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一天一個疑似遊戲裡的人物在自己沒有告訴她任何信息的情況下準確無誤的把自己戶口本上的個人信息講出來,那麼隻有兩種可能性,第一實名認證的個人信息被遊戲盜走了,這個時候可以起訴遊戲廠商侵犯公民個人隱私沒準還能得到豐厚的補償。
第二種可能就是她做題做的腦子都迷糊了,所以看什麼都是真的,總之伊梔就是打死也不會相信一個遊戲裡麵的高級NPC會對自己的來曆這麼了解,不僅如此,她甚至還對邢桉的家世一清二楚,真是見鬼了。
伊梔咽了咽口水,因為震驚於鬱泱泱對自己和邢桉的來曆如此清晰明了,一時間居然忘了已經掉下去的邢桉,她動了動唇想說些什麼但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出口,伊梔扶額現在已經在懷疑到底是自己瘋了還是這個世界瘋了。
就在伊梔陷入自我懷疑的過程中,鬱泱泱又繼續道:“看樣子你好像完全不相信,可惜你身邊這位大人完全失去了對現實世界的記憶無法為我作證,那我就再說一些你聽到後會目瞪口呆的事情。
中心和總協會其實早就知道了主神世界的存在,但不得不說他們的研究員確實是天才級彆的存在,能將這麼大一個動態世界與相對靜態的服務器擬合的如此穩定,想來也是借助了不屬於此世的先進科技吧?該說不愧是南雍國最頂尖的兩個科研機構嗎?
而你們所謂的人機交互開放世界遊戲《代號:破碎半書》其實不過是一個錨點,遊戲不過是一個幌子,中心和總協會隻是用它的名字做了一場欺騙了全世界的魔術表演,它們完成了一場盛大的表演欺騙了整個世界。”
伊梔搖搖頭,走上前質問道:“我不懂你說的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是中心和總協會以你們世界為基本框架,隨後再將整體映射到遊戲中嗎?”
“映射?你說對了一半,但我想你可能還是沒懂我的意思,那我就再解釋一遍,你……以及你的親朋好友現在踩著的這片土地是一個和你們的真實世界處於同等地位的世界,隻是你前麵說的也不算錯,主神世界是現實世界經由「主神-七號空間」投射出的存在。
就像……嗯……你知道哲學中對於物質和意識的各種理解和認識嗎?
人的頭腦就像一麵鏡子,可以將看到的一切映射到自己的腦中並加以改造,隨後再通過實踐變成現實的東西,而「主神-七號空間」就相當於那麵鏡子,將它所看到的一切映射出來。
隻是和前麵我舉的例子不一樣的是由於「主神-七號空間」的特殊性,映射出來的世界同樣真實存在,是一個和現實世界一樣的物質世界,你所見到的我以及在這裡生活的所有普通民眾一樣都是和你一樣真實存在著的活著的人。”
伊梔搖搖頭否認道:“這……不可能,如果真如你所說的話,那我和大邢……邢桉來到這個世界所用的身體到底是自己的還是主神世界的?
如果是主神世界的難不成還能有一個和我長的一模一樣連父母都一樣的我嗎?我來到這裡難不成還像奪舍一樣頂掉了她的靈魂?
如果是我自己的身體……這也不可能,剛剛來到這個世界之前我明明隻是個普通的高中生體能也沒現在那麼突出……
就連E.F也是中規中矩,像我們現在看到的這株食人花我在現實世界中就完全做不到這種程度。”
鬱泱泱聽到伊梔這樣說,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嗤笑了一下,但她沒有嘲笑伊梔的意思隻是對所謂現實世界的各種條條框框表示不屑:“嗬……有沒有一種可能你本就可以達到這樣的高度,隻是十多年來的應試教育壓迫的你們隻能在標準以下使用自己的E.F?
當好學生太久自然就被壓抑的久了,你的天性你的能力全都被框死在了囉哩巴嗦的教條和見鬼的規矩之下,之前你打單在和徐勝琴的時候不是挺瘋的嗎?
