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是你祖父張居正,我才不會傻到得罪一整個士紳團體的利益呢!”
沈一貫的確是故意的,意識到自己這麼個長輩居然處處都被張重輝這麼個晚輩給壓了一頭後,老頭不太高興了,並心想著高低都得嘲諷對方幾句出出氣才行。
而嘲諷張家人最有效的話,便是拉那‘赫赫有名’的張居正出來‘鞭屍’了。
“真是笨!”
麵對沈一貫的故意嘲諷,張重輝直接‘梅開三度’,又是斥了這老頭一次笨,緊接著他更是‘也’故意道:
“怪不得你連二甲都考不上,原來是因為你太笨了啊。”
這下子,身為‘三甲第一百三十六名’的‘吊車尾’選手,‘逆鱗’被張重輝如此一‘戳’之下,沈一貫炸了!
“我三甲怎麼了!我好歹也都是天子門生!你呢?你小子還白身呢!你連個童生都不是!你憑什麼笑我!”
被沈一貫這般激動反駁,張重輝卻是破天荒的‘自負’了起來,他甚至還‘不要臉’地吹牛道:
“不是我吹牛,若不是因為如今我擔著‘罪臣之後’的身份,彆說區區童生了,哪怕是秀才,更甚至是舉人,也不過就是這幾年間的事情罷了!”
聽到這番‘衝天屁話’的沈一貫強忍著想要吐痰的鄙夷,輕呸道:
“重輝小兄弟,不是老夫說你,你以為你是你祖父張神童啊?”
這一次,張重輝‘似乎’被‘問住了’一般,竟沉默著沒有作答。
沈一貫見張重輝不說話,還以為對方是不高興了。
擔心張重輝‘惱羞成怒’之下會跑去跟自家老伴說出些‘什麼’來,沈一貫急忙轉移話題,問起了正事:
“所以,你是有什麼好法子,能夠‘完美’解決立儲一事嗎?”
沈一貫倒是想看看,這個接連‘三次’說自己‘笨’的‘神童後代’能夠有什麼‘高見’了!
“完美倒是說不上。”張重輝擺擺手,又是一口自負語氣道:
“倒是就如今的形勢來說,這世上怕是沒能再有比我這法子更‘兩全其美’的了。”
沈一貫眉頭一挑,怪笑道:“怎麼個兩全其美?說說看?”
張重輝好似並未聽出對方言語中的輕蔑之意一般,他隻目光堅定,擲地有聲地說出了四個字:
“三王並封!”
沈一貫幾乎是瞬間就被怔住了,花甲之年的軀體雖然已經開始蒼老,腦筋卻是仍舊轉得飛快!
在一陣短暫的快速思考過後,沈一貫很快便理解了,張重輝所說的‘三王並封’是為何計劃!
“你是說,讓皇上將皇長子與三皇子,以及剛出生不久的五皇子一同封為藩王,以此來拖延立儲一事?”沈一貫瞪大雙眼問道。
“對!”張重輝肯定點頭,下一刻,他卻是莫名轉問道:“有紙筆嗎?”
“啊……啊?有是有。”沈一貫有些奇怪對方好端端要紙筆做什麼,但他卻是有隨身攜帶紙筆的這個習慣。
“拿出來!”張重輝說道。
“紙筆我有,就是沒墨。”沈一貫說話間從袖子裡掏出了隨身攜帶的毛筆和宣紙。
就在沈一貫準備找青樓小二要根墨條來研磨之際,張重輝接下來的舉動,直接震驚了他!
隻見張重輝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響叮當之速,一把就拽起了沈一貫的右手!
“喂!你要乾什麼?你小子快放開我!救命啊!啊!!”沈一貫掙紮著,尖叫著!
奈何年過花甲的老人,實在是扛不過身強力壯小夥的‘強勢逼迫’!
縱使沈一貫已經萬般掙紮,卻仍舊是被張重輝用不知從哪兒掏出來的細小利刃,給‘嗤拉’一下劃破了手掌心!
“滴答!滴答!”
滾熱的紅血滴落桌上,張重輝一手抓著沈一貫的手掌放血,另一手拿起毛筆,蘸在血上!
“你瘋了吧?”沈一貫已經懵到都忘記了抽回受傷的手掌,隻目瞪口呆地看著張重輝問道:“你……你要……寫血書?”
“嗯。”張重輝沒有過多解釋,見‘血’放的差不多了,他最後再使勁一‘擠’!
“啊!那你割你自己啊!你割老子作甚!痛啊!”
伴隨著沈一貫痛苦的嚎叫聲,張重輝攤開了宣紙。
趁著鮮血凝固之前,筆尖蘸飽溫血,急速落筆於紙上,‘從左至右’快寫道:
“上奏聖人,太祖《皇明祖訓》中有言,承繼江山者是為有嫡立嫡,無嫡立長。
如今中宮皇後並未誕有嫡子,按祖宗禮法,理應冊立皇長子為皇儲是也。
然,今皇後尚還年輕,待有朝一日誕下嫡子,屆時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