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險解除,樓晚這才真正鬆了一口氣,扭回頭才發現他們兩人這會兒都成了連體嬰兒了,她能清晰感覺到從他身上傳來的滾燙和變化。
樓晚不自在地往後退開一步, 有些歉意“不好意思,謝先生。”
謝淮謙單手勾著她的腰,拿掉眼鏡後看得不是很清楚, 狹長的眼眼眸習慣性地眯起。
喑啞的聲音裡透出一絲雲淡風輕的慵懶,“彆退了, 吃不了你的。”
聽覺神經酥了一下, 耳朵瞬間火辣辣起來,樓晚便也沒再退了, 麵對一時間靜下來的空氣,她都不知道要怎麼解釋了。
生來矜貴的他,估計是有生之年第一次鑽這種地方。
心生內疚,樓晚再次道“不好意思,謝先生。”
謝淮謙手指把玩著眼鏡腿,未幾,輕輕一笑“舍不得我走,走前還來一下小樹林?”
他看出她的窘迫了,即便內心壓著鬱氣,他也舍不得質問她,讓她陷入難堪的境地。
樓晚乾巴巴地笑笑,探頭再看一眼,確定唐嘉儀已經開著車進了小區,這才從保安亭後麵出來。
謝淮謙手雖然搭在她的腰間,但沒用力,隨著她出去,自然垂落在腿邊。
片刻,他戴上眼鏡,跟著走出去。
亮堂燈光下,黑色襯衣的袖子上蹭上一片泥灰,樓晚忙從包裡抽出濕紙巾,“對不起,我給你擦擦。”
他的衣服都是高定的,樓晚在腦海裡敲了敲腦殼,當時是怎麼想的敢拖著他就鑽保安亭後麵,自己躲進去讓他麵對唐嘉儀都好過這會兒麵對高價衣服該賠不賠的問題。
謝淮謙沒接,定定地看了她片刻,他隨手拍了拍,“沒事。”而後神情淡淡地說,“你進去吧。”
捏著紙巾的手指驀地攥緊,樓晚仰頭去看他的臉色,無邊眼鏡不知何時已經戴上了。
視線觸碰到冰涼的鏡片,樓晚突然解釋道“唐嘉儀是南城財經社的記者,她最大願望是做一次你的專訪,但我知道你不怎麼接受采訪,如果她撞見我們的關係……”
“會如何?”他逼問。
樓晚也直說了“她可能不會找我,但我都知道了她這個心願,可能會找你給她一次采訪機會,那樣會麻煩到你的。”
謝淮謙定定地看了會兒她,伸手勾勾她的手指,“隻要是你來找我 ,不管什麼事都算不得是麻煩。”
樓晚呼吸一滯,目光被他勾著她手指的修長指尖吸引去,小聲回“可我覺得這樣不好。”
謝淮謙握住她的指尖,“你心裡當真是這麼想的?”
樓晚點頭,另一手緊緊攥著濕紙巾,不知道為什麼,心臟也好像被攥緊了。
謝淮謙微微勾了一下唇角,說“好,我信你說的。”
隻要不是覺得他見不得人就好,哪怕當時她真是這麼想的,但隻要她解釋了他就信她說的。
樓晚一怔,仰頭再看他一眼,一時之間不知道要說什麼。
謝淮謙放開她的手,往小區內示意,“進去吧,很晚了。”
“那……你怎麼回去?”她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