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姑性子烈,說話直,‘操’字、‘逼’字罵不停。母親不在中間勸和,反倒挑撥離間。
母親的挑撥離間本領我老早就領教過了。
若矛盾發生在自己身上,她就轉頭裝可憐,說彆人壞話。
比如大姐把就胸罩帶給她穿的事,她說大姐不尊重她。
比如涼皮事件,她和父親說我嫌棄她耽誤自己學習時間。
比如二姐那麼照顧她,她還在村子裡說二姐不孝。
……
還淚水漣漣的,很會裝可憐。
若矛盾發生在他人身上,她則扮演一個老好人在中間假裝勸和,實則是激化矛盾。
二姑說中秋節回家,我母親和小姑在廚房裡說閒話,見到二姑來了,立馬就不說了,還給小姑使眼色,像是有意防著她什麼似的。
二姑覺得本來是她受了委屈,為自己爭一口氣,沒人為她主持公道,現在做大嫂的,居然把她當個罪人一樣孤立,這讓她很受傷。
因為這個事,前段時間去女兒家,到了三河,想了想還是沒有回去。以往二姑經常回家,到了三河或者孔雀橋等地,哪怕不順路,哪怕還有不少距離,她都會回家看看。
二姑落寞地說:雖然現在已經不住在老屋了,但哥哥家就是我的家,我們畢竟都是在那裡長大的,從小睡一個也窩。以前隨便怎麼樣,我都要回去看看。現在呢,哥不在家,大嫂又不歡迎我,我在車上想了想還是沒回去。
其實二姑並不想和小姑爺鬨掰,隻是話說到這份上了,該有的理得講清楚。
她說:這件事並不是讓我最傷心的,讓我最傷心的是長兄長嫂,父母都已經不在了,長兄長嫂就是家裡主事的人,你媽說那什麼話,讓人作氣,你爸在群裡邊是一句話也不說。
二姑希望有一個人在中間調和,大家畢竟都是親戚,小時候都是在一塊玩大的親人,她不想弄的老死不相往來。如果有一個人伸頭出來說句話,大家彼此有個台階,這事也就過去了,以後該來往還來往。
我說:爸會不會沒看到群裡的信息?
她說:不可能,都吵成那樣了,大家都知道,他不可能沒看到。
我和二姑商量著過年走親戚的時候,當麵和父母說,讓他出來主事。
正月裡,母親在安排父親這邊的幾個親戚來聚聚的時候,沒有通知二姑,二姑在家左等右等也沒等來電話,終於忍不住給母親打了電話問:走親戚安排在初幾?
母親說:明天小姑爺他們要來,你就彆來了吧。
這話讓二姑瞬間破防,給我打電話的時候還帶著哭腔。
當時我和二姐正帶著小外甥蕪湖方特玩,在回來的路上。我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徑直去了二姑家。
到達時,夜已經深了。
二姑見到我們,激動的眼淚飆飛。
她訴說著心裡的苦悶,實指望過年走親戚是個讓關係緩和的機會,沒想到母親直接不讓她去了,說話直戳人心窩。
我和二姐訴說著母親為人的種種問題,以及從小到大對我們的各種傷害,以此來寬慰二姑不是她的問題,改變不了母親,也不要太過於把她的話放在心上,傷害了自己。
我對二姑說:即便關係緩和不了,我們這些做晚輩的都知道二姑的為人,我們永遠都是親人,什麼也不能改變這個事實。不走就不走,今年我們到你家來。
臨走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
二姑讓我們在家休息一晚,因為過年家裡事情比較多,小孩的衣服什麼都沒帶,我們就沒留下來了。
二姑說:你們來就是對我最大的安慰。
父親假期的最後一天,父親、大姐一家、二姐一家和我一起來給二姑拜年。母親還是以暈車為由沒來。
飯桌上,二姑把這事提了出來,父親呃呃啊啊,不說一句如何解決問題。
二姑到廚房和我搖搖頭說:哥哥不行,咪咪麻麻(糊塗、裝傻充愣)的,不頂事,已經被大嫂完全逮住了。什麼事都依她。
我直接問父親:二姑和小姑爺吵的不可開交,你這個做大哥的怎麼不管管啊?
父親說:他們之間的事情我怎麼好插手?
我對父親的無為很失望。
後來父親要趕去浙江的班次,我給他送上車之後還在給他發消息,說我們姐妹三所受的苦難。
父親說:回想起幾十年來的風風雨雨,起初你的二個姐姐和你一樣,有戒心,現在已明白做父母的苦衷,其實你們生長在原生態的家裡,你們的被愛是幸福的,安全感應十足,與彆的家庭父母相比,你們應該感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