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中島貓,他已經睡著了,怎麼晃也晃不醒;費奧多爾則好好地待在他的頭頂,好像一個飯團裝飾物。
走出一段路,忽然淺川悠知似有所感,身體180°旋轉,用中島貓貓的身體接住了從頭上滾下來的飯團。
飯團在絨毛覆蓋的肉.體上“duangduang”彈了兩下,沒有受傷。
“d先生,是我走太快了嗎?”
費奧多爾沒有說話,淺川悠知也沒有在意。他的注意力被剛剛從他肩上滑落的東西吸引了。
把東西從地上撿起來:“這是,玫瑰花的花苞。怎麼會跑到我的肩上?”
他輕輕用手指撚了撚,指腹上沾了黏膩的花汁。
這時費奧多爾才開口說話:“是真花?”
淺川悠知點頭:“是真的。”
“那就好。”費奧多爾聲音溫和且真誠:“我還以為是紅色的蟲子,想幫你把它抖下去。”
一聽到心上人說是為了自己,淺川悠知頓時彎起眼睛,開心地說:
“謝謝d先生!不過下次再有這樣的事,您直接告訴我就好了,您剛剛那樣做太危險了。”
“抱歉,我可能還不太能適應現在這個樣子。”這時,費奧多爾的聲音變得有些落寞,“我總覺得自己還是人的身體。”
這番話無論是語氣還是內容都透露出一種可憐脆弱的隱意,很能激起一個人的同情心。尤其是當那個人心裡可能還懷有愛戀之情的時候。
費奧多爾這麼說自然不是想要得到同情,他想要的是誘出淺川悠知的愧疚,好能接下來順理成章地提出自己的要求。
因為他現在還是太被動了,不僅被懷疑身份,還被太宰治試圖監聽。若不是那枚竊聽器一碰到淺川悠知就變成了玫瑰花花苞,恐怕他僅剩的、像這時候的“自由說話空間”都會被全部封鎖。
那對他將是大大的不利。
同時他也很清楚這次的幸運是暫時的,他不能保證下次淺川悠知的異能力還能這麼給力。
他必須從淺川悠知那裡得到有用的承諾,最好可以讓對方主動離開武裝偵探社。
費奧多爾此時此刻隻覺得果然世事難料。
他原本還覺得和淺川悠知綁定在一起,等對方能自主控製異能力後幫他恢複原樣太過低效和依賴運氣。現在看來這已經是目前最好的辦法了。
然而他想岔了一點,那就是淺川悠知根本不會愧疚更彆說主動詢問要怎麼補償,他最多就是覺得不好意識,然後真誠地保證。
“這確實一時間很難適應,不過沒關係,我會一直陪著d先生的。我也會儘快想辦法幫您恢複身體,我感覺我已經有點摸到異能力的竅門了!”
《感覺》《竅門》
費奧多爾隻是聽到這兩個詞就知道,他想不引起其他人注意地變回人還有的等。
可是太宰治已經在多次嘗試解除淺川悠知的異能了,等到太宰治突破那道異能的屏障,就是他身份暴露、被甕中捉鱉的時候。
想到這裡,他不由得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我能問您一個問題嗎?請您如實回答我。”
雖然是問句,但是沒有給淺川悠知拒絕的機會,可見他的心情十分不妙。
淺川悠知沒有聽出來,有些好奇:“當然可以了。”
“那麼,我想請問,你說你對我一見鐘情是真的嗎?”
費奧多爾的問話之直接讓淺川悠知愣了一下,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重重地點頭。
“當然是真的。”
“可是,如果是真的,為什麼我感受不到你對給我造成麻煩和傷害之後的愧疚和難過?”
“而且你每次向我表達情誼時,都故意選在了我無法說話回應的時候。你真的有在乎我的感受和想法嗎?”
接連的兩個追問非常犀利,幾乎到了咄咄逼人的地步。
費奧多爾算是發現了,委婉和暗示對淺川悠知來說根本沒用,他必須用更直截了當的方法從淺川悠知那裡獲得主動權和主導權。
俗話說,在愛情的戰場裡先愛上的是輸家。那他就利用這一點,利用對方的感情讓對方妥協。
麵對費奧多爾的問題,淺川悠知沉默了很久,才低頭看著他說:
“不想聽d先生的回應,就是因為我不想被拒絕啊。”
嗯?
“雖然心裡想的是被拒絕也沒關係,但是果然還是不想難過。”
啊?
“我不喜歡負麵情緒,感知不到負麵情緒,那是很不好的東西。不過如果d先生真的想要的,我會努力學習感受的!”
“但是被拒絕還是算了。”
費奧多爾:……
雖然聽上去他的問題都被回答了,但是不是他想聽到的回答。
他想要的結果還是什麼也沒有得到。
他不明白,為什麼有人能在愛情裡無理取鬨得這麼理直氣壯?
他甚至還隻是在單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