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於慎行直接無視他,這讓他的老臉有些掛不住,眼下嘲諷一番,對他來說也算是扯平了。
於慎行終於給了張誠眼神,但隻有一眼,便轉頭看天朗聲道:
“申閣老是聖上的老師,更是聖上親自屬意的大明朝元輔,我奉申閣老之命前來,便等同於奉聖上的皇令前來。
張公公,你言語輕漠申閣老,便也是在輕漠皇上,你如此藐視聖人,我回京後定要參你一本!”
“你娘!莫要血口噴人!”張誠最怕的事情就是被牽扯到皇帝,加上接二連三的輸於慎行下風,這讓他急得粗口爆出。
於慎行再次無視了氣急敗壞的張誠,骨子裡的自傲讓他不想跟這種狗仗人勢的閹人辯駁,而且他深知無視張誠就是對張誠最大的打擊。
“我是奉元輔之命,更是奉聖命前來,我有權乾涉查抄之事。”於慎行看向邱橓,語氣不容置疑:“現在,我需要知道你們目前的進展如何。另外,你們不可再對張家人嚴刑逼供。”
“進展你可以知道,但是可遠,我希望你能搞清楚主次,我才是刑部侍郎,我才是聖上派來查抄張家的要員,是否用刑隻有我說了才算。”
邱橓始終不肯退讓一點,對他來說,抄家逼供就沒有不用刑的。
於慎行認識邱橓多年,他深知邱橓的臭脾氣就跟糞坑裡的石頭一樣又臭又硬,見邱橓的態度這般強硬,他忍不住怒道:
“張家孤兒寡母何其無辜?張居正的老母又何其無辜?老人家一把年紀還要被你們羞辱!邱茂實,你就不怕遭報應嗎?”
“我不信報應!”邱橓斬釘截鐵道。
一時間,氣氛凝固住了。
於慎行看著邱橓的眼神隻剩下了失望,他本來十分敬佩邱橓兩袖清風,為人剛直。
可他沒想到,邱橓竟然剛直到了無情無義,冥頑不化的地步。
邱橓更像是被於慎行的眼神給刺痛了一般,不敢再看對方。
他們二人本是同鄉,以往關係也還不錯,雖然自從於慎行投靠申時行後,他們二人便少有往來,可邱橓心裡並不想跟於慎行撕破臉皮。
“報!不好了!”又有錦衣衛來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