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那句話,可能我也誤解了墨蓁的用意,所以說出了‘你哥也不是垃圾桶,彆什麼都往你哥身上貼’這樣讓人誤解的話,但絕對不是針對你的。”
他捏了捏鼻梁骨,聲音低啞,“我怎麼可能說你呢。”
樓晚的嘴唇抿了抿,一瞬間也沒話說。
安靜的視頻,安靜的日落,連田野上的風都安安靜靜。
樓晚一時間說不清楚此時此刻心裡的情緒,為這句話,她曾經自我懷疑過,自我否定過,也曾在產生一絲想靠近他的妄念時,遠離得徹徹底底。
隻是想不到,他們還是走到了一起。
或許正是應了那句話——真正有緣的人,最終都是會走到一起的。
緣,是散不掉的。
最後一絲餘光從河邊撤走,謝淮謙輕聲說“快回去吃飯吧。”
樓晚頓了頓,輕聲應了聲,說“那我掛了。”
淮謙說,“那句話,就當是風裡的沙,散了吧。本就不是說你的,不必放在心上。”
樓晚應了聲,抬手要掛斷電話——
“晚晚……”
樓晚手指一頓。
手機裡傳出他低沉磁性的聲音“哪怕我是垃圾桶,你也不會是垃圾,而是靚麗多彩的玫瑰,是乾淨純潔的梔子花,是我心裡,最想要珍藏一輩子的瑰寶。”
樓晚轉過目光,定定地看著他。
謝淮謙也看著她,須臾,唇角勾了勾,輕聲說“以後心裡有什麼話就要像現在這樣,都說出來,知道嗎?”
樓晚抿了抿唇,點頭。
謝淮謙看了她片刻,下巴往左側比了比,說“快回去吧。”
樓晚扭頭看一眼,小狗濕噠噠的,冒著個狗腦袋,淌著水往岸邊遊去。
她應了聲,拇指往上一點,掛斷視頻。
跟在小狗身後,往家回去的路上,樓晚慢悠悠走著。
一陣風吹過,田野裡的稻穀像是波浪一般搖搖晃晃,最終彎下了腰。
樓晚伸開雙手,靜靜地感受著這陣風,堵在胸口的淤泥忽然就沒了,像風一樣刮過。
她站住腳步,閉目仰頭,深深地呼吸了一口。
忽然感受到了自由自在的味道。
謝淮謙掛斷視頻電話後,站起身出門,沉著臉走到顧墨蓁的房間門口,抬手敲了敲。
顧墨蓁正舒舒服服地窩在酒店沙發上看著綜藝,聽見敲門聲,喊了聲“誰啊?”
“我。”
她一頓,放下薯片,啪嗒啪嗒跑去開門,奇怪問“哥,晚晚不在,你是睡不著嗎?”
謝淮謙雙手揣兜裡,定定地看著她,也不說話。
冷冰冰的視線看得顧墨蓁頭皮一陣發麻,吞了吞嗓子,謹慎地問“怎麼這樣看著我?”
她想了想,“最近我也沒得罪你啊……”
謝淮謙掀了掀眼皮,說“不代表以前沒得罪過。”
“哈?”
“下個月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