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珣就將那張名片在手心裡一團,垂首繼續給今辭整理口袋巾。
“……我自己來吧。”今辭說。
紀珣:“馬上就好。”
今辭下意識就站著不動了。
紀珣正對著他,在身前投下一片陰影,今辭才意識到紀珣好高,他一米八的個頭,紀珣比他還要高一截。
今辭不知道該看哪裡,隻好將目光落在紀珣的領帶上。
他仔細看了兩眼,反應過來紀珣的領帶和口袋巾的顏色底紋都一樣,應該是配對的同一個係列。
不由縮起食指按了按。
眼前忽然有什麼東西晃了一下,今辭視線追過去,注意到是紀珣左手腕上露出的一截紅色手繩。
手繩款式很眼熟,和今辭以前在地攤上見過的一塊錢就能買一條的那種很像。
這樣廉價的東西怎麼會出現在紀珣這樣的人身上,想來是用什麼昂貴的材料編織成的。
隻是顏色太紅,感覺和紀珣這個人整體的基調有些不符。
“好了。”
耳邊傳來紀珣的聲音。
今辭回神一看,那團酒漬還真被口袋巾遮住了。
“謝謝。”今辭抬眼,“我洗了之後還給你,快遞到你公司可以嗎?”
紀珣看著他,點頭:“可以。”
今辭移開雙眼,“沒事的話,我就不打擾你了。”
“好。”紀珣側身讓開,“回大廳吧,外麵熱。”
在今辭走了兩步後,又叫住他:“今辭,那束橋邊之約,好看嗎?”
今辭不知道紀珣問這個代表著什麼,但還是如實道:“很好看,謝謝你送給我。”
然後他就見紀珣很淺地揚了一下唇。
今辭見過不少次紀珣的笑,都是在各種商宴上偶然見到的,帶著客套,充滿官方的意味。
這個笑和以往所見不同,大概比較真實吧。
真實到讓今辭的耳根莫名升了溫度。
一定是外麵太熱的緣故。
今辭幾乎有些落荒而逃般地離開了湖邊。
走到半路,碰到了站在路旁看手機的嚴青嘉。
“怎麼了,這麼慌慌張張的。”嚴青嘉收起手機,笑著看今辭。
沒等今辭說話,他看一眼今辭衣袋裡的口袋巾,說:“這顏色很配你。”
今辭頓時明白,“你剛才看到了?”
“看到了。”嚴青嘉嘖了聲,“湊那麼近,當時你倆那情況總感覺我出現不合適,就沒出聲。”
今辭語塞了一下,“沒什麼不合適。”
他把衣服被弄臟的事情講了一遍,強調紀珣是為了幫他塞口袋巾遮酒漬。
嚴青嘉聳肩,“要不是你告訴我,我還真不知道外界眼中刻薄狠辣的紀珣原來心地這麼善良,還有這麼體貼的一麵。”
今辭說:“感覺他也不是外界說的那樣。”
這是今辭自己內心真實的感受,至少幾次見麵,紀珣總是十分有禮節。
“那你知道紀珣最近被逼著結婚的事麼?”嚴青嘉收了笑,神色忽然有些嚴肅起來,“紀老太太要紀珣娶男人給她衝喜。”
今辭微愣,“娶男人,衝喜?”
這件事今辭還真沒聽說,他雖然被一些人稱一聲今二少,但幾乎不關注這些圈子裡的事。
“這事最近才傳開。”嚴青嘉顯然知道不少,“現在隻要有紀珣在的場合,就有人要麼帶著自家兒子往紀珣麵前推,要麼直接從外麵找一些年輕男孩湊過去。都想和紀珣搭上關係。”
今辭想到了今晚那個叫申傑的年輕男人,說:“紀珣同意?”
“最初是不同意的。”嚴青嘉說,“當年紀珣父母雙亡,他那些叔伯沒少使絆子搶奪公司。紀老太太又不是他親奶奶,在紀老爺子死後還偏幫自己幾個子女對付紀珣,紀珣和紀家關係很差,怎麼可能任他們擺布自己的婚姻。但後來不知怎麼回事,紀珣忽然鬆口,說可以考慮考慮。”
嚴青嘉說這些,其實就是想提醒今辭,“紀珣那一大家子個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