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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傳說中‘不知道什麼信息’而對應的詳細程度嗎。”

“穀川你不會是偷偷去人家球隊裡把他們的信息給偷出來了吧!”菅原一臉驚恐。

西穀更是直接抱住了穀川,“幸南!不能犯罪啊!”

看著大家誇張的反應,穀川擺了擺手,“當然是用眼睛看出來記下來的啦~,偷信息什麼的不可能去做的,謝謝大家都關心。”

說著,他還安撫的摸了摸湊到自己麵前的西穀的腦袋,然後對烏養說,“大概就是這樣,不過數據都是之前IH的時候的,現在隻能起參考意見了。”

大家的思緒被重新撤回來,重新認真的看著手裡的資料和剛剛坐下的筆記。

“可以將防禦無視的恐怖力道,還是左撇子嗎”西穀喃喃的說。

穀川點頭,“雖然我也能夠做到用左手打球,但其實我本來並不是左撇子”

說著,穀川突然一頓,嘶,自己到底是不是左撇子他有些不記得了,一開始最小的時候好像是的吧?不過被養父強製糾正了,國中時發現左撇子很有威力大家都在樂嗬嗬的試的時候跟著模仿,意外的練得不錯,但剛到烏野時又不願意去用這麼一算起來他好像是左撇子誒。

但無論如何,牛島的左手進攻和他可不是一個程度的,那種暴力

穀川繼續說:“牛島本身力氣就極大,再加上左手施加的旋轉在場上就像可怕的大炮一樣,我很不擅長接這種球。”

“連穀川都”

穀川的語氣極為堅決,大家都聽得出來這次他並非虛言。

西穀點點頭,“我會慎重的。”

穀川:“除開此之外白鳥澤作為豪強選手儲備也相當不錯,光成熟的可以作為救場發球員上場的,就有足足三位。”

“三位?!”

木下和山口對視一眼,“我們現在最多就算有1.5位吧”

“控位精準攔網也精彩的川西,有著一手好跳飄的湯野,二傳優秀發球更是頂級水平的瀨見。”

穀川極少這樣長段的說話,說著說著,他不自覺的低下了頭,“這裡麵最需要關注的是瀨見,作為三年級選手本來他是白鳥澤的正選二傳,但因為和隊風不符,被二年級的白布替換,但他的實力絕對是頂級的,發球往往可以直接得分或者乾擾一傳打亂節奏,之前要不是有元也在,他會是很大的麻煩。”

月島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穀川頓了頓,再次強製著自己抬頭,目光在大家身上一一掃過,“不過,我會得分的。”

所有人同時一愣,明明穀川的語氣依舊是毫無波瀾,絲毫不像他們平時“放狠話”那樣氣勢十足但

大家相視一笑,西穀一下子蹦了起來,“我也不會示弱的!”

“穀川居然說的是得分不是接球欸!又進一步!”

“無論是誰我們的得分能力都不會弱於他們的!”

“拿下全國冠軍!”

成田:“欸,現在就開始喊這個口號了嗎?”

木下:“既然定了當然就要喊出來啦!”

“噢噢噢——目標!全國冠軍!!”

第076章 關係

春高宮城縣代表決定戰, 決賽當天。

仙台市體育館內。

“日向~你不先去上個廁所嗎~”

日向大聲回答,“我剛剛才上過廁所好不好!”

“雖然日向比賽前是要上廁所,但也不是一直要去的啦。”

“哈哈哈!”

幾人同時笑成一團, 就在這時, 從他們身後突然響起了一個陌生的聲音, “小翔!!”

太久沒有聽到這個稱呼,日向居然一時有些沒反應過來, 他呆愣愣的向後看去,看清來人後他的臉上迅速浮現出來喜色。

“是阿泉還有幸治!”

站在幾人身後的兩人正是日向的國中朋友, 雖然兩人一個是籃球部的一個是足球部的, 但日向第一場排球比賽人數不足他們來幫過忙。

田中、大地和菅原都圍觀過那一場比賽也立即認了出來。

“誒,原來是足球部的嗎!”田中一臉恍然大悟, “我就說排球隊裡怎麼會有用腳用得那麼好的人!”

菅原也說:“一直保持著聯係, 關係真好哇

幸治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腦袋, 不過還沒等他說上兩句, 視線很快就被從日向身後路過的影山吸引住了。

幸治的表情瞬間變得驚恐, 小聲的問,“那家夥這麼也在烏野!”邊上的阿泉也心有餘悸的看著,努力撇開視線。

影山在那一次比賽裡給他們留下來了極大的心理陰影, 臭臉大冰山!還超級凶!

日向順著視線看過去, 露出一個得意的小表情,“這家夥也變化超級大啦。”

一邊的菅原倒是完全沒有注意到日向朋友的反應, 他還沉浸在剛剛用腳接球的話題裡。

菅原摸著下巴說:“排球隊裡也不一定沒有用腳用得好的啦, 之前青城的時候穀川用腳接球接得可老漂亮了。”

他指的是穀川後腳一勾救起來的那一球,當時菅原在替補區看得很清楚。

田中擺了擺手, “穀川那完全就不是正常人的程度了誒!”

走在他們後邊的穀川正好聽到了自己的名字,走過來打聽一番後, 他沒有像以往一樣說什麼“大家都可以,我隻是誤打誤撞。”,而是一臉嚴肅的對田中說:“不可以這麼說,會給自己帶來不好的心理暗示的。”

田中一愣,看著穀川的認真表情,原本開玩笑的語調被瞬間咽回了肚子裡,他說:“啊是”

看著被影山叫走問問題的穀川,田中半晌沒有回過神來,他喃喃的說:“原來穀川也會說這種話啊,和最開始那副樣子比就像換了一個人一樣”

“簡直都像大地前輩了。”西穀也大力點頭。

菅原一手一邊搭住了田中和木下的肩膀,“說不定是穀川終於發現自己之前的思維誤區啦,是大好事啦大好事~”

說著,他回頭看了一眼日向和兩位日向的朋友,微微一笑,“那麼我們就先去位置那裡啦,日向你也快一點哦~”

日向忙點頭,轉頭和朋友道彆,“那麼我就先走啦”

他歡快的話頭突然一止,猛然湊上前大力搖晃,“幸治!阿泉!你們兩個人突然怎麼了!臉色都完全變成青白的了啊!”

幸治顫抖著用手指向前方,“那那個,剛剛那個過來說話的人好可怕!更可怕了!”

阿泉大力點著頭,“表情好嚇人!”

日向一頭霧水,定睛一看,那邊隻有影山和穀川兩個人在說話,沒有什麼可怕的妖魔鬼怪啊。

見日向不明白,阿泉忙繼續說,“就是那個黑頭發的,剛剛還過來訓斥了隊裡前輩的。”

訓斥?

日向腦袋上冒出一個大大的問號,想了半天才反應過來,“阿泉你是在說穀川嘛~”

為了確認,日向還回頭大喊了一聲穀川的名字,穀川疑惑的回頭看了一眼,微微歪了歪腦袋。

幸治和阿泉同時打了一個激靈,“是是!還是不要指了,太恐怖了!”?日向完全沒有辦法把他們嘴裡的形容詞和穀川聯係在一起,恐怖?穀川剛剛不就是很平常的回了個頭嗎,表情懵懵的多可愛。

他還想再說幾句,可是遠處的影山一回頭,“喂!彆磨磨蹭蹭的了!”

邊上的穀川也點了點頭,“還是早一點到提前準備比較好。”

一邊說,他的視線還一邊在日向邊上的兩位身上輕掃了一下。

剛剛聽他們說是日向的朋友那是不是還是要打一下招呼才比較禮貌?想著,穀川輕輕點了點頭,算是友好的問候。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穿的太少了,這兩位朋友一直在打冷戰。

“來了來了!”聽大家這麼說日向也不好再耽誤時間,他轉身朝幸治和阿泉揮了揮手,“那我先走啦,記得給我加油哦!”

“好。”麵對友人的大橘子元氣笑顏,兩人也勉強恢複了平靜,笑著喊道,“加油啊!”

看著小跑著離開回到隊伍裡的日向,幸治擦了擦臉邊不自覺流下的冷汗,“小翔每天就是在這種隊友的包圍下訓練比賽的嗎感覺要是失誤了會被打啊”

他的視線緩緩的在烏野各個選手的背影上依次滑過。

奇怪的挑染小個子,一臉凶惡的寸頭前輩,凶神惡煞得像□□的三年級,國中時遇到的臭臉王者,現在又加上一個臭臉plus池麵

可怕,絕對會被嚇出心臟病的!

阿泉:“應該不會的吧打人不是會被禁賽的嗎”

“也就是說除開打人之外都”

兩人同時陷入了沉默,重新回想一下剛剛小翔叫那個男生時他過來的冰冷陰森的視線。

“如果是小翔的話一定可以馴服猛獸的吧”

“就是就是,一定是,畢竟都一起當隊友這麼久了,肯定磨合得很好了吧”

“肯定是這樣的!”

“那走吧!我們快去觀眾席為小翔加油。”

“走!”

邊上,路過的行人一臉驚詫的看著手忙腳亂著朝觀眾席奔去的兩人,他們是怎麼做到一邊說著絕對信任的話一邊這麼慌張的阿喂!

*

以往仙台體育館的場地都會被分為數個球場,但今天作為決賽,整個場地都被清空,騰出巨大寬敞的中央球場,到時候場內的全部觀眾的注意力都會放在中央球場上。

或許第一次進入決賽的隊伍會無比緊張,但對於白鳥澤來說這已經是不知道第幾次走過的一條路了,早就習以為常。

“時間好像差不多了吧?”山形看了看牆上掛的時鐘,說。

天童把身子探過來,也看了看時間,“不是還挺早的嗎,隻要在熱身時間開始之前到就行啦,而且鍛治還沒叫我們呢~”

“不過聽添川學長說,看見烏野已經往球場去了。”

添川是白鳥澤三年級生,也是隊內的副隊長,在球技上算不上出類拔萃的他在後勤支持和鼓舞士氣上有著巨大的作用,剛剛他正好去觀察賽場情況了。

“欸?這麼快?”

