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中午夏蝶吃飯很慢,看得出來刻意放慢了速度。不僅如此,吃完還說要眠一眠。張美意很著急,哪有讓客人等這麼久的道理?想著這茬,準備起身去打發那男人下次再來算了。
剛要走,夏蝶叫住她,在搖搖晃晃的藤椅上閉著眼睛發話:“我掐指算過了,今日開業必有一劫,那男人就是這一劫。是禍躲不過,但可以晚點麵對不是麼?你彆著急,咱們一起睡會兒。”
“可他真的會一直等下去嗎?”話音落下,張美意顯出原形——一隻毛茸茸的紅鬆鼠跳到夏蝶腿上,打了個哈欠蜷成團說道。
午後熾熱的太陽光被百葉窗截擋,略微昏暗的內室最易催眠。夏蝶嘟囔著“他會的”,很快便眼皮打架熟睡過去了。
再一睜眼時,夕陽為百葉窗鍍上金光,夏蝶把仍舊熟睡的張美意放進鬆鼠籠裡,揉著眼睛慢悠悠踱步到診所前台。
男人果然還沒走。可能是東口巷太老太深太安靜,空氣中的睡眠因子格外多些,所以男人竟然也趴在前台接待客人用的咖啡桌上睡覺。
夏蝶感到不好意思,覺得可能確實有點怠慢了。但狐狐嘛,犬科,比人類愛睡覺很正常,一口氣從中午睡到傍晚都算睡眠質量差的了。想到這一層,她臉皮厚起來,屈指敲擊玻璃桌麵叫人起床。
“要睡去隔壁青旅睡,我這裡是看病的,五百一位啊。”
男人睡得正香,被喊醒之後腦袋還暈乎乎的。抬頭看見一臉不耐煩的夏蝶,眨著大眼睛問:“你就是老板娘嗎?是那個網上說的人類診斷史上永垂不朽的巔峰?美貌智慧的狐狐夏蝶太太?醫生中的醫生?”
親耳聽到這些名號從彆人嘴裡說出來果然還是有些羞恥啊。“咳…”夏蝶點點頭說,“正是在下。要看病先給錢。”提到錢,男人瞬間清醒了幾分。他從懷裡掏出個鼓鼓囊囊的大紅包,做賊心虛一樣往夏蝶手裡塞:“這是我的診療費,咱們這就開始看病?”
“你這是什麼意思?我是正經醫生,隻收診療費不收感謝費的啊。”夏蝶趕緊推卻擺擺手表示拒絕,那紅包一看裡麵就不止五百塊錢。
男人哪裡肯從,從鐵絲椅上站起來,拉過夏蝶的手,把紅包往手裡重重一拍:“彆介呀,您就收下吧,就當是給孩子的。”
“你哪隻眼睛看得出來我有孩子?好好的怎麼還罵人呢?你在侮辱誰?我說了不要就是不要!看病救人憑的都是醫者良心,你就是給我再多的錢我也不會要!”夏蝶惱了,推搡著男人出門,準備徹底閉店休息。
“這裡麵不是錢,狐狐夏蝶太太,您就收下吧。隻是個小禮物,就是點心意而已。”男人被推到診所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