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爹爹一點都不紳士。】
“唔!”
沒休息幾秒,薑渝被提了起來,掐著脖子抵在桌子上。
薑政理智尚存,沒有用力,桌子卻梆梆硬,抵在屁屁上又涼又痛。
薑政的眼睛是紅的。
“寡人,是好人?”
放在薑薑的脖子上的手緊了緊。
仿佛在說。
說不好,就要死。
薑渝這孩子天生缺一根筋,絲毫沒注意到大家的恐懼,吸了吸大拇指,一雙靈動清澈的大眼睛隻盯著薑政,用力的點點頭。
“是好人!”
每次祭祀,都要死好多人,爹爹登基之後,不重祭祀,隻重實績,百姓們的日子過的都好多了。
至於下雨的問題……
“通常情況下,冷熱空氣相遇才會下雨,一年中有雨季和旱季,處在旱季,無雨是正常的。”
才不是什麼老天爺發怒呢!
可這句話落,大臣們卻議論紛紛,連連跪地祈求上天饒恕。
薑渝疑惑的回頭看去,小腦袋瓜滿滿的不解。
【娘親是這麼說的鴨……】
太監縮成一團,恨不得自己成了透明人。
質疑上天的事,哪能這麼隨便的說出口?
大臣們更是大驚。
“請陛下懲罰公主,口無遮掩之罪。”
“請陛下順意民意,開壇祭天。”
“請陛下大義滅親。”
可薑政麵色不變,似乎絲毫不把大臣們的勸諫聽在心裡,深邃的眼眸隻一眨不眨的盯著麵前的小團子。
“你不怕,寡人殺了你?”
一句說錯,性命不保。
薑渝不知道自己的危險處境,眨巴著大眼睛。
“才不會呢,娘親說了,虎毒不食子。”
小手手握住爹爹的手,下意識的用上了和娘親撒嬌的語氣。
“爹爹,薑薑屁屁涼。”
【能不能下去再說啊。】
薑政一頓,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薑渝,沒有從那雙清澈的眼眸中看到絲毫懼怕,他忽然笑了起來。
然後…聲音越笑越大,帶著暢快與淡淡的悲涼。
旁人都說他是暴君,最懂他的,竟然是個隻幾歲的孩子。
大臣們隻覺得暴君瘋了。
【暴君又不正常了,看來這差事真乾不下去。】
【果真是外人傳言的暴君。】
【暴君如此暴虐,薑國隻怕要亡…】
【暴君怎麼還不死啊?】
【怎麼還不死啊……】
【暴君…去死…】
薑政攥緊了手,手上青筋直跳。
克製著把薑薑放到地上,然後……
唰!
桌上的東西重重落地。
大臣五體伏地。
“滾!”
暴君克製著要殺人的衝動,看著這群大臣屁滾尿流的逃走。
他隻覺得腦袋嗡嗡的痛。
四麵八方傳來的聲音讓他終日難得好眠。
清廉勤政的官員卻貪汙成性。
終日念佛的妃子卻草菅人命。
有些人表麵上對他愛的死去活來,卻隻覬覦他的權勢地位,恨不得他早點駕鶴西去。
這世間如此黑暗腐朽,人間再無半點清明。
該死該死都該死!
要不然……都殺了吧?
“薑薑吹吹,吹吹就不痛了。”
青筋爆裂的大手上貼上了雪白的一雙小手。
小團子踮著腳尖,努力的站的更高些,靈動的大眼睛裡滿是擔憂。
“父皇不怕,薑薑保護父皇了。”
薑政暴戾的眸子一怔。
小團子的眼睛清澈見底,靈動極了。
她臉上的擔憂是那麼明顯。
而且……心口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