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未反應過來,迷迷糊糊地抽了抽手,沒抽動,應淮不肯鬆手。
謝祈枝對上他烏黑的眼睛,撲簌簌眨了好幾下,視線偏移了一寸,看到自己扯開的衣袖下露出的紅腫,才猛地坐起來,縮回了手。
“不舒服怎麼不告訴我?”應淮問他。
謝祈枝把手伸進毛毯裡,抱著膝蓋,語氣滿不在乎:“每年冬天都這樣,我早就習慣了,吃點藥就好了。”
“我記得我上一回帶你出門是兩天前,這兩天都沒有吹風了,吃藥也不管用嗎?”
“不是,我下午洗手的時候碰了冷水。”謝祈枝垂眼說,“以前都不會這麼嚴重的,今年不知道為什麼。”
他不知道為什麼應淮知道,鬆城不比氣候宜人的儀州,冬季漫長,嚴寒逼人。
謝祈枝的身體本來就不太能適應這邊的氣候,更何況現在剛出院,免疫力比往常差得多,冷過敏發作起來肯定更厲害。
應淮第一次後悔選擇在這邊定居,他們家在儀州的房產早幾年為了還債賣光了……早知道把老宅拍回來了,那套房子建得早,地段好,住起來也舒服,有大麵積的草坪和溫室花園。
上學的時候,謝執藍換著理由來過幾回,每次都賓至如歸,問應淮家裡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都拿出來給他享用一番。
謝祈枝更嬌氣一點,但很多習慣被謝執藍養得和他差不多,應該也會喜歡的。
“要去醫院嗎?”應淮問。
“不要,去醫院也就是輸液。”謝祈枝低聲說,“外麵很冷,而且醫院都是生病的人,我去容易被傳染,在家吃點藥就好了。”
他態度堅決,應淮隻能隨他。
謝祈枝裹著毛毯蜷進應淮懷裡,低低地咳嗽了幾聲。
應淮摟著他,有一搭沒一搭地拍了拍他的後背,默默思考著把老宅加價買回來的可能性。以後冬天不能留在鬆城了,還是該回去住。
晚上,應淮等到十一點,依舊沒有等到謝祈枝推開門,抱著枕頭要和他一起睡。
他站起身,自己過去找謝祈枝。
床頭燈安靜亮著,人卻鑽進被子裡團成一團,半顆腦袋都沒有露出來。
應淮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