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血融花(2 / 2)

“先彆說話,有人要出來了。你們快換上這兩件衣服。”

話音落下,兩件外套掉在了地上。

這是他在十三樓辦公室的衣帽架上見到的外套款型,衣服上印有紅色水滴標誌,一看就是布拉德集團的員工服。

當時他匆匆一瞥,隻來得及將外套的大體特征記下,更細節的部分並沒有記住。不過,這已經足夠他依葫蘆畫瓢將它們製造出來。

刀疤滿臉不爽,可現在並不適合繼續計較。

兩人匆忙將外套穿上。

然而,這身外套穿起來並不順利。

先是拉鏈,怎麼拉都拉不動,最後發現那隻是一個長得像拉鏈的拉鏈掛件。

而後是外套內側,其粗糙作工與外套表麵看上去截然相反。

刀疤麵無表情:“……看出來了,你的技能確實是無中生有,而不是複製粘貼。”

宗律有些不好意思:“當時來不及仔細觀察,你們將就一下吧。”

果然,2001房間打開,裡麵走出了一名npc。

宗律此時仍是待在長風胸前的口袋裡,卡牌正麵朝著前方,稍稍露出了半個腦袋,從外套的衣領上方打量對方。

那是一名保安。

從頭到腳都還是個人類。

“你們是誰,怎麼在這個時候上來?”保安皺著眉頭走到兩人身前,上下打量著他們,“都快八點鐘了,你們的上司沒和你們說過,晚上未經允許不能待在大樓裡嗎!”

長風的心砰砰直跳,暗道不好,他們還沒來得及詢問宗先生情況。

他和刀疤前輩對二十層一無所知,唯一有所了解的宗先生現在還是卡形,沒有辦法出麵交流。

就在他這麼想的時候,宗先生的聲音冒了出來,非常自然地回答了保安的話。

“抱歉,先生,但是我們找到了一封信,需要儘快交給威爾斯先生。”

保安聽到聲音,自然地看向長風。

長風:“……”

等等,宗先生,你沒和我說過劇本啊??

不知是提醒還是什麼,宗先生低聲咳了一聲。

“咳。”

長風悟了什麼。

他試探將手虛虛握拳,放在嘴邊,假裝跟著咳了一下,同時借此動作遮住嘴型。

果然,宗先生趁這個機會繼續開口:“刀前輩,信在你那裡,你拿給這位先生看看吧。”

保安看著說話的少年有些奇怪。

話是這個少年在說沒錯,可是這表情動作怎麼好像跟他說的話根本對不上號呢?

[……這讓我想起了一個紅色蝴蝶結。]

[笑死我了,主播你繼續保持著現在這樣遮住嘴型的動作就好。]

刀疤的副本經驗比長風多得多,身體的反應也要更快一些。

在宗律說完後,他自然地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封信——分信的時候,三份假信分彆落到了宗律、白雪和他的手上。

宗律那封已經在釣瘦高個npc時拿了出來,現在他們三人的身上,就隻剩下他的這封假信了。

“就是這封信,我們打算將它交給威爾斯先生。”刀疤跟著宗律的話說,上前一步,打算將信交給保安。

淡淡的玫瑰香味藏著腐臭氣息,隨著信件的掏出在空氣中蔓延開來。

保安麵色一變,一時間驚恐地向後退了好幾步,一手捂著鼻子,另一隻手顫抖地指著兩人:“你們、你們在這把它拿出來乾什麼!快走,快走開!”

刀疤目光一凝,這還是他在進入副本後,第一個見到的拒絕信件的人。

“你不要?”他確認道。

長風感覺到宗先生隔著衣服戳了戳他。

他:“……”

他硬著頭皮上前一步,假裝咳嗽,遮住嘴型。

宗長風問:“你能告訴我們威爾斯先生在哪嗎,我們自己把信交給他就行。”

保安憋紅了臉,手忙腳亂地從口袋裡掏出了一瓶小噴霧,朝著麵前噴了好幾下,這才恢複呼吸,大口喘氣。

“該死,都沒有人告訴過你們流程嗎?……你們、你們先把它收起來,彆靠近我。對,就保持現在這個距離……好,現在向右轉,去那邊那間屋子裡待著,彆出來,威爾斯先生今晚十一點才會到公司,到時會有人去通知你們的。”

兩人一卡照保安所指,進入了2020房間。

這是一間休息室。

他們一進門,保安就迫不及待地將門反鎖,快步離開,隻留下一句“時間到了會來叫你們”。

刀疤:“?”

他罵了一聲:“還鎖門?!”