大平:“畢竟是第一次打進決賽,有點緊張先上場提前適應也正常。”

山形頗為感歎的說:“不過烏野居然打敗了青葉城西我還真是沒有想到阿,我還以為會和青城打三年呢。”

“隼人,你這話從昨天晚上就開始說了吧。”

“還莫名透露著一種嘲笑的感覺打三年都沒有打贏過的確是有一點”

“被身為對手的你這樣憐憫才是最大的嘲笑吧喂!”

“我覺得青城那群家夥是不需要我們這麼想的。”

瀨見點了點頭,然後隱蔽的看了一眼站在牆下的鷲匠教練,壓低了聲音,“那個,是我的錯覺嗎,怎麼感覺鷲匠教練今天心情很不好的樣子阿”

其他人也看了過去,不過在視線觸及麵色陰沉的鷲匠後,就都果斷的移開了。

——要是被教練發現他們一邊熱身一邊閒聊,甚至還偷偷討論教練一定會被罵死的!

天童一邊熱身一邊說:“鍛治肯定還是因為那件事在生氣啦!”

大平:“那件?”

“就是那件啦!”天童鄭重其事的說,“獅音你想不起來了嗎?!”

大平瞬間明白了天童是在搞怪,露出個無奈的表情,配合著說:“想起來了。”

天童笑成了眯眯眼,滿意點頭。

邊上原本在專心致誌熱身的五色看著前輩們的反應有些懵,他問道:“是因為我上一場比賽一局的得分超過牛島前輩,出乎鷲匠教練意料嗎?”

天童熱身的姿勢一頓,緩緩轉過身後還發出了可疑的顫抖。?五色不解。

白布握拳,頭上青筋直冒,“那是因為我判斷沒有必要在第三局消耗那麼多體力了,所以才多傳給你了幾球而已!”

天童倒是一臉認真,“不是哦,鍛治是因為那件事情才生氣的。”

五色:“所以那件事情是什麼事情。”

天童:“那件事情就是那件事情呀~”

饒是遲鈍如五色,此刻都明白了,眼前的學長根本就不知道教練生氣的原因,隻是單純在逗他。

五色感覺自己帥氣的表情要維持不住了。

“哎呀,沒辦法,五色太可愛了就是忍不住來逗的嘛~”天童笑眯眯的說著,回頭看向在自己另一邊的牛島,“不過實在是想知道原因的話也不是不可能,我們為什麼不問問神奇的若利君呢~”

已經結束完自己的全部基礎熱身動作的牛島直接站了起來,聽到天童這樣說,他低了低頭,看著身邊明顯沒有完全專注熱身的隊友們。

牛島沒有說話,但大家都不自覺的打了個激靈,紛紛低下頭認真熱身起來

——當然,滿腦子想超過牛島前輩的某人和滿心崇拜牛島前輩的某人是不在這一行列裡的,他們一直都是專注熱身的典範。

“因為穀川幸南吧。”牛島突然開口,竟然在認真的回答天童剛剛的問題。

五色眼睛裡的戰火熊熊燃燒,“果然是因為這個勁敵嗎!”

“誒~又是穀川君?”天童說:“這種情況下第一反應既然還是他,若利君和穀川幸南的關係真的很好,不愧是多年摯友嘛?”

“牛島前輩和穀川幸南是多年摯友?”川西壓低了聲音,頗為驚訝的問邊上的三年級前輩大平。

大平也仔細回憶了一下,“不清楚,沒有聽他提起過啊…”

這一次牛島沒有再說話,他再次看了一圈,囑咐了一句好好熱身,就朝鷲匠教練的方向走去了。

看著牛島離開的背影,幾人對視一眼。

“果然,連牛島前輩都變得奇奇怪怪了,之前他絕對不會加入這種話題的吧?”

“不…之前也有過一次,也是因為穀川幸南才說了超長的一段話…”

“所以,牛島前輩和鷲匠教練都是因為穀川幸南才這樣的嗎?”

眾人同時一頓。

“這是什麼禍國妖妃…嗎?”

“還是井闥山轉出來的啊”

白鳥澤在上半年的IH比賽裡正是負於井闥山,而在打敗白鳥澤之後,井闥山一路高歌猛進,順利拿下了那一屆的優勝。

這段時間這個名字他們已經不知道多少次從彆人的描述裡聽到過了

——雖然他們也在比賽的時候遇到過,但穀川幸南到底不是作為首發,也沒有太多精彩的表現,所以大家對他影響都不深。

天童:“在穀川打算轉學的時候若利君還邀請過穀川幸南,讓他加入白鳥澤呢,可惜被直接拒絕了~”

瀨見:“說起來我也聽說過,鷲匠教練在穀川幸南轉學的消息剛傳出來的時候去找過他什麼的。”

“還有這種事?”

“一個在轉前問一個在轉後找…好熱門。”

“嘛~畢竟是厲害的選手啦,誰都會想招攬的吧。”

“嘖,現在就變成麻煩對手了啊。”

幾人一邊做完最後的熱身一邊閒聊完時間也差不多了,確定好所有人全部已經熱身完畢,白鳥澤全員朝球場走去。

從側門一進入球場,場內的加油歡呼聲瞬間湧入所有人的耳朵。

“白鳥澤!白鳥澤!白鳥澤!”

走在最前麵的牛島微微抬眼,視線直直的看向了另一邊正在準備正式熱身的烏野眾人,他們似乎有些緊張,好幾個人都抱著肚子一臉虛弱的樣子。

在他們中間,牛島第一眼就看見了自己最關注的兩個人。

一個是即使在緊張隊友間也最為顯眼,就差沒虛弱得攤在地上的日向翔陽,另一個是單獨一個人站在邊上,和慌張無措的隊友們截然不同,無比冷靜的穀川幸南。

牛島的視線定在了穀川身上,現在這個站在糟糕隊伍邊上的人,和他曾經看到過的站上頒獎台捧起獎杯時的耀眼身影恍如兩個人。

其實天童說的不對,嚴格意義上來說他和穀川算不上朋友,頂多就是朋友的朋友,連聯係方式都沒有。

不過…

他移開了視線。

牛島依舊認為隻有肥沃的土地才能孕育出卓越的果實。自己會打敗日向翔陽,也會用行動告訴穀川幸南,他走錯了路。

第077章 白鳥澤1

觀眾席上, 剛剛進來觀賽的男生看著白鳥澤的啦啦隊感歎道,“這樣程度的啦啦隊本身就是一種殺器啊。”

在他們對麵,白鳥澤的學生幾乎坐滿了大半邊場地, 身穿啦啦操加油服的女生手拿彩球跟隨著打鼓男生的鼓點一起跳著, 每年慣例的加油詞句隻需要領頭的學生微微開個頭, 響亮整齊的應援聲就能瞬間響徹整個場館。

他邊上的朋友也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作為常年進入全國的地方強校不僅選手實力出眾, 應援也是頂級的,要是我在場上遇到這樣的對手學校”

光是想著他就感覺自己要窒息了。

一邊說著, 男生一邊看向了另外一邊, “反觀這邊”

他都不用太回頭去看烏野的啦啦隊是什麼樣的,光是看站在最前麵身穿額, 穿著商店街大促銷衣服的人?

這些細節就先不去在意了, 反正這個人應該就是啦啦隊裡領隊之類的人物吧?光是看他糟糕的臉色就知道烏野的應援有多拉跨了。

聽著身後稀稀拉拉連台詞都記不太清的加油聲, 再看著台下行為僵硬, 仿佛下一秒就要集體暈倒的選手們, 島田放下了手裡加油用的橙色喇叭。

島田自然是感受到了邊上兩位觀眾的“烏野這樣真的沒問題嗎”的質疑,但他愣是一句反對的話都說不出來。

的確是怎麼看現在的應援都好敷衍!頂多就能說是聊勝於無吧 。

島田滿臉悲壯,然後已經是不知道第幾次的看向了邊上的瀧之上, 問, “田中姐姐她還沒來嗎”

看下麵這群小家夥的樣子,比賽還沒開始感覺就已經被決賽的氛圍和對方球隊的加油聲給淹沒了。

瀧之上刷手機的手簡直都要冒煙了, “之前說許可證找不到了, 不過又說找到了,現在又聯係不上了啊啊啊!鼓倒是提前運到場外了, 她們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反正, 應該快了,肯定快了,估計快了吧?”

“啊啊啊鼓來了人沒來有什麼用啊啊啊!”島田抓狂,“至少比賽開始之前一定要趕到啊!”

*

場下,烏野眾人對於這些還一無所知,他們全身心都撲在了眼前的比賽上——初次進入決賽的情緒已經徹底淹沒了他們。

而不管心情還有多麼緊張,在白鳥澤眾人熱身完畢,裁判吹哨示意交換場地之後,他們也隻能將過快的心跳強製壓下,開始熱身。

日向和山口將球框推到場邊,在他們身後,站在場邊的仁花抱著手裡的球,她滿腦子都還是剛剛白鳥澤熱身時的情形。

仁花心有餘悸的說:“剛剛他們熱身的每一個球感覺要接的話手臂都會斷掉的!”

“我也覺得…”

“都熱身了快點打起精神來啦!”

看著上場的烏野,觀眾席上有人忍不住開口“這個黑黑的學校感覺身高都好矮啊,和剛剛的白鳥澤一比,海拔瞬間就下去了。”

還有人帶著笑說:“一個兩個三個小不點開會欸,這種身高真的能摸到球的邊嗎?”

“估計是替補吧?”

