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看見她出現很是埋怨,“你乾什麼呢,阿姨都走了,說是天氣不熱,散散步也挺好。”
沈時因在間隔一段距離的地方停下,把手裡的儀器舉起來展示:“我在閣樓找工具,距離太遠,沒聽見你叫我。”
她說完就轉身往廚房走,手裡很忙,但不知道在忙什麼,嘴裡也儘量找些柴米油鹽的現實話題:“劉阿姨給我留菜了嗎,沒留的話我就自己做了。”
鐘琂隔了十來分鐘才下樓,他看上去很自然,整個人的狀態和平時無異,給人冷淡疏離的感覺。
一頓飯兩個人都吃得心不在焉。
外婆今天沒去活動中心,牌搭子有事要回趟老家,少一個人牌局就湊不齊。沈時因和鐘琂吃飯的時候,外婆一直坐在客廳看她鐘愛的法製節目,一會兒是殘忍的凶案現場,一會兒是縝密的作案手法,聽得人冷汗都快下來了。
沈時因吃完飯把自己的碗筷放進洗碗機,在流理台切了盤水果,端到茶幾上,一邊吃一邊陪外婆看電視。
鐘琂還是照舊待在書房裡,好不容易等外麵的電視聲音沒了,他借著拿水的由頭出來好幾次,每次都看見沈時因和外婆一起坐在小花園,麵對那些花花草草不知在聊什麼。
最後一次出來,外婆和沈時因都不見了蹤影,燈也全關了,兩人的房門都緊閉,應該是已經睡下。
鐘琂認為之前的那個吻被意外打斷,那麼理所應當該繼續。隻不過現在不僅找不到機會繼續,他也不太確定這種程度到底算不算和好。
整個周末,鐘琂哪也沒去。他老老實實留在家裡,對沈時因的一舉一動都報以十二分的關注度。
周六這天,沈時因一大早就拿著全站儀出門,在老房子的大樓前做測量、記數據、討論方案。電梯的修建已經正式鋪開,她還順路檢查了自家房子的裝修進度,這次是真的再過三天就能搬回來了。忙完這些,沈時因深夜才回來。
星期天是劉阿姨每周固定的休息日,沈時因一般會開著車帶外婆去郊外玩,那種漫山遍野開著花的山間、純天然種植的食材和用柴火燒飯的農家樂以及掬一捧山泉水就能直接喝的原生態叢林,這些是外婆最喜歡的地方。
沈外婆提前約上了付奶奶,兩個老太太一人頭上彆著朵小花,直到太陽落山才往回走。
鐘琂還記得這個付奶奶。經過他的分析,鄭牧在沈時因那裡應該已經出局,那現在的局勢就變成了他和林周閒之間的競爭。不過也說不準,沈時因有可能誰都不選,她現在和家人朋友生活在一個城市,每天過得充實又快樂,鐘琂反倒成了那個身在異國他鄉的孤獨過客。
新的一周開始,項目部在一番焦灼的等待之後,從前方傳來捷報,項目審批已經通過,接下來就是擼起袖子開乾了!公司上下喜氣洋洋,但這也意味著最為忙碌的一段時期即將拉開帷幕。
鐘琂凡事都需要親力親為,他既做設計也管技術,相當於同時管理兩個不同的團隊,更彆說還有那麼大的一個公司,其它幾十個項目也需要他時時過目、簽字拿主意。
等鐘琂反應過來的時候時間已經過了晚上九點,窗外燈火葳蕤,公司裡也有不少人還在加班,這其中包括了沈時因。
鐘琂走到沈時因的辦公室前,叩響房門,輕聲問:“還不下班?”
沈時因從滿桌的卷宗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