他眯眼提刀,想去試試這房門的硬度,宗律立馬叫住他:“彆急,先在這待一會兒。監控處理一下。”

刀疤也沒有真的莽撞的想法,他輕哼一聲,收起刀,找到房間裡的監控,一手扯斷了它的線。

這間休息室同樣大開著燈,沙發、茶幾、洗手台、衛生間樣樣俱全,乍一眼看來倒有幾分溫馨之意,讓人不自覺地就會將精神放鬆下來。

“宗先生……”長風低下頭,無奈地說,“下次您想做什麼,能不能提前和我通個氣,這樣我才知道該怎麼配合啊。”

“行了,現在你該告訴我們,你在13樓到底發現了什麼?我們上到這裡的目標是什麼?還有,”刀疤重新從懷裡拿出信,“剛才那個npc的態度是怎麼回事,他在怕這封信?”

“我會把猜測都告訴你們的。不過在這之前,瞧見那邊的水池了嗎?幫我先放一池子水。”宗律說。

長風疑惑,但老老實實地照做了。

他按照宗先生的指示走到休息間一角的洗手台邊,將手環摘下放在一旁,然後用洗手液將洗手台洗了一遍,堵上排水口,放滿水,又煮了一壺熱水往裡麵加,將水溫調溫。

在這期間,宗律簡單地將他在13樓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核心任務“20樓的秘密”原本隻有長風一人觸發,但為了讓刀疤能夠更好地為他們充當保鏢,宗律無私地選擇了將它共享給刀疤。

“核心任務……”刀疤眼角直跳,不可置信,“你、你**竟然觸發了核心任務?!我們這才進副本多久?!”

宗律瞥他一眼:“怎麼?”

然後接著指揮長風:“等等,先拿一角試試水溫……這個水溫可以,把我橫著放上去,頭朝上,要是我溺水了記得及時把我撈起來……”

刀疤皺著眉將假信和通行證放在一起,思考著宗律所說的信息,嘴裡不斷低聲喃喃。

可任憑他怎麼想,都沒有辦法得出自己想要的結論。

他放棄了,轉向宗律:“算了,我不想了,你直接跟我說吧。你有什麼猜測?這封信還有那個保安的態度究竟是什麼情況?”

說到這,刀疤忽然一頓。

他從沉浸思考的狀態中脫離了出來,猛地想起了之前尚未解決的另一個大問題。

他一拍大腿,立馬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大步朝著洗手台走去。

“不對,你們又想把問題糊弄過去?!想都彆想,現在就讓我來看看你究竟是張什麼卡……等等,你們這是在乾什麼??”

洗手台裡,紅色的卡牌悠閒地漂浮在水麵上。

宗律驚訝地問刀疤:“這都看不出來嗎?”

[一秒幫答:在——泡——澡——]

[嗚嗚嗚好心的@主播,我不看他信息了,你就把攝像頭調過去讓我瞧一眼塔靈哥哥出浴圖可以嗎]

[人類出浴圖常有,而卡牌出浴圖不常有,這千百年來難得一見的好景色@主播你是怎麼忍心獨占的?]

[rkk,不讓我kk我就刷屏刷到你視覺爆炸!rwkk……]

宗律看著一陣無語。

他隻是洗個卡而已,頭像上的衣服都還整齊著呢,他們在那期待個什麼東西?

刀疤沉默地接受了一會兒。

接著眼神一狠,雙手成剪,低喝一聲:“我管你在乾什麼!你的召喚者答應我事情結束就給我看你的信息,這回彆想糊弄過去!”

[hello?主播在嗎?戴戴手環可以嗎?主播?]

[主播謹慎一點是正確的,塔世界裡不是沒有辦法強行搶奪卡牌、更改綁定者的方法,宗律這張卡牌特異點太多,如果信息真暴露了,指不定真會有人場內搶卡]

[這事說大就大,說小就小,塔靈卡向來都隻能靠著副本內抽卡獲得,用也就隻能用這麼一場副本,所以即使有人眼紅想要搶卡,也就僅限於這場副本裡了。出了副本,卡牌回收,誰還找得上你啊!主播彆怕,快讓我們看看他o3o]

[“也就僅限於這場副本”,你是什麼命源大戶嗎?一場副本失敗的結果能被你這麼輕鬆帶過?]

[如果這真是一張新卡牌,把信息留著回頭賣給【匿名者】應該能賣不少積分吧](此條彈幕在1s後被發言玩家自行刪除)

[rwkkrwkk!](此條彈幕發言者與上一條相同)

然而就在這時。

“轟——”

一聲遠遠的轟炸聲傳來,整個洗手台一震,水麵起伏,頓生波濤!

單薄輕巧的卡牌當即被波濤帶得一個翻滾,在水裡失去了平衡!

宗律瞪大眼睛:“唔——唔唔唔唔!!!”

宗律:“咕嚕咕嚕咕嚕咕嚕——”

長風:“!!!”

“宗宗宗、宗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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