“唉,真的是讓人忍不住想要為他們加油了呢,要是等一下輸得太難看可就太慘啦。”

西穀和日向的耳朵同時變大,兩人像小野獸一樣精準的找到了發出感歎的兩位女生。

“哇看過來的視線簡直就和惡狼一樣在發出寒光了,他們聽到了?”女生用應援用的喇叭遮住自己的臉,說。

“不可能吧這麼遠欸!”

邊上一人插嘴道:“無所謂了,反正無論他們怎麼看最後都會輸的啦~”

男生的話的尾音還沒有完全落下,隻聽到一聲絲毫不遜色於剛剛牛島扣殺的巨大響聲瞬間將他的聲音掩蓋。

欸怎麼回事,白鳥澤不是已經下場了嗎?現在在場上的,不是烏野嗎?

男生不可思議的往下看去,隻見場上,剛剛那個被他嘲笑的橙發小不點幾乎是將球直接垂直的扣殺到了網前。!!?

就連白鳥澤的各位選手都帶著震驚的看了過來,瀨見一抓手裡的水杯,“那個小不點居然打了一個貼網扣殺?!”

天童的眼睛瞪得老大,“太快了吧?剛剛那個二傳有碰到球嗎!”

隊內唯一的一年級正選五色則嚴肅十足的說:“不管來者是誰,隻要用實力折服他們就可以了。”

白鳥澤一向是隔代親,邊上的白布毫不猶豫的潑了盆冷水,天童上來忙安慰五色,還順便誇獎了一番五色的帥氣發型,直聽得五色心花怒放,士氣暴漲!

牛島剛剛和對方主將抽完簽走回來,“對方選擇了發球,我們先接。”

說完還沒等走過來拍著他肩膀的天童說上幾句,他就重新回頭認真的看向了場上還在熱身的烏野眾人。

手已經搭在牛島肩膀上的天童一愣,然後同樣看向了場上。

欸~”天童像往常一樣拖長了語調,像貓貓一樣的嘴角依舊是上揚的,眼底卻沒有什麼笑意,“是穀川君要打球了呀~”

站在球網下的影山眯了眯眼,餘光從正在看著他們的白鳥澤眾人身上一一掃過,雖然剛剛日向那個扣殺很漂亮,但果然他們最警惕的還是穀川學長,那既然這樣的話——

球被拋到影山的正上方,穀川也已經開始助跑,但和以往不同,當穀川已經來到網前準備蓄力時影山還沒有動,慢了半拍才托出一個距離稍短的傳球。?

穀川稍顯訝異,但他馬上就明白了影山的意思,原本已經準備揮出的左手被他硬生生壓下,在空中交換成了右手,球直接沿著斜對角的方向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這一球聲勢浩大,連白鳥澤的啦啦隊都被轟的聲音一滯。

山形隻感覺自己心臟一縮,沒忍住爆了一句粗口,“靠,這個力道絕對比之前IH的時候大多了吧?”

天童一臉同情,“隼人你加油哦。”

山形感受到了隱藏在天童同情話語之下的調笑,他倔強的說,“我接牛島的球都接慣了,這種程度應該還是沒有問題的。”

瀨見:“話雖這麼說,但之前IH的時候你不是被穀川幸南連拿了好幾分嗎?”

“舊事就不要重提了!”

邊上,牛島輕輕動了動手指,看著穀川下場之後他也轉過了身,“集合。”

“是!”

*

雙方隊伍整隊,攝像機全部架好,相關裁判工作人員已經到位,隻有場內各種設備調試的輕微聲響還能隱隱聽到。

站在球場邊,大地輕輕的吐出一口氣,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原本參雜著各種聲音的嘈雜場館這麼驟然安靜下來,緊張的情緒再度上浮,慢慢的蔓延至每個人心底。

在主持女聲的指導下,兩隊敬禮後所有首發人員依次登場。

和已經輕車熟路的白鳥澤不同,這個一位位首發選手單獨上場的環節對大多數烏野成員來說又是陌生的,尤其是心態沒有那麼好的幾位,慌張和不安簡直就直接寫在臉上了。

島田的臉側流下一滴冷汗,“剛剛看熱身時候日向和穀川的表現我還以為氣氛能好一點呢。”

瀧之上也麵色凝重,“對方已經不知道多少次走過這一條路了,而烏野卻還隻是第一次,要是我那肯定也難以平複心情。”

邊上的月島明光側頭看過來,“欸,第一次打進決賽,那也就是說第一次適應五局賽製嗎?”

島田一愣,然後後知後覺的臉色更差了,“是啊第一次打決賽用的五局賽製的話體力也很要擔心”

瀧之上倒是很是樂觀:“沒有問題啦!烏野的大家大部分都是體力怪物,聽說他們合宿的時候連打一天訓練賽都不會累的,隊伍裡穀川和影山以前不也是決賽常客嗎,肯定沒有問題的!”

“欸?!大家現在這麼拚的嗎!”

瀧之上大力點頭:“可是地獄訓練強度的合宿呢!那個都經曆過來了,拿下白鳥澤沒有問題的!肯定!”

聽他這麼說,島田原本僵硬的表情終於舒緩下來了,他點點頭,“對!我們可不能在這裡就泄氣!一定沒有問題的!”

“大聲為他們加油吧!”

隨著瀧之上激揚的聲音落下,場上的人員介紹環節也正好結束了,館內劇烈的加油應援聲再次響起,雙方上場,裁判吹哨,比賽正式開始!

“發個好球直接得分!”

“穀川學長好發!”

看到站在發球位上的人,島田微微一愣,“這不是烏野通常的站位啊。”

現在場上的站位是前排影山,月島,旭,後排是大地,西穀,穀川。

瀧之上眯了眯眼睛, “通常都是將日向或者發球較強的人放在前排,現在這樣是想把高個子都湊成一排嗎?”

“原來如此,不過為什麼把穀川安排在了發球位按照正常站位順下來這是把穀川和大地的位置對掉了吧?”

島田有些無法理解,“雖然穀川發球很出色,但他的防守可是隊內數一數二的水平,這種情況下不更應該把他空出來嗎,對麵有牛島那種恐怖程度的大炮,稍微的遲疑都有可能致命啊。”

瀧之上:“嘛~可能是想開場先來個開門紅吧,反正之後輪轉也在後排的。”

島田上前狂晃瀧之上,“喂!不要預設輸啊喂!”

場上所有人已經各自就位了。

作為吹響比賽號角的第一球,場邊所有人都緊緊的盯著穀川,緣下更是感覺自己的心臟都要跳出來了,不過穀川本人倒是相當鎮靜,壓著響起的哨聲,穀川直接拋球躍起!

蓄勢完畢的彎弓在繃緊到極致之後驟然釋放,直直的衝向了左側對角的五色工的前麵。

五色瞳孔一縮,到底,穀川幸南什麼時候學會的大力跳發,他不是隻會最簡單的下手嗎?

光他愣神的一瞬間,球已經到他麵前了,五色下意識的去用下手接,結果球直直的撞上了他的肘窩處後高高的反彈出界。

全場寂靜,誰都沒有想到烏野和白鳥澤的對戰中拿下第一分的居然是烏野,隔了半晌觀眾席上才傳來第一聲顫抖的驚呼,“我靠!這看著弱不禁風的小個子怎麼發出剛剛那一球的?”

以此為開端,烏野替補區響起大聲的喝彩聲。

“啊啊!穀川好球!!”

“發球直接得分!”

烏野的啦啦隊也來了勁,來的大部分學生其實都是昨天放學時被教導主任臨時喊上的,並不是什麼排球愛好者,甚至不太懂排球的規則,但此刻自己隊伍的選手得了分,對麵選手一臉不可置信和驚詫他們還是看得出來的,被氣氛感染連加油聲都大了幾分,“烏野烏野加油!”

——雖然還是被白鳥澤壓著,但好歹也能模模糊糊聽出來一些聲音了。

至於白鳥澤那邊

場邊的鷲匠教練直接怒罵道,“阿工發什麼愣啊?!站位那麼靠前是後麵有釘子嗎?!看球!”

白布也瞥了他一眼,“不要發呆,這還比不上牛島前輩的發球吧。”

被雙重眼刀夾擊,五色瞬間一抖,“是!”

一邊說著,他一邊迅速下蹲準備應對下一擊。

第二球,穀川沒什麼表情的轉了一下球,微微抬頭,視線依次從白鳥澤的每一個選手身上掃過,最後停在了五色身上。

麵對穀川的冰冷盯視,五色毫不畏懼,直接直愣愣的盯了回去,瞳孔裡更是燃起了熊熊火焰,既然又打算瞄準自己,那我一定要接到!

哨聲響起,穀川再次拋球,依舊是大力跳發,球隨著手揮動的角度轟然而出。

五色的眼睛緊緊的盯著,朝自己來了,正麵,這一次他一定可以接到——欸。

五色眼睜睜的看著球在越過牛島上空後輕微傾斜,直接滑向了白布上前的位置。

球轉彎了?!

靠!這一次居然是打算牽製二傳嗎?!

球從白布右側而來,五色急急上前勉強將球接起,球過早的衝到了進攻線附近,但這對技術紮實的白布來說不是什麼難題。

他快步上前,粗略的確認好球的落點果斷二傳。

這一球中間沒有精準的緩衝和調整,所以球還帶著幾分慌亂一傳時沾上的不穩,但是這些都沒事,因為。

“牛島前輩!”

他隻需要將球擺到牛島前輩麵前就夠了。

烏野這側前排三人同時一定,來了,牛島若利的攻擊!

精密結實的三人攔網卡著牛島進攻的那一瞬升起,正正好的封死了他正麵的進攻路徑。

如同炮彈般給人撕裂了空間錯覺的球直接轟到旭的雙手上,被巨大力道逼迫著,他的手往兩側微晃——

攔網被牛島的扣殺轟爆了,被旭的大拇指微微一帶,球以一個不講理的角度飆了出去。

“好球!”

“牛島牛島打得好!”

落回地麵後旭捂了捂自己的手指,說,“抱歉!”

