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轉身回到了辦公室。
武裝偵探社這邊歲月靜好,費奧多爾卻感覺自己在負重前行。
他是一個及其擅長偽裝和隱藏行蹤的人,同時又掌握著龐大的情報網。沒有人真正知道他到底有多少眼線,這些眼線又被他安插在哪裡。
但可以肯定的一點是,港口mafia內部也有他的下線。
距離港.黑大樓1.5公裡以外的咖啡廳裡,披著鬥篷的費奧多爾難得沒有戴他那頂心愛的絨帽。他坐在被綠植遮擋的角落悠閒地品著咖啡,手機就放在桌麵上,似乎在等人。
十分鐘後,他疑惑地拿起手機,上麵一條消息也沒有。
這不對勁。
費奧多爾放下杯子,熟練地黑進港口mafia的內部監控。一些權限和安保指數很高的地方他輕易進不去,不過好在以他的眼線的權限也不會出現在那些地方。
手指輕點,快速切換攝像頭畫麵,最終手機屏幕上的影像停留在了一個大型訓練室。
倒不是因為費奧多爾在這裡麵看到了重要的情報,而是畫麵裡呈現的東西帶給他了一種微妙的熟悉感的同時,場麵誇張的又超出了他的想象。
一些不應該出現在訓練室裡的家用電器也就算了,為什麼海陸空的動物都同時出現在同一個空間?
港口mafia什麼時候準備開動物園了?
費奧多爾的腦子裡冒出無數問號。
事出尋常必有異。他停下來,仔細觀察了畫麵裡的情況,發現無論是電器日用品還是動植物,都不約而同地表現出了人的智慧和行動邏輯。
他瞬間悟了,刹那間的感同身受湧上心頭。費奧多爾麵露複雜,竟然對森歐外產生了一秒鐘的同情。
笑話看完了,他準備退出去尋找自己線人的下落。然而就在剛要切換畫麵的那一秒,他的眼睛捕捉到了訓練室角落裡的詭異一幕。
一麵等人高的鏡子貼著牆,鏡子前各種各樣的非人生物排隊站好。他們每個“人”都對著鏡子重複一句話,然後就走開換下一個人。
費奧多爾調整攝像頭看他們的口型,嘴裡跟著默念:“魔鏡,魔鏡。請告訴我……”
……
不,這並不是重點。費奧多爾立刻閉嘴。重點是那個魔鏡、不是,是人變的鏡子。放大攝像頭畫麵,鏡子上的細節一目了然。
把鏡子看成和人一樣的比例,那脖子處剛好係了一個領結。那個領結的模樣也異常熟悉,和他那個眼線幾百年不換的款式一模一樣。
好了,破案了。
怪不得他發出的消息沒有人回,他還以為是對方暴露了,被控製起來了。
費爾多爾深吸一口氣,麵無表情的轉換畫麵。既然眼線廢了,那他就隻能自己親自動手了。
他試圖用攝像頭尋找淺川悠知的蹤跡,但是他可以操控的攝像頭和時長有限,時間久了港口mafia的安保部門一定會發現。
在他計算著時間快要無功而返的時候,剛好找到一個角落裡的攝像頭。畫麵裡有兩個港口mafia的成員在攝像頭底下說悄悄話,因為離得近,他們的聲音被錄了進去,被費奧多爾聽了個正著。
“你說,首領之前留下淺川先生不就是要他加入我們嗎?怎麼又給送回武裝偵探社了?”
“瘋了吧你,首領的意思都敢揣測。”
“我不就是好奇嗎?”
“收起你的好奇心,小心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嘖,知道了,知道了。我不說了還不行嗎?”
忙活了半天發現白忙活一場的費奧多爾:……
其實無所謂,他現在的心情已經非常平靜了。不過是白跑一趟而已,比莫名其妙被懸賞好多了。況且那可是淺川悠知,這個人做出什麼事他都不覺得奇怪。而且起碼在武裝偵探社比在港口mafia要好接近多了,不是嗎?
費奧多爾一口喝光杯子裡冷掉的咖啡,苦澀的液體經過舌麵時微微泛酸,流入胃裡的一瞬間開始翻江倒海。
他起身準備走出咖啡廳,卻被身後追來的服務生喊住:“先生,您還沒有……結、賬。”
看著那一雙仿佛深淵的紫紅色眼睛,服務生的聲音越來越小,說到最後甚至控製不住的發顫。
費奧多爾收回視線,臉上帶著麵具一般的輕笑:“抱歉,是我忘記了。”
他掏出鈔票放到服務生的托盤裡,服務生卻好像端著的是千斤重物似的,兩股戰戰:“沒沒沒關係!”
至於歡迎下次光臨這樣的話,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的。
可怕,太可怕了!怎麼會有什麼可怕的逃單慣犯啊!!
與此同時,淺川悠知還不知道,有一個無辜的服務生先生替他承受了心上人的怒火。回到武裝偵探社的他有了一個新的煩惱——
他不在港口mafia了,那森先生還會幫他尋(xuan)找(shang)心上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