茶綠,清新、簡約。
整個裝修風格,參考她現在居住的房子。
不是死氣沉沉的黑白灰,也不是老氣橫秋的紅木。
這套房子400平,名字寫了她和江淮序兩個。
溫書渝繞著房子走了一圈,三個臥室,三張床,不用同床共枕,挺好。
270度闊景陽台,一覽無餘小區的中央景觀,溫書渝站在陽台極目遠眺,是南城最大的未央湖公園。
廚房隔壁的休閒室,改成了花房,江淮序種了月季花、繡球花、桔梗花,還有一些溫書渝不認識的品種。
她喜歡花,但沒時間種。
溫書渝蹲下來擺弄小花,臉上溢滿笑容。
從花房出來,溫書渝看到江淮序將他所有的私人物品放進了主臥,連忙拉住他,“爸媽又不在,你的東西放次臥。”
之前幾次一起睡,那是迫不得已。
江淮序繞開溫書渝,整理自己的衣服,“做樣子啊,你也不想被拆穿吧。”
每每都用演戲、做樣子來說服她,溫書渝靠在衣櫃旁,“江淮序,我怎麼感覺我掉進你的陷阱裡了。”
江淮序緩緩起身,將溫書渝圈在自己的懷裡,“如果是,你會怎麼做?”
陷阱,為她布局嗎?
他眸色深深,盯著她等待答案,溫書渝昂起頭,抱住胳膊,“不怎麼樣,反正搭夥過日子,不能過就離唄。”
她一個律師,專門打離婚官司,還會怕這個嗎?
想得倒挺開,江淮序放開溫書渝,“放心,不是陷阱。”
明明是他,甘願畫地為牢,一直走不出“溫書渝”這個陷阱。
放好衣服,江淮序並沒有在主臥逗留,回到了次臥。
他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做。
花了一個晚上,江淮序終於完成。
“魚魚,請柬寫好了。”
電子請柬盛行的時代,打印技術日益成熟的今天,江淮序一筆一劃書寫他們的結婚請柬。
請柬打開用一條紅繩相連,左邊是婚紗照,右邊是江淮序手寫的時間、地點和名字。
喜今日赤繩係定,珠聯璧合。
卜他年白頭永偕,桂馥蘭馨。
左下角蓋上印鑒,溫書渝囍江淮序。
他真的特彆用心,楷書書寫,端莊秀雅,賞心悅目。
溫書渝收好請柬,誇讚一句,“江淮序,你好用心啊。”
江淮序收起鋼筆,溫聲又堅定,“因為是第一次結婚,更是唯一一次結婚。”
最重要的是,和你結婚,魚魚。
“這樣啊,江淮序,我去睡了。”溫書渝假裝打哈欠,離開了次臥。
江淮序的話顯得她不上心,而且什麼叫唯一一次結婚。
邁入同居生活,成為同個屋簷下的熟人,一大早,江淮序在餐廳等她,“送你上班。”
吧台上放著做好的三明治和牛奶,溫書渝拿起就走,“怎麼,扮演三好老公啊,用不到,我出外勤比較多,自己開車方便。”
“那真可惜,魚魚。”
江淮序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戒指,緩緩推進溫書渝的無名指中,“老婆,你已婚,切記。”
律師事務所裡有一個曾經的相親對象,溫書渝拒絕了,仍是一個定時炸彈。
昨晚戒指隨手放在玄關櫃上,沒有戴戒指的習慣,溫書渝吐吐舌頭,“江淮序,你入戲有點深。”
江淮序去洗手,跟上溫書渝的腳步,“是魚魚沒入戲。”
兩個人在小區門口分道揚鑣。
上周五,溫書渝請了一天假去領結婚證。
孟蔓在寫字樓大廳看到她,目光落在她無名指上的戒指,充當魚的眼睛的鑽石在燈光下熠熠生輝。
一把摟過她,“溫大律師這麼敬業呢,馬上都要辦婚禮了,還來上班。”
溫書渝歎了聲氣,“還有半個月呢,有江淮序盯著,不怕。”
不怪她放心,隻因對方是江淮序,不會敷衍她。
“你這三明治沒有生菜。”
孟蔓拿起三明治咬了一口,“很暄軟,哪買的?”
溫書渝答:“江淮序做的。”
三明治沒那麼冰,有些溫熱,沒有溫書渝討厭吃的綠葉菜,孟蔓感慨,“你老公可以啊,真的是塑料婚姻嗎?”
溫書渝未多想,“是,江淮序這人吧,會做人,誰和他結婚他都會這樣的。”
孟蔓對江淮序不熟,去溫書渝家做客,鮮少遇見。
偶有幾次遇到,會覺得這人透著穩重。
今日溫書渝有一個任務,敲了敲她隔壁的辦公室門,“程律師,忙好了嗎?”
“回來了啊。”程羨之略微可惜,但畢竟隻是相親對象。
溫書渝拿出一個紅色請柬,笑意盈盈,“誠摯邀請程律來參加婚禮啊。”
婚禮比程羨之預料的快多了,前後不出一個月。
“一定參加,恭喜。”
溫書渝忙著處理之前落下的案子,加班到天黑,偏偏沈若盈給她辦單身party,催著她去酒肆人間。
到酒吧第一件事,溫書渝去休息間換上超短緊身抹胸裙。
沈若盈包了一大片區域,供他們玩耍。
重金屬音樂響動,鼓聲夾雜人聲,五彩絢爛的燈光下,飄忽不定的魅影,溫書渝跟著節奏,跳得熱火朝天。
沈若盈在她耳邊大聲喊,“你有驗貨嗎?江淮序怎麼樣?”
驗貨,不驗,回頭賴上她,麻煩。
溫書渝喊:“沒有,不管他,今朝有酒今朝醉。”
她的注意力全在舞池裡的小哥哥身上,沈若盈從哪裡找來這麼多鮮活的年輕人。
溫書渝玩在興頭上,注意不到身後盯著她的寒霜般的目光。
“你老婆在那兒。”周杭越指了指樓下。
看到男模貼著溫書渝熱舞,好不愜意,大波浪加上大紅唇,跳得越來越嗨。
鎖骨、肩膀全部裸露在外,冷白皙皮膚白的反光。
“老婆,好巧啊。”溫書渝順著聲音回頭,對上一張矜貴且熟悉的麵孔。
眼前的男人嘴角彎起的弧度看似無害,實則目光蘊含寒意,仿佛要原地刺穿她。
溫書渝第一反應,完了完了,被抓現行,明明說好互不打擾,但還是心虛。
故作鎮定,“好巧,你也來玩啊。”
江淮序將溫書渝一把摟進懷裡,聲音沉沉地說:“我來找我老婆。”
“捉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