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強的後背已經有了些許的汗水了,但他的表情卻顯的很淡然,很輕鬆,現在吳書記已經把一柄鋒利的尖刀放在了他的手上,就瞅著自己,看自己把刀揮向哪裡。
季子強在權衡後,感覺唯一可以實現和不讓自己受害的一個辦法就是減少矛盾,減少對立麵,他平靜的說“傷其十指,不如斷其一指。”
吳書記一直盯著他,在他說完後並沒有接他的話,兩人都在靜默中對視,季子強強打精神,也用深邃的目光直麵吳書記那敏銳的目光,少頃,吳書記哈哈哈的大笑起來。
吳書記不的不佩服季子強的沉穩和老辣,季子強的見解和自己是一樣,說真的,他也沒有完全的戰勝哈縣長的絕對優勢,特彆是有一個關鍵的問題,他是一直隱瞞著季子強,那就是哈縣長能在洋河縣如此囂張,絕不是偶然,也不是自己無能,是因為哈縣長背後有個強有力的支柱--市委華書記。
這也就是吳書記幾年來一直忍讓的關鍵問題,現在他實在無法永遠的這樣被冷落,所以他必須冒一次險,來做一次進攻的試探,看看華書記到底會不會竭力的保護哈縣長。
但這個試探似乎自己是不能親自去做的,而其他那些自己周圍的人,也都是一些老江湖們,也都沒有膽量直接出麵,現在有了季子強,有了這個年輕,氣盛,不明厲害關係的人,他就有了一次試探的機會,讓季子強來幫自己完成這第一波的進攻,勝則皆大歡喜,敗則讓季子強承擔,這應該是一個完美的設計。
既然是試探,那就不能正對著哈縣長來,最好的方法就是蠶食,從他的側麵一點點試探著進攻,那就要有一個目標了,在縣上要說跟哈縣長最緊的,也有分量的就是一個人了,這就是雷副縣長,搬到了她,就算是在縣政府打開了一個缺口,砍掉了哈縣長的一個左膀右臂,就算搬不倒,也不會引起哈縣長過激的反應。
吳書記笑完以後就說“你看雷副縣長這個人怎麼樣,合格嗎?”
季子強聽吳書記如此一說,就想到了上次自己在舞廳被雷副縣長耍弄的事情,心裡多少就有點氣憤,但他知道現在不是自己出氣的時候。
在今天這看似春光明媚,陽光燦爛的時刻,自己卻會是以一把刀的麵目出現,也許自己可以痛快的刺入對手的心臟,也許會刺到骨頭,自己是刀毀人亡,一步錯就會步步錯。看來吳書記早就選定了雷副縣長作為第一波攻擊的目標,那麼自己該如何應對,他很謹慎的,有些個茫然的問道“雷副縣長?吳書記感覺他不合格是嗎?”
季子強依然在偽裝著自己,他不想過早的暴露出自己的心意,一個在官場行走的人,藏鋒蔽利是必不可少的一種行為。吳書記就笑了“你對這人還不很了解,他在洋河縣到處出賣權利,讓他管公安局這些年,洋河縣已經亂的不成樣子了。”
這也是吳書記的實話,雷副縣長在很多時候,已經是許多黑實力的保護傘。
季子強也是親身的領教過一次,他不由的也點點頭說“我是來的時間不長,但我相信吳書記是不會看走眼的。”
他此刻也隻能這樣說,他不可能為雷副縣長做辯解,也不可能來駁斥吳書記的觀點。
吳書記滿意的點點頭說“既然是如此,我們為什麼還讓他繼續作威作福,我不是說馬上就和他做鬥爭,但你要有這個心理準備和想法,你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