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刺誡要脫掉上衣,賀懷軒赤著身子跪在地上,因而除了賀老夫人和秦玉蓉,其餘女眷都得回避。
可惜了。
她還怪想看的。
薑清瑤沒有走遠,隻一牆之隔,聽裡麵的動靜。
“啊——”
賀懷軒想忍,但他忍不住,背部密密麻麻地刺痛,傷口沁出細密的血珠,彙成細流沿著背部滑落,不消一會兒,半個背部都紅成一片。
雖然之前賀懷軒嘴上吐著“休妻”,可他還沒有完全失了智。
既然頂著巨大的壓力和外麵的嘲諷娶了秦玉蓉,哪能這麼快休妻?豈不遂了旁人的願叫他們看笑話?
他偏不。
再怎麼不喜秦玉蓉,也要過段時間等她生下孩子後,再找些由頭將她休了。
彼時已經沒人關注他娶錯妻的事,也就沒什麼人非議他。
賀懷軒早就有了盤算,所以情急之下才跟父親說他可以代秦玉蓉受罰。
夫妻一體,本該榮辱與共,同甘共苦。一人犯錯,另一個代替受罰,也算合理。
可現在賀懷軒疼得不行,又丟臉至極,心裡隻有後悔,恨不得回到過去掐死自己。
不,你住嘴,你替不了。
身旁兩個嬤嬤扶著秦玉蓉觀刑,聽到賀懷軒痛苦的聲音,看那慘不忍睹的背,她忍不住顫抖起來。
回想起安國侯說的話,整個人如遭重擊一般。
她的威脅毫無作用,威脅安國侯的後果就是,死了也隻得草席一裹亂葬崗一丟,從此再無人記她是誰。
猶如一粒沙子落入海裡,掀不起任何波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