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為什麼要給她端水?還喂她喝?
後知後覺地,她眯著有些模糊的眼看向雙腳。原本耷拉在床邊的,這會兒好好地放在床上,連鞋子也被脫了,正齊齊地擺在地麵上。
是誰?
屋子裡好像沒有第三人了,那不成還真是……他?
她有些遲鈍地扭頭再次看向身邊的男人,目光不自覺又被那節性感的骨頭給吸引過去。
“樓小姐。”喉結繼續滑動,低沉的聲音傳出“你揪疼我了。”
“啊?”樓晚一驚,這才發現她五指成爪緊緊抓著人家的腰,高定襯衣都揪皺了。
她慌忙放開往後退,臉燒成一片紅雲。
“對,對不起。”
“沒事。”謝淮謙抬了抬眼鏡,微微歪頭看向她的眼睛,“還喝水麼?”
樓晚的視線被他推眼鏡的修長手指吸引去,繼而又被他這副帶著眼鏡的斯文禁欲模樣給吸引住。
她才發現這人近看更好看,無邊眼鏡增加了他斯文敗類的淡薄,高挺的鼻梁架著鼻托,鏡片內的眼眸深邃狹長,正定定地注視著她。
靈魂都要被吸進去了。
救命,這是什麼男狐狸精?
她要暈乎過去了。
“嗯?” 他疑惑。
彆嗯彆嗯,樓晚連忙撇開眼睛,腦海裡不受控製地呼啦啦浮起一堆各種大學期間看的廢片。
“樓晚。”他輕輕地喊了她一聲。
這是她第一次聽見他喊她名字,有正式、平等對待她的態度,樓晚心底忽然就沒有那麼排斥他了。
她抬眸看他,謝淮謙抬了抬手裡的水杯,再次重複“還喝水麼?”
搖了搖頭,樓晚看著他直起身體,黑西褲緩慢拉直,腿部原本有些的皺褶也漸漸消失變回平滑筆挺。
他站起後,她眼睛平視過去正對著的就是他的腰腹之間,後知後覺一個女生不能盯著男人這個位置看。
她緩慢仰頭,視線從腰間的西褲褲腰爬上去對上他垂首看著她的目光。
很溫柔,他的目光很溫柔。
今晚的他,跟上次她遇見的他完全不一樣。
像是,變了一個人。
退去了冷漠,整個人如同溫潤的翩翩公子。
是夜晚在作祟?還是酒精在攪亂?
又或是突然發現她這個人也是有優點,所以改變對待她的態度。
樓晚忽然就很想問他,為什麼看不起她,為什麼要說出她是垃圾這樣的,與他形象氣質極其不符合的話。
她實在不理解哪裡得罪他了。
想啊想,想破腦袋都沒想明白。
謝淮謙原本要走,見她定定地仰著腦袋看著自己,往日清冷的容顏此時都有些軟乎乎的可可愛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