“沒事,下一球!”

白鳥澤站位輪轉,川西發球。

“擦網入界!”

“我來!”旭高呼著毫不猶豫的上前。

一開始他或許還會因為緊張而僵硬得難以動彈,但在穀川拿下一分之後,旭的心一下子平靜下來,變得無比冷靜。

作為王牌,他可不允許自己拖大家的後腿。

旭的一傳十分利落,球被穩穩的傳給影山二傳,最後由月島進攻。

白鳥澤的攔網跟得很緊,月島的進攻被迫撞在了天童的指尖上,不過也正因為此,球微微轉向,後排的五色接得不太穩。

“一傳亂了!”烏野的女排主將道宮一握拳。

白布輕微調整再次組織進攻,依舊是毫無疑問的傳給牛島。

這次烏野這邊也還是三人攔網,按照前一天烏養教練的戰略他們實施的始終是全方位防守——用攔網封鎖牛島最擅長的對角線,然後空餘出來唯一能打的位置,由西穀鎮守。

西穀早已在後排準備好,他金黃色的眼睛如同是緊盯著獵物的猛禽的雙瞳,死死的跟著球的路徑。

正麵,捕捉到了。

西穀迅速的向後一小撤步,手臂提前向左側準備,瞬間,疾馳而至的球已經狠狠的撞上了他的手臂,幾乎是帶著不科學力道,直接帶著他往後平移了一段。

不過即便如此西穀也毫不示弱,被如此恐怖的力量衝擊姿勢也沒有一點變形,硬生生的頂在了那裡。

兩邊僵持不下,西穀本人甚至有一種與極致力量對峙良久的錯覺,但在旁觀者看來隻是一眨眼,球在與自由人手臂相觸後發出劇烈的轟響,高高的飛了出去。

場邊裁判一揮旗,出界。

驟然失去與之衝擊的力量,西穀失去了平衡,向後一仰,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牛島若利的扣殺在烏野的自由人手上也拿到了一分!

“牛島扣得好!”白鳥澤的啦啦隊一邊跳著操一邊喊著,“牛島!”

看著這暴力至極的一球,觀眾席上直接有人輕嘶出聲,“居然連千鳥山的那個西穀都接不起來嗎?!”

“路線和姿勢都捕捉到了,完全就是被力量打倒的啊!”

大地:“調整心態,隻是一球!”

穀川側頭看了一眼西穀,“捕捉得很好,牛島的球本來就很難接,不要在意。”

他的話音還沒有落地,隻見西穀緩緩的比出一個手勢,“一球,這一球是適應,下一球,我一定接到。”

穀川一愣,然後微微一笑,“我知道了。”

“真不愧是超級主攻手啊”月島明光靠在最前麵的欄杆處,喃喃的說,“高大的身軀,變態的力道,還是天生的左撇子,這種人就是人們常說的天生王牌吧?”

“不僅僅是地麵的一傳不好接,連攔網都摸不著邊啊,完全逆著常年養成的球感來了!”

“我記得烏野隊內穀川是左右手都能用吧?平時訓練的時候沒有針對這個練過嗎?”

仁花一愣,“二年級的學長們自主訓練的時候好像是有練過,但具體情況我不是特彆清楚。”

“不過感覺就算練過也沒用啊,肯定會被轟爆的。”

“不要說喪氣話啊喂!”

就這兩句閒聊的功夫,場上的牛島已經再次進攻了,這一次三人攔網沒有跟上,隻有月島趕上來了,不過他起跳的位置沒能攔到牛島慣用手的正前方,球直接從他遮擋的另一邊略過。

“這烏野的攔網是破竹簍子嗎?”

幾人後邊高處,一男生一邊看著場上的情形一邊輕嘖著搖頭。

“第一次麵對這種對手,光是防守就已經是應付不過來了,還怎麼談拿分啊烏野這遭估計是碰不到狗屎運,進不了全國咯。”

他剛說完,就感覺到前麵靠在欄杆上手拿應援喇叭的幾個人齊齊的回頭,用力的瞪視著他,

男生原本隨意後靠抱著腦袋的手下意識的往前一收,“欸,聽到了?不可能吧!”

他坐了坐直,“不過我又不是在說謊,這不是事實嘛~”

這句話幾人自然也是聽見了的,瀧之上一把拉住了已經在恨恨磨牙的月島明光,“不用管,我們能做隻有好好加油,你弟弟的水平你還不相信嗎?”

月島明光輕呼出一口氣,低頭看向了場上。

此時比分6:12,眨眼之間第一局已過小半,第一個自動戰術暫停已經結束,場上的氛圍卻還是被白鳥澤牢牢把握,烏野必須尋求方法破局才行。

但現在的情況看來,完全沒有希望啊…

第078章 白鳥澤2

烏野是進攻型的隊伍, 他們擅長豐富靈活的各種進攻,但是在排球這一項體育運動中僅僅會扣球是遠遠不夠的,沒有一傳, 不能將球接起, 一切都是空話。

而現在烏野眾人麵對的困境就是這個——他們根本就接不起牛島的進攻。

觀眾席上, 一開始隻是來無聊觀賽的男生感覺自己心都被狠狠的揪住了。

雖然他並不是什麼烏野的粉絲,但總是改不掉為弱勢方擔心的毛病, “怎麼辦,第一局已經過了大半, 但麵對牛島的進攻這群小家夥都完全還是束手無策啊。”

邊上的島田也皺緊了眉頭, 其實現在的烏野並不是什麼一傳攔網人才極度缺失的隊伍。

他們有穀川,有西穀, 有大地, 其他成員的一傳水平和之前相比早就不是一個程度的了, 攔網也有月島。

但是麵對牛島絕對的力量, 無論是多麼擅長一傳攔網的選手, 好像都無法奈何他的進攻,簡直就像是一顆炮彈轟爆盾牌一樣,就算你及時舉起盾牌防禦, 還是無濟於事。

場上麵對牛島的暴扣, 月島同步起跳攔網,時機把握得相當精準, 但還是沒能攔下, 球狠狠的從他的指尖飆出到界外,手也受了傷。

白鳥澤分數來到18, 技術暫停,在下場時月島側頭看了一眼邊上的比分板, 比分又被拉大了。

剛剛那一球,自己是怕了嗎。

月島看著在前輩幫忙下包紮完畢的手,皺眉輕嘖了一聲。

大半場以來的不順讓烏野的氛圍直接沉了下去,小武老師站起走到場邊,努力的想要活躍一點氣氛,“同學們~大家的表情都太僵硬了噢,放輕鬆,放輕鬆,放”

他的話還沒說話,就被裁判哨響後壓哨暴扣而出的發球轟碎了。

小武老師隻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被呼出的球的聲勢轟得震了兩震。

場上,穀川身體一側幾乎是半跪在地上接起了這一球,球以一個誇張的角度直接到了二傳身後飛出了場。

“起來了!”

“掩護!”

影山大步上前,單腳一邁躍至空中,將球用力往回一勾。

穀川來不及起身進攻,剛剛光是接下那一球就幾乎花費了他所有的力氣,現在連腳都還是軟的,隻能勉強往邊上挪,騰開位置給其他人。

後排的旭直接起跳後排進攻,隻可惜施加給高速運轉的排球的力道太大了,球直接出了界。

“抱歉!我的!”旭後悔得直錘自己,剛剛那一球明明是好不容易才救回來的。

穀川踉蹌的起身,“沒有,是我接球沒能卸掉力。”

穀川對於這種大力扣殺一向相當苦手,在一傳上他更偏向的是預測球路靈活到位,利用標準的姿勢和完美的時機捕獲排球,但這種方式一旦遇到極致力量的派彆就難以應對了。

之前穀川遇到的選手都還在合理範圍內,這些擅長和短板還看不太出來,但現在麵對牛島…

接也不是接不到,但更進一步的接好平穩的傳給二傳就完全談不上了,更糟糕的是接完這種程度的球之後穀川完全做不到調整狀態準備進攻,就等於他這個重要的進攻端廢掉了。

穀川握了握拳頭,抿直了唇。

比賽繼續,旭擊出的球被山形接下,白布二傳,再一次將球傳給了牛島。

小武老師:“又是給牛島?這已經是連著三四球了吧?”

烏養的眉頭皺得極緊,“可能是想要儘可能的多拿分,利落拿下第一局,握住全部的優勢吧?看來正如穀川所說,現在白鳥澤正選二傳的風格相當穩健啊。”

此時,牛島已經躍至空中,而烏野這邊依舊是全方位防守的三人攔網。

月島精準無比的貫徹著烏養的安排,不過即便如此,他對西穀能接下這一球其實並沒有抱什麼希望。

——那種程度的球光是能碰到就已經能夠說是幸運了,第二球就接起?也太天方夜譚一點了吧?

牛島三步並作兩步上前,烏野攔網上想使用的小伎倆他自然是看得一清二楚,不過想引導他的球路又如何,那裡有自由人鎮守又如何,這些都完全無法阻攔他。

所以很直接的,牛島順著他們的期望將球轟向了西穀所在的直線。

牛島扣殺下來的球如同被炙熱白光裹挾住的炮彈,又如同是直接在眾人的視野裡用沾滿墨的毛筆狠狠的揮下一筆,恐怖的力道瞬間飆至烏野場地。

西穀死死的盯著直撲而來的這一球,麵對這樣驚人的氣勢,他的甚至連身體都沒有一絲的晃動,整個人無比專注。

球的落點在西穀和大地的中間,但在感受到西穀身上明顯不同於以往的氛圍後,他果斷後撤一步,為西穀留出了充足的空間。

以穩穩紮在地麵上的雙腿為支點,西穀的準備姿勢壓得極低,整個人重心前傾到極限。

下一秒,如山般的力道瞬間席卷了西穀全身,他原本前傾的上半身被壓迫得進一步下沉,與地麵幾乎隻隔了一絲距離,給人一種下一秒就會崩潰的錯覺。

西穀緊緊的咬住牙關,全身每一處的肌肉都在用力,力量從腿部傳至腰,再由腰帶動全身,雙手死命對抗著向上頂,最後——

“咚——!”