甚至連眼睛都不眨一下,不要覺得這樣不對,在主神世界不比彆人瘋不比彆人強你最後的下場隻有一個死字,甚至會比死更難看。
至於你所說的身體一事……這身體是你自己的但是……既然世界都能映射,為什麼身體不能映射?它確實是映射的一個行動殼子,徒有外表卻沒有靈魂,隻待它真正的主人來臨才會被賦予各類機能。
但一個殼子而已,有必要關注它的出處嗎?就算在你之前確實還有一個靈魂在這具身體裡又怎麼樣?成王敗寇適者生存,它的靈魂被頂掉也隻能怪它自己弱小,主神世界從來就不需要軟弱者的眼淚。”
雖然這麼說,但在真正玩的瘋的鬱泱泱麵前,伊梔這種行為完全就和小打小鬨一樣,甚至她覺得伊梔還打的輕了,要她來,單在少說都得癱在床上個把月,變成鬼的徐勝琴隻會再下一層地獄。
伊梔沉默了半天最後還是義正言辭的說:“……感謝你的提醒,但我清楚自己在做什麼,無論身處哪個國家哪個世界,我也不會為了一己私欲去做什麼慘絕人寰的事情,E.F並不是殺人或者欺負人的工具,這是我給自己定下的底線。”
鬱泱泱單手叉腰,另一隻手舉起來指了指伊梔身後:“可笑,你的思維太安逸了,適配你們那個世界卻不適配主神世界,主神世界的一切都是混亂的,你應該也見識到了,就比如說你身後那個龐然大物。”
隨著伊梔猛然回頭一看,身後有一個龐然大物籠罩了他們三個人,對比一下他們三個小的跟個雞仔似的,籠罩著他們的龐然大物是一個擬人的存在。
對方有著一對巨大的翅膀,從眉眼上看有點類似溫渺,全身膚色呈現青灰色,身上有著各種花的元素,就連手臂上也有藤蔓纏繞,渾身散發著不詳的氣息,手持著一隻巨大的畫筆,一隻手搭在嚴汲建立起來的平台上。
她此刻正皮笑肉不笑的看著站在空中棧道上的三人,而在她身後的食人花也早在對方出現之後迅速枯萎似乎是適應不了對方身上散發的不祥的氣息。
也許是受到這股不詳氣息的影響,原本狀態就不佳的伊梔腿一軟差點跪了下去,幸好被嚴汲一手拉住才沒有直接滑跪,伊梔扶額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鬱泱泱微微皺眉大步走上前,讓伊梔靠在自己肩膀上,在她身後點了幾個穴位。
伊梔覺得此刻腦袋昏昏沉沉的,好像什麼負麵情緒都湧現了出來,一時間忽然覺得極度哀傷,又好像覺得這個世界完了,要不就直接昏睡過去然後麵對死亡吧?反正……人本來也是要死的不是嗎?都說這個世界在哲學範疇上不都是一個過程嗎?還是現在就死了好了……
甚至靠在鬱泱泱肩膀上汲取暖意的時候,伊梔還哼哼唧唧的:“起開……活在這個世界好沒有意義啊,想睡想躺平,有沒有那種不痛也沒感覺的死法啊,摔死太疼了,吊死影響形象,吞藥自殺太痛苦,割腕自殺也痛,都不適合我。”
鬱泱泱被伊梔這種被負麵情緒影響還哼哼唧唧挺可愛的狀態氣笑了,心想這小姑娘看著挺颯爽的,原來還真的挺軟軟嬌嬌的,該說一方水土養一方人嗎?看起來還挺可愛。
她在點了伊梔身上幾個穴位後然後一掌拍向伊梔的後背,她的手心有點點黃色的光點,在一瞬間也一起打入了伊梔體內,隨著一股暖流從身後湧現隨後以極快的速度流轉至伊梔全身,伊梔原本渙散的眼眸一下子聚焦,伊梔很快就從混沌中完全清醒了過來,她退後幾步然後用力搖了搖頭:“我……我這是怎麼了?”
鬱泱泱:“也沒發生什麼大事,尋死覓活罷了。”雖然覺得伊梔前後反差還挺強,長的也在鬱泱泱審美點上,但是鬱泱泱的嘴一向就和淬了毒似的,這不伊梔剛剛恢複好,馬上就開始嘴炮技能了,也不管對方到底有沒有和自己混熟,反正兩眼一睜就是懟天懟地,反正她是域主,她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