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一腳就踢在了辦公桌腿上,把個季子強疼的,一下就清醒了過來,直到晚上睡覺,那腳還一直疼著的。
嶄新的一頁開始了,從第二天起,季子強就忙開了,他分管農業,這就要多跑,多看,他也不熟悉,反正是每天一個鄉,一個鎮的跑,經常是縣政府車不夠,輪不到他坐,他就向下麵分管的局要車,一個縣有10多個鄉鎮,一天跑一個都有的他忙,還有幾個分管的局他也都是跑了跑,和大家認識熟悉一下。
總體來說,季子強跑的這些地方,大家對他都還是很客氣的,再怎麼說,季子強是副縣級了,就算現在是沒太大實際的權利,也管不到下麵那些頭頭腦腦的烏紗帽,但以後是個什麼樣子,這是誰也說不清楚的,所以官場上的見人就笑,見領導就抱的口訣,他們還是記得。
但也有不買上季子強賬的,有極個彆鄉的書記,鄉長見了季子強也是牛牛的,很簡單,他們要麼是吳書記的鐵杆,要麼就是哈縣長的嫡係,拽一拽很正常,季子強也不和他們計較,到底自己剛來,慢慢磨合一下也就好了,何況這鄉上工作自己也不是太熟悉,短期隻怕也上不了手,自己也不急於參與進去。
縣上的其他部門還罷了,唯獨那個縣畜牧局有點牛烘烘的,這也是上季子強在分管的下屬局中,稍微有點油水的部門,因為洋河縣是一個全省重點的養殖縣,省上會不時的給下撥一點養殖專款,還會支持一些無息貸款什麼的,畜牧局就可以酌情給全縣各養殖場貼補一些。
這裡麵就有些門道了,哪能就這樣隨便的給你一些養殖場啊,你不來孝敬一下,你不說個1自然是輪不到你。
所以季子強早早的就來到了這裡,這畜牧局的局長的姓黃,見了季子強要理不理的,也難怪,他手上可是掌握的有真槍實彈的資金,求他的人多去了。
何況能坐上這個位置,那也不是瞎混的,他和哈縣長關係也很密切,明裡暗裡的合作也不在少數。
過去他的畜牧局是常務副縣長冷旭輝分管的,季子強來了,哈縣長也是迫於無奈,就臨時的和冷副縣長商量了一下,把縣畜牧局劃到了季子強的名下。
冷副縣長是常務,手上本來管的好部門也多,就沒怎麼太過計較。
哈縣長也知道,光給季子強些骨頭也說不過去,那樣做,自己的意圖就太過明顯,所以就掂量了幾下,給搭了塊肋條,但心裡也在想,這骨頭你季子強想啃,隻怕也難。
這就是哈縣長的高明之處,就算他已經清楚的明了市委吳書記的意思,但在把對方沒有置於死地前,哈縣長還是和和氣氣的麵對著季子強,他一點都不會讓季子強感受到他的殺意。
這畜牧局的黃局長是不懼怕季子強的,自己的位置也不是一個小小的副縣長可以隨意升降的,在剛接到自己歸到了季子強那個口上,黃主任就決定了,一定要給這年輕的副縣長立個規矩,讓他明白一個道理,該管的再管,不該管的少來,不要指望拿個雞毛當令箭的,來自己這裡指手畫腳。
這怪不得他,任何地方的副縣長都會有這樣的悲哀,副縣長有個好名聲,看起來也威風,但手上是沒有一點實權的,連吃頓飯都是沒有辦法簽字報銷的,必須讓常務副縣長和縣長簽字,對下麵的局長,鄉長,也隻有指導和建議權,沒有人事和財務權,所以要論權利,是完全比不上一個在職的局長,局長們更實惠。
但這是一個過度階段,隻要你不犯錯誤,沒人收拾你,你低眉順眼,謹慎小心的一步步熬過了副縣長,獲得了提升,那就撥開烏雲見太陽了,形勢會發生一個大變化。
當然了,也不是所有副縣長都是這樣,常務副縣長手裡還有點權,他掌控著縣上很多的要害部門,他還有對政府其他副縣長的一些管理權,這就不一樣了。
還有就是個彆副縣長是縣常委,那恭喜你,你已經是媳婦熬成了婆婆,下麵局長,鄉長不敢惹你了。
因為在他們每次換屆和提升的時候,你有那麼一票的權利,固然,你也不一定做的了主,像這樣的大事,一般是書記和縣長在定,但在關鍵的時候,撂個反話,落個井,下個石,拍個黑磚的,打個落水狗什麼的,那還是有機會的,其他的副縣長連這個機會都沒有。
於是,當季子強走進了畜牧局,那黃局長隻是客氣的招呼了幾句,然後就說自己有急事,讓副局長陪著聊聊,自己準備離開了。
季子強心裡就隱隱約約的有了氣,自己特意來看你們,你有多忙,比我還忙嗎?他就揶揄了一句“黃局長工作這麼忙啊,看來我是來錯時間了,這樣吧,黃局長,我明天和你預約下再來。”
這話的意思很清楚,就是想挖苦一下這黃局長,從古到今,國外國內,也沒見過上級見下級還提前預約的,你也耍的太大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