球發出了一聲沉悶而實在的撞擊聲響,重新的高高躍起!

“終——終於接起來了!!”所有人全部張大了嘴,“啊啊啊!接得好!!!”

“我去?!居然第二次就接起來牛島的跳發了?!”

這球飛得極高,但有些不巧的是位置略微靠前,西穀迅速起身,大喊道,“球起來了,掩護!”

日向毫不猶豫的上前準備迎接影山調整之後的二傳,這樣速度,這樣位置的速攻他們使用過無數次,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另一邊的影山起跳後並沒有托球,而是直接準備扣殺。

他的姿勢沒有任何的收斂,絲毫不掩飾自己進攻的意圖。

網前的天童眼睛微眯:這是直接要扣?

天童一向是極為相信自己的直覺的,在意識到自己這麼認為之後他直接起跳,邊上的大平也衝過來補位攔網。

但就在兩人到達最高點之後,影山將已經準備揮出的手利落的一收,瞬間由進攻轉為二傳,一個二傳將球高高的托直靠後的高點處。

而在影山下墜之後,白鳥澤的眾人才得以看清影山的正後方,一直被影山的身影遮擋住的穀川已經躍起在空中等待了,直接從後排發起進攻!

兩個人之間球的交接完全就是一瞬間發生的,甚至大多數人都沒有看清,隻覺得穀川是瞬移到空中的,球也是莫名其妙的到了他眼前。

連一眨眼的功夫都還沒有到,球就已經被扣到了白鳥澤前場。

白鳥澤的攔網沒有跟上,一傳也完全沒有來得及動——他們還在盯著影山的的姿勢呢,隻聽到“砰!”的一聲在麵前炸響,球已經落地了。

“——好,好啊啊啊!”替補區的所有人同時歡呼得破了音,被牛島壓著打了那麼久,西穀終於正麵接起了牛島的扣殺,烏野終於又實實在在的拿下了一分!

“好球!”

穀川上前和西穀輕輕擊掌,“西穀接得好。”

日向:“就連我都以為影山你肯定要二次進攻啊。”

穀川也點點頭,“我也覺得,如果在那個時候二次進攻,也就天童能夠反應過來了吧,大平都是看到天童的反應之後才勉勉強強跟上的。”

“欸。”旭驚詫的說,“原來穀川你也以為影山要二次進攻啊,那怎麼還”

他還以為穀川是和影山約好了的呢。

大地也說:“即使沒有想到影山會傳球那種情況下居然能夠反應過來的,也就隻有穀川你啦。”

聽到大地如此誇獎,穀川的臉瞬間變紅了,即便如此他還是認真的點了點頭,“下一次我也會努力反應過來的!”

看著重新回到自己位置上認真準備下一球的穀川,大地微微一愣,“感覺穀川不一樣了”

西穀回頭,咧開一個大大的微笑,“無論怎麼變,他都是幸南嘛~”

網對麵,天童看著表情柔和的穀川,簡直就像見了鬼一樣,一臉的不可置信。

“欸欸欸,什麼情況,青麵獠牙的恐怖冷臉穀川君居然會笑了?!他是什麼時候被掉包了嗎?!”

山形的表情也頗為驚詫,“完全無法把他和之前IH時候遇到的那個人聯係在一起。”

“而且他居然主動進攻了?穀川幸南的進攻在他升了高中之後我就沒怎麼看見過了啊?!”

“烏野是一群魔術師嗎?!”

天童:“有點意思!”

牛島也抬眼瞥了一眼,但隻是一瞬就又移開了。

*

烏野站位輪轉,月島發球日向上場,同時換人,菅原換月島。

菅原看著自己瞄準的方位,鼓了一口氣上手擊出,球直直的飛向了牛島前端,但邊上的大平迅速上前上手將球接起,這一球沒能像菅原期望的那樣牽製住牛島。

白布二傳,天童一人時間差晃開了日向的攔網,又利落拿下一分。

下一球,依舊是牛島進攻,西穀這個全場個子最小的選手毫不猶豫衝上前。

球結結實實的砸在手臂上,不斷的傳來刺痛感,即使被他這麼攔了一下,球的威力卻絲毫沒有減弱,反而以一個極為扭曲的角度轟出界

——就像剛剛西穀不是接球,而是再次扣殺了一樣。

場邊傳來輕嘶聲,“也虧他還真敢去接。”

“這樣了球勢還這麼猛,那家夥力量到底有多大啊喂!”

“等等,這一球還沒有結束!”

隻見場上,穀川飛衝到場外,躍出去一步後將球猛的一下勾了回來,因為姿勢的完全變形,他幾乎是滾在地上的。

“大地前輩!”

大地躍起,麵前三人攔網沒有下手的地方,這種情況果斷,輕拍再來!

“調整得漂亮!”

“再來再來!”

後排的旭已經提前到位了,上手精準的將彈回來的球再次托起,球上附帶的狂躁力量終於被完全消去。

影山和日向立刻組織進攻,第一局裡烏野的進攻方式完全被白鳥澤轟的七零八落的,他兩的怪人速攻並沒有怎麼登過場,這時突然使用出來沒有人能夠反應過來。?!

日向和影山相隔的距離極近,都還沒有到影山脫手的下一秒,球就被日向扣殺到對麵了,五色攔網攔網失敗,大平還沒來得及上前,球即將落地——

“咚——!”一向不參與一傳的牛島居然上前接起了這一球,然後主動要球將其扣死。

自己的完美一球被接起,攔網時還與暴扣相觸獲得火辣辣紅嘟嘟大手掌一雙,日向的疼得眼淚汪汪,“可惡!”

他一邊像小獸一樣不甘心的磨著牙一邊說。

穀川也一臉驚訝,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牛島君,雖然以對方沉穩的性格,即使在意也不會有什麼太大的變化。

但隻要有一點點微弱的異樣,在場上或許就是巨大的誤差。

嗯穀川摸了摸下巴,說不定能利用一下。

雖然之前自由人的救球和後排進攻都極為漂亮,烏野的士氣的確起來了,大家也從未放棄努力,但麵對一開始近十分的分差,勝負還是難以挽回。

沒過多久比分就來到了20:25,白鳥澤拿下第一局。

觀眾席上,瀧之上和島田拿著塑料喇叭狂喊,“調整心態,趕快調整好心態!還有機會 !”

開局時還在感歎烏野應援被白鳥澤碾壓的男生已經完全被比賽吸引了,他早就拉著朋友一屁股坐在了烏野所屬的觀眾席上,看著輸了一局他一臉惋惜,“啊,這樣看來第一局完全就是在送啊。”

“所以果然就是碰運氣才進的決賽啊,打成這樣像什麼樣嘛~”坐在他身後,一個戴著帽子的老頭雙手抱在胸前,語氣凶巴巴的說著。

聽到老頭這樣說自己支持的隊伍,男生一下就不樂意了,他一轉頭想反駁但卻被邊上的朋友拉住了,“哎呀,人家也沒說錯嘛,看比賽看比賽。”

“明明就說錯了!五局的比賽輸了一局怎麼了!還有讓二追三的呢,而且現在場上是休息時間,有啥好看的?!”

朋友捂頭,“一開始你不是還在嫌棄烏野的應援嗎,怎麼立刻就變成烏野狂熱粉了。””總之,下一局一定會贏的!“

朋友輕嘖一聲,看向下麵,“那就得看烏野休息的時候能不能安排出什麼有效的策略了。”

場邊,烏養教練看著圍在自己麵前的烏野眾人們,叉著腰說:“第一局中牛島得了11分,他一個人拿下了整個隊伍金一半的分數,和我們之前了解的一致,白鳥澤的攻擊體係完全是以牛島為核心的。”

聽著烏養教練這麼說,日向的臉簡直就要皺成苦包子了,“唔可惡”

影山一拍他腦袋,“認真聽。”

烏養教練繼續說:“對方二傳如此集中的將球傳給牛島也就意味著,和他們打亂了我們一樣,我們也打亂了他們的防守秩序。”

他頓了頓,看向了邊上站在一起的西穀和穀川,“我們用了整整一局的時間習慣,鋪墊,按照我們的計劃,接下來,就是搶回局勢的時候了。”

“是!”

烏野點頭,然後對穀川繼續說:“下一局,大鬨一場吧。”

穀川點頭。

看著上場的大家的背影,烏養低低的歎了一口氣,“希望一切順利。”

“一定會順利的!”小武老師一握拳,“因為,這可是穀川君第一次主動提出來的計劃啊!”

前一天,賽前會議。

在烏養結束完最後的講解,開始安排場上站位與具體戰術時,沒有任何人想到的,穀川主動站起來了,“我有一個想法,可以試試嗎。”

所有人都驚詫的看著穀川,雖然大家都公認穀川是隊內大賽經驗最豐富,實力最強大的,但在這之前,每一次賽前會議上他都是默默的聽從教練隊友的安排,從來不發表自己的意見。

這還是第一次。

烏養呆了呆才反應過來,“穀川你說。”

穀川點了點頭,他走到貼了磁鐵的白板上,拿起自己號碼名字對應的磁鐵,貼在了發球位上。

“正常情況下首發陣容上我站的位置都是前排,但這一次是五局三勝的賽製,對手又是白鳥澤,所以我在想能不能做出一些新的嘗試…”

他說著停住了,看向烏養,在對方鼓勵的視線中才再次看向了大家,繼續說到:“在第一局中我們一切照常,我參與接球,大家也努力用一局的時間適應白鳥澤的風格,而從第二局開始,我”

穀川低低的講述聲頓了頓,然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我的體力支撐不了救球進攻並行,所以從第二局開始,儘可能的我不參與接球,專注於進攻拿分。”

“穀川不參與接球?”小武老師的腦袋有點沒轉過來,穀川可是隊內接球能力最強的幾個人之一,他不接球還怎麼打。

烏養:“你是說像牛若那樣嗎?”

