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晚和謝淮謙更是隔三差五被喊去幼兒園。
但每次去,樓小墨小朋友都乖乖地站在牆角邊,一身乾乾淨淨,也不見損傷,反倒是彆的小朋友臟兮兮的。
又一次被喊去幼兒園。
樓晚擔憂地摸了摸孩子的頭“墨墨,有沒有受傷?”
樓小墨乖巧地搖頭“沒有哦,媽咪,不用擔心。”
樓晚拉著孩子的手,跟老師打了聲招呼,帶著孩子回家。
樓小墨從小的性子就特彆溫和,誰逗他他都不會生氣,隻是溫溫地笑笑,也不會亂發脾氣。
該吃飯的時候就好好吃飯,平時沒事的時候就喜歡拚拚樂高。
不像彆人家的小孩子那般,吃個飯都需要人追著跑。
哪怕是跟著樓晚去店裡,他也不會跑出去大街上,而是跟在後麵,好奇地看著樓晚做糕點。
繼而乖巧又可愛地說揪著衣服角角,靦腆地說寶寶也想試一試。
樓晚自然是依他。
他最大的興趣愛好就是模仿,特彆愛模仿人。
這幾l年,茶間遇憑借中式傳統糕點的發揚曾多次被總電視台點名表揚,名聲越來越大,分店也開得越來越多,甚至都開到了桐市去。
樓霜和周團圓就是桐市的負責人,兩個小女孩也都長大了,能夠獨擋一麵了。
近兩年來,樓晚作為中式糕點傳承人,被邀請去各個地方參加比賽、參加演講、參加宣揚文化傳承的不要太多。
所以樓小墨小朋友大多時候都是跟著謝淮謙。
淮育資本大廈裡,謝淮謙坐在辦公桌後處理工作。
他旁邊靠牆的位置也放了一套迷你的辦公桌。樓小墨小朋友像模像樣的坐在他的迷你辦公椅上,拿著樂高在拚。
周潔端著小零食進來,朝著謝淮謙示意了一下,轉而走到穿著迷你西裝的樓小墨身邊,輕聲說“小墨總,下午茶來咯。”
樓小墨嚴肅地點了點頭,樂高藏在小手下麵,說“好,你下去吧。”
謝淮謙在一旁聽著,忍不住抬手揉了揉太陽穴。
等周潔笑眯眯地退下,他這才扭頭看向兒子,商量道“辦公桌辦公椅都有了,你能不能不要學我?”
樓小墨撇了撇嘴,“那你能不能讓我跟媽媽一起去?”
謝淮謙說“你媽媽是去工作的又不是去玩的。”
“我知道。”樓小墨悶悶不樂,“可她這次能帶你去,卻不帶我。”
謝淮謙太陽穴一瞬間突突直跳,“所以,你那天纏著我就是知道她會……”他深吸一口氣,目光筆直地看著兒子。
樓小墨可不怕他,抬起眼睛回視,平靜地說“我去不了,你也彆想去。”
謝淮謙“……”
他這是生個兒子來爭寵還是搗亂?
“爸爸,帶我去學武術吧。”樓小墨忽然說。
謝淮謙神經一跳,不由得審視著他小身板,略微警惕“你學武術做什麼?”
樓小墨將樂高丟一邊,拖開椅子站起來,一步一步往外走去,看著落地窗外的天空。
忽然,他扭頭一笑,看著辦公桌後的爸爸,說“學了當然是保護媽媽呀。”
謝淮謙總感覺背脊有些涼,有時候他真的懷疑,他兒子是不是沒喝孟婆湯就來投胎了。
不然,誰家小孩像他這樣的。
那副精明又腹黑的樣子,哪裡是一個小孩子表現得出來的?
……
下午,父子兩早早去了機場,迎接出差十多天的樓晚。
等在出站口,謝淮謙看著眼前轉來轉去的樓小墨,不由得按住他小肩膀,“彆晃了,晃得我頭暈。”
樓小墨看
一眼他爸,倒也不轉了,安靜地看向出站口。
等遊客陸陸續續出來,他已經等不及了,雙手握著欄杆,睜大雙眼看著。
看見眼熟的身影,樓小墨鼻子一酸,眼淚大顆大顆掉,大聲嘶喊“媽咪!”
謝淮謙蹲下來,靜靜地看著兒子委屈得不行的模樣。
這會兒總算有一個小孩的樣子了。
樓晚快步過來,接住小炮彈似的孩子抱在懷裡,“墨墨。”
“嗚嗚……媽咪,你總算回來了,我好想你……”
樓晚安撫地拍了拍孩子的腦袋,“乖,不哭哈,那以後媽媽減少出差的次數多陪陪你好不好?”
樓小墨狠狠點頭,“好!”
謝淮謙想抱一下十多天沒見的樓晚都沒地方抱,看著哭唧唧的兒子,輕歎一聲,“先去車裡吧。”
樓晚拍拍小墨的小身體,“走吧,回家了。”
小墨放開媽媽,一手擦了擦眼淚,一手拉著媽媽的手,往停車場走去。
謝淮謙拉著樓晚的行李箱,每次走到樓晚身邊要拉拉她的手,中間都會插進來一個小身體隔開他們。
三次下來,謝淮謙無奈,側臉跟樓晚對視一眼。
他拉著行李箱轉到另一邊,剛要去拉,小身體果然又跟著冒出來,謝淮謙一把拉住他的小手,樓晚也飛快拉住孩子的另一隻手。
樓小墨左右看了看,勉強滿意。
他拉著爸爸媽媽的手,晃悠悠地去了停車場。
“走咯,回家了。”
夜色悄然降臨,機場裡的燈光照著一家三口的影子慢慢遠去。
又一年盛夏,暴雨如注,一切好像都變了,又好像沒變。
但幸福這盞溫暖的光,會永遠永遠照著他們。
也照著你,照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