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開車很穩,不像顧墨蓁那般冒冒失失,也不像陸斐昀那般追求刺激。
骨節分明的手搭著方向盤,袖口收回去一些,露出戴著腕表的手腕和一截白色襯衣袖口。袖口是一枚深黑色的寶石,搭在方向盤的手指長而翹,格外好看。
樓晚眼角餘光不經意瞥過,如果忽略家世背景以及他之前對她的態度,這個男人其實是她會心動的那個類型的。
手機響起,謝淮謙單手握著方向盤,從兜裡拿出來看一眼,是秘書周潔的電話,接起來。
那邊已經定好戒指了,款式發到他手機上,要是不滿意現在還可以改。
謝淮謙應了聲,掛斷電話,等紅綠燈時打開看了眼,款式簡潔大方,很漂亮。
隻不過,他側眸看一眼副駕駛上的人,斂下眼眸。
事情發展快到超出他的預料,求婚不成,反倒成了結婚,而且還是離譜的協議婚姻。
這還
是他耍了心機得來的,該說不說,是他活該。
她窩在他懷裡輕輕一笑,什麼自製力、理智都丟得一乾二淨,成了她裙下臣。
關了手機隨手丟在中控台上,他抬手扯開領帶鬆了鬆,綠燈亮起,鬆了刹車,賓利行駛而去。
下午的民政局門前很清靜。
民政局前標語結婚一時爽,婚後哭斷腿!
這是辦了多少離婚手續得出來的結論?
賓利在停車場停好,樓晚正要下車,駕駛位上的男人動手解開紐扣,前身直起,慢條斯理地脫去黑色西裝外套,露出裡麵穿著高定純白襯衣。
早上去店裡找她的時候還是黑色的襯衣,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換成了白色的。
他把領帶抽下來,袖口微微卷了卷,露出線條流暢的手肘。
樓晚手搭著車門,目光卻不自覺往他腰腹間看去,襯衣下擺紋絲不動,依舊塞在黑色西裝褲的褲腰裡。
眼睛像是被什麼控製住,腦海裡叫著不要看不要看,視線卻緩緩移到男人大腿上。
黑西褲麵上有一點點痕跡,那就是戴了。昨晚他跪著摟起她的時候好像沒拿掉,就一直戴著,磨得她可疼。
神遊回憶中的她沒發現車廂裡已經寂靜下來,某人的目光放在她低垂著的側臉上,視線隨著她定定的目光轉到自己的腿上,片刻,舌尖頂了頂上顎輕笑。
他勾起唇角,說“等晚上回去再脫給你看。”
樓晚反射性地抬起頭,愣愣地啊了聲。
謝淮謙沒忍住伸手,將她耳邊垂落的發絲撩到她耳後,輕聲說“乖,先領證,領完要看什麼都有。”
低沉的嗓音裡暗含了無儘的溫柔,似乎是她提出什麼要求他都不會拒絕,更是會無理由包容她。往常冰冷的鏡片融進了溫度,漸漸有熾熱的跡象。
樓晚呆呆地與他對視著,溫熱的指尖輕輕觸了觸她的耳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