令烏養意外的是穀川搖了搖頭,“和牛島君不同,我目前的實力還不能撐起整個球隊,集中進攻端和我們隊伍的風格也完全不和,不過…”

穀川頓了頓,“可以讓他們這麼以為。”

原來如此,等於是隊內多出一個專精的進攻點,同時還可以作為誘餌。

的確,以穀川的體力,在五局三勝的長時間比賽裡如果讓他去救球,那幾乎就不可能再進攻了

烏養點了點頭,他完全相信穀川的實力可以做到,但他皺著眉頭還沒有完全舒展,還有一個問題,沒有了穀川他們能夠撐過牛島的攻擊嗎

烏養的眉頭越皺越緊,最後他看著穀川說:“上場時發球位沒問題,但是要不要選擇完全放棄接球的進攻方式,我們還是要根據場上的情況來,如果經過了一局的時間一傳還是完全接不起來的話,穀川,你放棄接球的戰術就不能用。”

穀川點點頭,他微微一笑,“他們的話,一定做得到的。”

烏養的思緒從回憶中剝離開來,看向場上站在前排一臉平靜的穀川,他笑著搖了搖頭,“這小妖怪,平時默不作聲的,算得可真準啊。”

能主動提出徹底放棄接球,現在在穀川的身上,可完全看不見當初那個隻願意縮在他人身後的男生的影子了。

第079章 白鳥澤3

第二局比賽開始, 五色發球。

大平回頭看了一眼站在發球線處的五色,“打個開門紅來吧,阿工。”

“是!”五色退後幾步深呼一口氣, 將球用力拋出, 在躍起後手臂與球體接觸的那一瞬間, 他眼睛一亮:感覺這球不錯!

“咚!”響起的並不是五色意料之中的聲音,剛剛落在地上的他抬頭看去, 那個烏野的煩人主將又將球接下了,。

五色輕嘖一聲, 他知道 , 要是被這群纏人的烏鴉逮到了一絲機會,就會遭到狂風暴雨般的瘋狂進攻。

果然, 在影山二傳的同時, 烏野所有人同時動作, 同時多位置差看得人眼花繚亂, 還沒等他們判斷反應出來, 球已經被穀川扣死了。

“啊啊!好球!”

“拿下第一分的又是烏野!”

觀眾席上男生興奮的站起來,但他的話還沒完全說出來就被朋友阻止了,“等等, 這句話有點耳熟。”

他疑惑的看過去, 隻見朋友一臉嚴肅的說,“剛剛第一局的時候也是這樣, 也有人這麼喊了, 但最後是烏野輸掉了上一局吧?”

他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那看來這句話不太吉利阿,不能說不能說。”

一邊說著, 他一邊呸呸呸幾句,試圖用傳統手法撤回剛剛那句話。

邊上,隻是經過的人傳來奇異的目光。

站位輪轉,烏野發球。“穀川發個好球!”

穀川拍了拍手裡的球,麵對常年與牛島那種暴力發球相伴訓練的白鳥澤,他對於自己的大力發球能讓他們接飛沒有一點信心,所以,果然還是選擇。

他將球平舉至胸前,眼睛直直的看向白鳥澤右側的大平和自由人山形。

兩人同時感受到了穀川冰冷的視線,一個激靈,接球的姿勢都往下壓了幾分,

這家夥,要往這邊發!

哨聲響起,壓著哨聲穀川起跳,左手將球向前一拍,球飛速飛過了網,山形下意識後退一步,他已經做好了接球的完全的準備,隻要球到自己麵前就

欸?

山形眼睜睜的看著球在越過中線的牛島之後一個轉彎,飛向了左側後排的五色身前。

剛剛那個眼神是假動作!

五色也被驚到了,同樣注意到穀川視線的他也以為球會去那邊,不過即便如此出眾的反應力還是讓他第一時間回過神來,五色後退幾步一個上手將球接下。

白布二傳,川西躍起,瞬間扣下一個速度極快的快攻,還好大地反應極快,利落接起後,影山二傳給旭,旭打手出界成功得分。

烏養眯了眯眼睛,“麵對穀川那樣的發球,二傳卻依舊隻將球傳給了中線的副攻,看來是第一場的利落勝利給了他很大的餘地,打得很從容。”

小武老師:“我記得烏養君是說如果白鳥澤一直使用中線的話我們就會疲於應付,騰不出手來對付兩側的主攻手——是這樣吧?”

烏養認可的點了點頭,明明是糟糕的分析結果,但他卻勾起了一個微笑 ,“所以,正是我們的機會啊。”

場上,白鳥澤的發球被西穀接下,影山和日向組織進攻再拿一分。

“好球!”

“烏野居然連拿兩分了!”

“這種形況下,白布就會傳給牛島了。”烏養說。

“那不是很糟糕嗎。”小武老師側頭看向烏養,“我們都是在牛島之外的攻手上得到機會拿下的,果然最好還是繞開牛島才是最佳選擇吧。”

烏養揚了揚頭,示意小武看向場上,“可是場上的這群小家夥們,可是一點想繞開勁敵的意思都沒有啊。”

“後排進攻!!”

“終於傳給牛島!”

“烏野不要放棄啊!維持住好狀態,一鼓作氣接下他的球連拿三分!”

觀眾席上的老頭往後一靠,不抱希望的說,“之前那兩分都是在彆的雜魚手上拿到的,但麵對那個怪童,除開之前那一球烏野就沒像樣的攔下過一次——就連那一次都是勉勉強強接起來的,這一次肯定接不到啦。”

麵對第二局以來牛島的第一球,觀眾席上激情討論,周圍各種聲音嘈雜,但此刻西穀什麼都聽不到。

他無比的冷靜,鋒銳如鷹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牛島向後拉伸的腰部,向前揮出的手臂,即將與其手掌劇烈撞擊的排球。

來吧來吧,朝他來吧。

他會接下,然後按照演習的一樣,按照約定的那樣,為隊內的攻手們,為幸南,開辟道路!

昨晚,結束完賽前會議,穀川單獨找到了西穀,一上來就是一個大鞠躬。

“不好意思,提出那麼任性的要求,給西穀你添了一堆麻煩。”

西穀哈哈一笑,將穀川幾乎要彎到地上去的身體扶正,“沒事啦~我們可是隊友欸,而且接球本來就是我的本職啦,之前合宿的時候也練了特彆久。”

在九十月幾次合宿的時候穀川在和森然的練習賽之後,穀川把森然的左撇子主將拉進‘夜久·穀川·西穀超級旋風無敵一傳訓練營’裡一起練的事情了,多虧那個,現在西穀對於如何應對左撇子已經相當有心得了。

西穀繼續說,“不過幸南你居然會主動提出這樣子的要求我們都被你嚇到了欸,是發生什麼了嗎?”

穀川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低聲說:“之前我都在退後一步,但明天,麵對白鳥澤我無論如何都得走出來了,今天被那樣說我才明白自己錯得有多離譜,這不是為了大家,而是為了我自己我知道這樣很任性,但是我“

“穀川?”

穀川抬頭,西穀這才發現,他的眼睛比以往的任何時候都要明亮,就像是迷路已久的孩子終於找到了自己的路一樣。

“我想要往前走,想要用自己的力量為隊伍拿分。”

西穀明白了,他咧開一個大大的笑容,“交給我吧!”

穀川昨天對自己說的最後一句話在西穀耳邊一閃而過,這是他和幸南的約定,他一定會做到,所以。

在牛島躍起的同時,西穀後撤一步,大吼道,“好了!放馬過來吧!!”

牛島扣殺的巨大聲響幾乎化為了巨響型的“轟!”字橫著空中,給人下一秒就會被壓死的錯覺。

和之前西穀勉強接下的那一球相比,這一球的力量居然更大了些,連球帶著刮起來的風都是猛烈的,仿佛下一秒就能將體型嬌小的西穀撕碎,但站在暴風中央的他絲毫沒有退縮的意思。

西穀的眼裡隻有那一顆被力道裹挾住的排球,如同以一人之身抵擋千軍萬馬的勇士,他義無反顧的邁出一步。

球已經到麵前了,稍微靠左!

這一次,西穀敏銳而清晰的察覺到了這一點,他的腰部帶動著全身一轉,迅速調整了雙手的位置,原本還有些□□的雙臂直接牢牢的撞上了排球!

依舊是差點就跪在地上的姿勢,因為過於用力,西穀的嘴巴已經鼓成饅頭了,在球飛離之後他更是手踉蹌的一撐,才勉強讓自己沒有倒下。

但是,接到了!球的力道被西穀卸掉,穩穩的飛向了影山的上空!

“?!這次接得好穩!”

“明明第一局還隻能勉強定住球而已吧?”

“這個自由人實力可以啊!”

觀眾席上議論紛紛,而此刻,場上的比賽還在繼續。

牛島沒有感情的恐怖視線盯著立即起身的西穀,而西穀也毫不示弱的回盯回去,他大喊,“反攻!”

影山精準的傳出一個安定的球,球橫跨球網飛到了另一邊,穀川的麵前。

助跑距離充分,傳球完美穩定,力量充沛,穀川的雙腳向下用力上蹬,堅實的地板仿佛都化為了托人直上的輕盈雲朵。

麵前是勉強趕來的1.5人攔網,因為急速奔跑而費力顫動的指尖,努力判斷自己意圖而上下移動的眼神,極力緊繃以求直接攔下他進攻的手臂,地麵所有人的站位,腿部細微的動作。

他第一次看到這麼多細節,他簡直不像是在場上比賽,更像是在觀賞一幅靜止的黑白漫畫分鏡。

穀川感覺自己現在的狀態前所未有的好,他甚至有種自己不動,這個世界就會一直停止的控製感,當身體在空中伸展到極限後,穀川的手定在了一個點上。

他聽見自己心底有一個聲音響起。

就是這裡。

穀川不再猶豫,一個扣殺扣下,明明白鳥澤的布防極為嚴密,但這一球就是一路暢通無阻的被扣死在了地上。

自由人都沒來得及動,在聽到球落地的炸響後才僵硬回頭。

“好球!”

