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晟這才回神,立即關上院門擋住寒風,笑著朝裡走去。
“你回來了,可曾用膳?”
池州渡血肉被煞氣侵占,又因詭咒顛倒陰陽形成製衡,以此生存,本不必進食。
但為了不引人起疑,他一直保持著進食的習慣。
“未曾。”
他放下手中的毛筆,將符收入囊中。
齊晟像以往一樣湊過來,一邊邀他共同用膳,一邊喋喋不休地說著今日的趣事。
兩人朝主院走去,池州渡冷淡地目視前方,也不知可曾將話聽了進去。
齊晟倒也不在意,兀自說著,忽然他想起什麼似的問:“對了,姑娘今日為何外出?”
池州渡:“殺人。”
他說得平靜,仿佛在陳述一件無足輕重的小事。
齊晟愣了一瞬,旋即失笑:“姑娘原來也會說笑。”
池州渡看了他一眼,沒做聲。
齊晟沒將此事放在心上,以為他有什麼難言之隱不願多談,便貼心地揭過這個話題,重新說起了盲翁。
兩人並未遵從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
確切來說,是齊晟較為不拘小節,即便池州渡自始至終一言不發,他也能自問自答。
齊晟身為江湖三大宗之首的掌權者,自然並非不識趣的蠢小子。
隻是他察覺到池州渡雖說極少開口,但目光在他身上停留得愈發久。
雖說那眼神略微奇怪,若非要形容,那便近似於他第一次在術宗宗主元泰清的院子裡,看見幼崽烏雨時的......
意識到這一點,齊晟臉色微妙了一瞬,倏地看向池州渡。
池州渡抬眼:“?”
那眼神雖然冷淡,但不難看出疑惑。
齊晟莫名其妙鬆了口氣,“......沒什麼。”
一定是他多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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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過去多日,齊晟每日都變著法地哄盲翁心歡。
他的身體顯然不能適應雪山,凍傷也愈發嚴重,盲翁看不過眼,每日都扔給他一些藥膏。
每每扔過來,都得念叨兩句“那丫頭不懂事”。
齊晟嘴上附和,實際上左耳進右耳出,回去便顛顛往人跟前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