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太子連會試主考官都當得,還當不得一個小小太學的考官?謝卿琬突然就有了一個很有建設性的想法。
她的臉頰布上了甜美的笑容,攥緊謝玦的衣擺,連身子都微微靠了過去:“皇兄,當我的夫子就不必了,太耗時間和精力。”
當然,也怕你年紀輕輕就氣死,謝卿琬想起自從教她和城陽以後,一下子老了十歲的太傅,搖了搖頭。
“不過,我倒是覺得,皇兄可以來當我的考官。”隻要他來當她的考官,那放水不是很有希望爭取的一件事?
想到這裡,她的笑意越發真切了幾分。
謝卿琬一眨不眨地盯著謝玦,見他沒有回答,隻是在與她的目光對視後,發出一聲短促的輕笑聲。
她讀不懂他的意思,又搖了搖他:“皇兄,你覺得呢?我覺得這樣非常不錯。剛好我對這方麵考察的內容也不是很熟悉,你可以提點我一二,我好回去加倍努力複習。”
她故意將“努力”這兩個字加重了些。
告訴他,自己絕沒有讓他假公濟私的意思!隻是想讓他透露點重點提綱。
這個要求不過分吧。
然而,謝卿琬卻發現,謝玦的臉色慢慢地沉了下來,她心中一個咯噔,還以為他要對她發怒,卻在下一刻,看見他突然捂住胸口。
謝玦劇烈地咳嗽了起來,他以帕掩唇,再拿開帕子時,上麵已經沾滿了鮮豔濃稠的血色。
他麵無表情,冷著臉,將手帕慢慢合上,丟到了一旁,又拿起一塊新的手帕,將唇角剩餘的血跡擦淨。
謝玦做這些動作的時候,不疾不徐,無比冷靜,甚至眉目都沒有動過,好似早已習慣了一般。
謝卿琬卻被眼前突如其來的情況給嚇到了。
她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半晌都沒有眨動,像失了魂一樣地怔怔看著他,眼眸中倒映的除了他蒼白的臉,便是那刺目的紅。
待謝卿琬回過神來,幾乎是頃刻之間,種種情緒便一同湧上了她的心間。
驚嚇,恐慌,害怕,茫然,擔憂在瞬間充斥了她的整顆心。
她想撲上去,但是又怕碰到了他身上不舒服的地方,而不敢貿然上前,隻是咬著唇,眼眶裡盈滿了淚水。
“皇兄……”雖然她努力保持不失態,但最終,淚水還是落了下來,一顆顆滾落在她的衣裙上,滴在他的手上。
謝玦被滾燙的淚珠驚得手背一顫,垂眸看向她,先前複雜的情緒儘數消散,隻剩下此刻的溫情與無奈歎息。
他的嗓子有些啞,但還是安撫她道:“皇兄沒事。”
謝卿琬卻不信,問他身上疼不疼,在得到否定的答複過後,她終於再也忍不住地撲了上去。
她的手心布滿了薄汗,濕濕地黏在了他的衣料上,她知道他素有潔癖,但她還是不肯放手。
她緊緊擁著他,仿佛用儘了全身的氣力,嘴裡的聲音已經發起了顫,卻還是要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