“啊啊啊幸南扣得漂亮!”西穀第一個衝上前大力抱住了落地的穀川,大聲喊道。

穀川臉上也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他放手抱住西穀,“西穀傳得好!”

樂嗬嗬的互誇了半天兩人才分開,激動的心情隻能終於平複下來,兩人對視一眼,同時伸出拳頭,默契一碰,“好配合!”

而網的另一邊,白鳥澤的自由人還完全沒有緩過來。

看著麵前還在和隊友慶祝的穀川,山形感覺自己腦袋簡直要被疑惑塞滿了。

剛剛那一球扣殺到底是怎麼扣下來的啊喂!為什麼能這麼流暢的落地?原來他們的站位有空檔嗎?連身在其中的他都沒能發現的,那細微得都算不上破綻的站位空檔,這個人到底是怎麼看到的?!

穀川幸南的進攻能力原來這麼突出的嗎?!

這個人,是怪物嗎?!

*

比賽繼續,和第一局不同,烏野似乎終於找到了自己的比賽節奏,西穀的一傳越來越穩,攻手們也越打越有感覺,不知不覺的比分已經來到了6:5。

此時,是烏野領先!

站位再次輪轉,影山發球在大平手上拿下一分。

“發球得分!”

“好樣的!這樣就又平分了!”

“影山再來一球!”

“殺人發球!”

在日向的高呼下,影山重新高躍而起,大力跳發。

上一次沒有反應過來的大平這一次已經提前準備在那裡了,他卸掉了影山發球的所有力道,使其平穩安定的飛到了二傳正上方

——隻是半局不到的時間,大平就習慣了影山的力道。

穀川眼睛一定,果然不是他的錯覺,白鳥澤的所有人水平都更高了。

按照大平之前IH時的水準,這一球雖然能接起來,但落點應該控製不了這麼精準才是。

穀川回憶起了當時自己連接數次大平進攻,大平又被聖臣的扣殺連拿數分,幾乎沒接下幾次好球的那一場比賽。

他不確定的想:應該不是因為那一次輸得太慘,所以大平回去之後加倍訓練了吧?不過那一次他和聖臣的配合的確很好就是了。

“五色!”白布上手一托,將球送到了五色工的麵前,穀川一側頭,壓著五色躍起的步子一同起跳,攔網。

五色的手臂向後大力的一甩,另一隻手就像是用來瞄準的錨點,在餘光掃到與自己同步的穀川後,他原本微彎的手腕一轉,球沿著他心意的角度精準的向前猛衝,斜線球瞬間變成直線扣殺。

“哦唔!勢大力沉的直線扣殺!”

“扣得好五色!”

五色也興奮的一握拳,“好啊啊啊!”

歡呼完,五色驕傲的一揚頭,帥氣的小劉海隨著他的動作微微動了動,他低頭俯視了一眼穀川,語氣雀躍的說:“怎麼樣!見識到我的超級直線球了吧!”

五色的臉上全是“哼哼哼,這還不得把那個穀川震撼到!”的開心表情,但他閉著眼睛等了半天也沒收到穀川的反應,他疑惑的睜眼低頭,擺正腦袋。

隻見網的另一邊,穀川壓根就沒注意五色這邊,他正在和烏野的隊友說著話呢,“不好意思,剛剛攔網沒攔上。”

穀川的攔網隻是正常水準,剛剛五色那個轉化很漂亮,如果沒有相當的經驗的話的確是很難攔下。

旭:“不用在意,下一球下一球。”

穀川點頭,重新轉頭將注意力放回白鳥澤這側,也就是這時候,他才發現五色正盯著自己,不知道為什麼,眼睛還變成豆豆眼了,似乎很不開心的樣子。

對於這個白鳥澤的一年級生穀川其實不熟,兩個人應該沒有什麼交集吧?

穀川好好的回憶了一下,頂多算得上的就是IH的時候?不過那個時候他和五色都不是各自隊伍的首發,上場的時間也非常不巧的錯開了,所以嚴格來說這是他們第一次真正的相遇。

想著,穀川說:“你好?”

總之,先打一個招呼肯定不會錯的。

但讓穀川沒有想到的是,五色臉色大變,嘩的一下連著向後退了數步,就像遇到了什麼恐怖的怪物一樣。?穀川疑惑。

五色震聲:“我一定會讓牛島學長認可我比他自己都更厲害的,所以第一步必須打敗他最認可的你才行!你就等著吧!”

穀川恍然大悟,原來是尋求認可的家中幼子啊,和朝下一模一樣,他說:“那你加油哦。”

雖然是對手,但和既然是朝下的類型,那還是要好好鼓勵的。

再次聽見這一句話,五色感覺自己簡直要有應激反應了,他憤憤然的想要反駁,但還沒等他第一個音冒出來,就被打斷了。

“不過…”

畢竟是對手呢,穀川苦惱的想,他想繼續履行和西穀的約定,他想和救贖了自己的隊友一起打更多的比賽,他還想走得更遠。

所以。

五色看著出聲打斷自己的人,隻見麵前,那個長相俊麗的男生抬眼看著他,清澈的眼底裡剛剛笑眯眯的柔和已經儘散,不知道什麼時候覆上了一層寒霜,變得晦暗不明。

男生說,“即使加油,還是會被打敗就是了。”

第080章 白鳥澤4

五色似乎有些被嚇到了, 半天沒有反應過來要如何反駁,而另一邊,聽到穀川這樣的發言, 不僅僅是五色, 在場的所有人都同時陷入了沉默。

菅原:“不會是, 穀川誤會了烏養教練下一局大鬨一場的意思了吧?”

“是我的錯覺嗎,我怎麼突然好像看見穀川身上飄出來的黑氣了。”

旭有些呆滯:“等等, 穀川這是在說垃圾話挑釁…?”

西穀:“本來穀川就無時無刻不在挑釁啦。”

“可是這次穀川是主動說的欸!主動!”

大地擦淚,“看來這一次穀川真的是長大了啊”

“大地, 你簡直就像一個不分青紅皂白溺愛家裡孩子的大家長一樣。”旭默默吐槽, “而且,穀川到底要長大多少遍啊喂!這一次長大的點也太奇怪了吧!”

場上比賽繼續, 旭的大力扣殺被山形勉強接下, 五色後退數步調整位置, 二傳給了五色。

穀川回撤一步提前準備, 他有預感來的就是一個大力扣殺, 果不其然,五色幾乎將自己全身的力量甩在了球上,球轟的一下衝到穀川麵前。

麵對這樣聲勢浩大的一球穀川卻連表情都沒有變化一絲, 他利落的一側身, 冷靜的聲音響起,“出界。”

話音剛落, 球就從他讓開的位置處衝出去了, 邊上的裁判揮旗吹哨。

出界。

“好判斷!”

落地的五色整個人都仿佛石化了,白布按照慣例的一敲他的肩膀把表麵的石頭敲碎, 也敲的五色一個踉蹌。

不符合隔代親規律的二年級學長沒有去扶,隻是看著五色自己勉強平衡身體站直。

一邊的天童笑著說:“很漂亮的全壘打。”

“哈哈哈沒事沒事, 下一球。”

五色垂下腦袋,但還沒等隨著垂頭動作而晃動的劉海徹底落下,邊上的鷲匠教練又吼出聲了。

“這種球還能出界?!嫌力氣沒地方用比賽完給我去跑圈啊!”

“是!”五色頭也來不及垂了,立即站直回應。

“回應個屁,給我打球!”

“是…”剛出了個音五色就反應過來咽了回去,他輕呼一口氣,重新調整姿勢準備應對下一球。

穀川起跳,白鳥澤的攔網跟得很緊,兩人橫在他麵前似乎完全沒有下手的地方,最靠近穀川那側的正是剛剛被他挑釁的五色。

五色死死的盯著穀川:這下看你能從哪裡扣下來——

“砰!”的一聲悶響在五色的耳邊炸響,他不可思議的看著球從他的手和標誌杆之間那勉強一球寬的位置種猛然傳過,一個精準漂亮到極致的直線球被扣在了他身後。

甚至不是打手出界,沒有一絲取巧和借勢,就是簡單而純粹的一個直線球。

隻要這一球再往邊上一點點,都會碰到障礙物。

一邊是五色的手,球有可能被直接攔下,另一邊是標誌杆,稍微挨到就是出界,單單是這一球就能窺見這人恐怖的控線能力和冷靜到變態的心態。

正常人都會選擇調整再來吧,這人都不會怕的嗎?這麼喜歡賭的嗎?已經變態到腦子有問題的程度了吧?!

落地後,五色像看神經病一樣抬頭看過去,穀川一臉平常的和邊上傳球的隊友擊了個掌,他說:“下一球繼續。”

五色捏了捏拳,所以是這種程度的球他已經習以為常了嗎。

他感覺自己的心情很難描述,但那並不是沮喪也不是失落更不是痛苦,而是…

五色邊上,剛剛和他一起起跳攔網的白布瞥了他一眼,說:“看到了嗎,這就是你還能進步的空間。”

五色的眼睛一瞬間亮了,他的拳頭進一步捏緊,然後又緩緩鬆開,“知道了。”他說。

是興奮呀。

稍微像那麼一點樣了,白布收回來視線,重新看著對麵準備發球的影山。

當然隻是連及格都勉強的像點樣而已。

下一球,大地躍至空中之後大力扣球的姿勢一收,單手握拳將球一頂,球輕飄飄的落在前場。

大平幾乎是橫跨了大半個球場,猛然衝上去救起了球,前排天童,五色同時起跳準備。

雖然剛剛自己傳出的球被對方接連拿下失分,但白布的心態依舊還算穩得住,一個長傳給了最右側的五色。

烏野前排的影山腦袋裡飛快的過著信息,這家夥有一手漂亮的直線球,剛剛又被穀川前輩極度完美的直線球刺激到了,一定要把直線球封死!

