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閃一閃的,真的打雷了。
如果要問周依怕什麼,那她肯定說自己天不怕地不怕,但要除了……那三樣。
第一樣,那肯定是蟲子了,不管大小照怕無誤。
但這也不能怪她,誰讓她之前被毒蟲咬過呢,再加上又是過敏體質,彆人被咬可能過個兩三天,癢癢就沒事了。她倒好,一周了都還是紅紅腫腫的,又疼又癢,可把她折磨壞了。
那第二樣嘛,就是張舒欣了。
相依為命的日子過久了,她總是比同齡人多點成熟,也免不了心思更加敏感。她看著張舒欣每天奔波的身影,就想著自己也能為她做點什麼。可年齡小是硬傷,能做的事情也屈指可數。
周依想得明白,既然沒辦法幫忙,那就儘量不要添亂。她能自己做的事情,就絕對不會麻煩張舒欣,就想著讓她能閒下來,沒事兒多休息休息。
至於這第三樣,不想也知道是打雷閃電了。
小時候她生了一場病,連續高燒好幾天都不見退。至於為什麼生病她倒是記不太清了,就依稀記得那天張舒欣有事出門了,然後家裡又來了什麼其他的人,好像還發生了爭執。
她被鎖在門外,鎖了好久,不管她怎麼叫喊、怎麼哀求,那扇門始終是關著。
那天和今天一樣,大雨滂沱,雷聲陣陣。
之後,每每遇到打雷閃電她總是能聞到一股血腥味。
一開始,她以為是下雨帶來的土腥味,可後來她仔細觀察過,如果光下雨她就聞不到。但隻要有打雷閃電,那股血腥味就格外明顯,摻雜著土腥味竄入鼻中,總引得她胃裡翻江倒海,隱隱作嘔。
周依將口鼻處的被子壓緊了點,而那味道卻像是長了眼睛,隻要稍有空隙一不留神就吸了滿腔。
“嘔——”
她乾嘔一聲連忙起身,想要喝水壓下胃裡那漲潮般惡心感覺。可剛伸手便又頓住,看著一旁空空如也的水杯,不禁皺了皺眉。
怪不得睡覺前她總覺得自己還有事情沒乾完,忘倒水了。
周依“嘖”了一聲,翻身下床,光著腳又去餐廳給自己倒水喝。
她躡手躡腳接了一杯熱水,又小心翼翼地吹了吹,喝了一口。頓時,暖流入喉,自己心裡那股惡心勁被壓下去不少,鼻尖的血腥味也消散不少,周身都跟著暖了起來。
“呼”
她舒服的呼了一口氣,剛準備抬腿回房間睡覺,沒想到迎麵就撞上一個人。
“你沒睡?”
程司遠的聲音傳入周依的耳朵,她聞聲抬頭,發現他也拿著杯子來接水。
周依連忙讓開一步,說:“奧,司遠哥哥。我睡了,剛剛被雷聲吵醒了,來接杯水喝。”
說著,還伸手指了指自己手裡的水杯。
程司遠輕“嗯”一聲,上前準備接水。忽然,他腳下一頓,垂眸瞟了一眼,淡淡道:“不穿鞋是準備做賊嗎?”
周依“???”
她倒不是忘了穿鞋,她是不喜歡穿。每次赤腳站在地上,她總是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舒服,或是覺得自由,又或是覺得隻有光腳站在地麵上才能體會到真實感。
但,做賊?什麼意思?
程司遠像是看出了她臉上的疑惑,好心的解釋道:“不穿鞋悄咪咪的,不是做賊還能是什麼?”
謝謝解釋,下次不必了。
周依氣不打一出來,說:“我喜歡,不行嘛?”
程司遠“哼”了聲,像是滿不在意,又像是輕輕地嘲諷。他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說:“睡吧。”
畢竟財路在前,自己還身負“照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