影山卡準時間起跳,邊上的日向跟進極快,兩個人成了五色麵前密不透風的高牆,將他的前路封得死死的,手與標誌杆之間隻剩下了一條窄窄的縫隙,和之前穀川的情形一樣,能勉強容納一顆排球通過。

五色的身體在空中極度的彎曲後仰,因為用力嘴巴都鼓成了一個大大的包子,眼睛卻沒有離開過自己看準的那一個小點。

“砰!”的一聲爆響,球精妙的砸在了影山的手側,急速通過縫隙之後轟然砸在場外。

打打手出界?

這球球速極快,角度刁鑽不說,攔網攻手標誌杆之間的遮擋太多,一時之間大家都猶豫著判斷不出來,直到裁判哨聲響起判定打到了攔網選手的手並且出界,大家才出聲。

“噢噢噢!見縫插針的直線球!”

“漂亮的打手出界!”

五色帥氣的落地,剛剛還微微隱約頹靡著的心情瞬間一掃而空,“漂亮的一球!”他如此自誇道,連隨著動作飄動的劉海都在發出皮卡皮卡的光芒。

邊上的白布平靜開口:“隻是被穀川幸南的精彩表現刺激到了,按著人家的模式一時激發出來的好球感而已吧,不過你是取了巧的打手出界,人家可是直接利落的直線球哦。”

五色歡快飄揚著的發梢一僵。

天童也冒了出來,“是蒙上的嗎?是蒙上的吧!現在小心臟是不是在砰砰亂跳?”

五色迅速將自己的僵硬除去,一甩自己的劉海,擺著帥氣的姿勢轉移造型,“當然不是。”

一邊的大平默默說:“有沒有感覺,白布有一種家長害怕自家孩子驕傲用其他更優秀學生舉例打壓的感覺。”

山形同感點頭,“明明就是發現了工的好手感特意托給他的吧。”

“是傲嬌嗎?”

“是白布啊”

大地:“這一球的確漂亮,沒事,下一球下一球!”

“調整狀態,優勢還在我們手上!”

影山點頭,“是!”

場邊,烏養點頭,“現在場上的局勢在可控範圍之內,攔網加自由人一傳的完全防禦體係將穀川的手完全放開了,現在我們的進攻多點且精銳,不出意外的話應該能領先大半局。”

“大半局?”小武老師察覺到了烏養的話中有話。

雖然剛剛白鳥澤的五色拿下來漂亮的一分,但大家都看得出來那是有一部分運氣成分在裡麵的,現在穀川狀態正好,日向在前排,攔網和西穀的配合越發默契,應該正是把握住狀態拿下一局的時候才對。

烏養點點頭,“雖然目前來看是我們領先,但白鳥澤可還藏著一手的底牌沒有用出來,比如說”

他的視線看向場上,大平的扣殺被影山攔網一觸,後排的西穀立即上前救球,日向以一個誇張的斜跳,躍到網上速攻,這套動作連就站在起跳點他麵前的白布都沒有反應過來。

這家夥,又起跳了,這種亂來的攻擊怎麼這麼麻煩。

白布輕嘖一聲,但他的心頭卻並沒有什麼太多的焦躁,因為他已經看見了——

“咚!”

如同鬼魅般突然出現在日向麵前的瘦長黑影轟然攔住了日向的進攻,揮臂而下的日向隻聽到了排球撞擊到他人手臂後猛的回彈,落死在球場上發出的響動。

日向不可思議的抬頭,在和白鳥澤的對戰中,他和影山的速攻還從來沒有被攔下來過。

烏養的臉側流下一滴冷汗,“比如說,白鳥澤赫赫有名的預測怪物啊。”

“那個速度超快的10號被攔下來了!”

“直接被攔死了!”

天童一抬手,嘴巴一咧露出一個笑容,眼睛也眯得彎彎的,“想要打敗若利君就要先打敗我才行哦~小不點。”

連續被拿下兩分,球權依舊在白鳥澤手上,大地後退一步半跪在地上,勉強接下了來勢凶猛的發球,“抱歉!長了!”

旭出手補了一下,影山迅速跟進準備扣殺,同時,白鳥澤的攔網也已經在跟進了。

“砰!”揮臂前甩的影山瞳孔一震,紅頭發副攻再一次出現在他麵前,球被攔死。

下一球,影山試圖用眼神誤導攔網,但被對方看穿,仿佛情景重現一般,傳給日向的球在近距離撞擊在攔網之後速度極快的反彈,西穀根本來不及反應,隻得眼睜睜的看著球在自己眼前落下。

“連續三次把對方攻擊攔死!”

“天童攔得好!”

“不是吧…”

連觀眾席上圍觀的人都感覺自己頭皮發麻了,“我天,這種攔網真要命啊。”

“雖然這一局前大半段都是烏野領先,但這兩球一攔死就感覺烏野的氣勢下去了”

島田喃喃的說:“在這麼短的時間裡能做出那麼多判斷,這家夥的思考速度和行動能力居然能做到這麼快的嗎…”

瀧之上,“係心喊暫停了!拜托,一定要穩住啊!”

烏野第一次請求暫停,雙方選手下場。

“日向,調整好心態,下一球一定拿下!”

日向大力點頭,雖然被連著攔下兩次,但常年以來早就習慣了挫折的小烏鴉並不會因為這個而沮喪萬分,倒是邊上

日向側頭,看著滿臉冒著黑氣,仿佛下一秒就要爆發的影山,他上前一步,“嘿!影山君~不要在意啦影山君!”

毫不意外的被施以了一個猛烈的踢日攻擊。

“連影山和日向的速攻都甩不開白鳥澤的攔網,我們應該怎麼做才能應對呢。”小武老師一臉擔心,烏野的大家也聚集在烏養麵前,認真的聽著。

烏養:“一般大家練的都是理解攔網,在看清球飛出的方向之後再起跳,但那個五號使用的是預測攔網,在傳球之前通過自己的直覺預測方向,甚至能夠做到和球同步到達,直接將進攻攔死,化為己方得分。”

旭輕嘶一聲,“簡直就像有讀心術一樣。”

“有點恐怖”

聽著這樣的描述,日向突然覺得有些耳熟,思考一瞬後他眼睛一亮,“聽起來好像穀川一傳時的感覺。”

西穀:“!真的!幸南也是能夠在二傳傳出之前判斷出最後的攻手是誰!”

“球感好,速度快,觀察敏銳,速度快,這些詞兩個人都適用欸!”

眾人同時認同的點了點頭,這麼一說來天童就有點像攔網版本的穀川了,同樣的精準判斷,同樣的提前到位,簡直就像在擁有另一個次元的上帝視角一樣。

菅原摸了摸下巴,“說起來我有看過一些研究結果,其實所謂的預測就是眼睛捕捉到了大量細節,大腦分析得速度又太快,連自己都反應不過來自己是思考判斷出來的,最後,因為隻感受到了得出的答案就認為自己是預測出來的了。”

大地:“嗯好像感覺稍微科學了一點。”

旭:“不不不,最後結果不還是能夠''讀心''嗎,哪裡科學了,都像開掛了啊喂!”

“那現在的情況不就是對麵有一個攔網版穀川的感覺嗎。”田中拳頭一錘手掌,好像發現了什麼,語氣變得驚喜,“那穀川不就是最知道怎麼對付自己的人嗎!”

“對哦!”

“穀川你到底是怎麼做到又應該怎麼應對呢!”

所有人都將注意力集中到了他身上,麵對這樣的熱切注視,穀川竟也沒有緊張,他感覺現在自己的情緒很冷靜,他放在身前的手交叉,摸著手關節處。

他說: “到底是怎麼判斷出來的我也不太清楚,就像菅原學長說的那樣,與其說是分析出來的,不如說是直接看到了答案,但我覺得要應對的話大概有兩種手段第一種是像當時青城一樣在巨大的信息量和極致的簡單之間來回,第二種是直接無視,把他想得純粹一點。”

“現在階段也隻能采取第二種了。”烏養迅速做出了判斷,在白鳥澤步步緊逼的狀態下烏野很難再騰出手用大量精力去花時間布局。

穀川也讚同的點頭,“攔網和一傳不同,攔網一旦判斷錯誤就很難再次調整,甚至會阻礙隊友,同時根據攔網的特性,充分利用球場寬度也是一個好辦法。”

眾人點頭。

而場地另一邊,白鳥澤也沒有浪費暫停的時間。

“穀川幸南的進攻能力很突出,烏野的進攻明顯在往他集中,這是一個大麻煩,我們接下來”

麵前的副教練還在安排著接下來的戰術,一向是隊裡的不安定因素的天童沒怎麼聽,他回頭看著烏野幾人。

天童眯了眯眼睛,被連攔三球居然還這麼有活力,真不愧是活力滿滿的小烏鴉啊。他的視線從打打鬨鬨的影山和日向身上挪開,看向了邊上的穀川。

這邊則是一如既往的平靜,就好像遇到危機的根本不是自己的隊伍一樣

就像一潭深邃而探不到底的深潭,反常識的形狀和湖底構造勾起人的探究欲。

大平:“天童,要認真聽教練安排哦。”

天童回頭擺出一個耶的手勢,“才不是發呆,我這是勘察敵情。”

大平點頭:“如果鷲匠教練也認可的話我倒是沒有什麼意見。”

說著,他示意天童去看在鷲匠阻攔下已經沒有再繼續說話的副教練。

嗯完全不用看了,已經能夠感受到冒火的熱度了呢。

鷲匠:“天童。”

天童敬禮,“是!鍛治!”

“這種時候倒是說敬語啊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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