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肉,人體組織,屍塊……隨便怎麼稱呼。
千禾杳見村長家裡走出一個年輕人,讓熊田彥賴先帶小雨進去,問問情況。
司機將東西扔到馬路上,又彎腰摸了一陣,徒手找出好幾塊,嘖嘖兩聲:“這是什麼咒靈,太凶殘了。”
千禾杳手握手術鉗,麵不改色地將它們一塊塊放到密封袋中:“也不一定。”
司機聽出了她的話中有話,不懷好意地笑起來。
原來總部來的大城市人都這麼可怕嗎,塚穀文上拚命地往旁邊挪步,眼珠子都要突出來了。
為什麼不戴手套。
那個司機是什麼深藏不漏的高手嗎?還有這個調查組長,竟然麵不改色,果真是見慣了大場麵嗎?!
熊田彥賴很快回來,繼續拍照,瞧塚穀文上一副窩囊地躲在一旁,氣不打一出來:“作為輔助監督,什麼都不知道,你——”
千禾杳擺擺手,寬慰道:“不要這麼苛刻嘛,熊田,過來提取殘穢。”
熊田彥賴怒其不爭地瞪塚穀文上,打開匣子,取出新印章。
“涉案人員,五條悟,夏油傑,還有咒靈……先取四枚印章好了。”
千禾杳將印章放在路上的四個方位,手淩空一抓,殘毀的氣息被提取半空,形成一團旋轉的氣流。
這些氣流分批次彙入印章,熊田彥賴緊盯印章,說:“印章出問題了。”隻提取出兩個殘穢,按理說應該有三個。
“沒有。”
千禾杳將兩枚變色的印章放在另一個匣子內,出發前已經將兩個學生注入咒力的印章帶出來了。
印章兩兩相撞,碰在一起。
它們分彆是五條悟和夏油傑在入校時記錄的咒力印章。
熊田彥賴不可思議地看著它們,猛然扭頭環顧,說:“隻有他們的殘穢,不可能,一定是出問題了,咒靈怎麼不在?”
千禾杳深吸一口氣,站起身:“走,去看看屍體。”
年輕人是村長的兒子,出事前正在田裡乾活,隻聽到一聲巨響,並不知曉現場情況。
他查看過千禾杳的名片和公文,領人經過車庫和一間雜物間,來到倉庫。
裡麵放著很多農具和一架農間作業的無人機,無人機前麵,就是蓋著白布的屍體。
千禾杳戴上包裡的醫療手套,蹲下掀開白布,女性屍體隻有左半邊,而男性屍體則隻有上半部分。
滿地都是血,半天功夫都已經變黑,年輕人看著周圍亂飛的蒼蠅,說:“我父親在咽氣前還掙紮了一會兒。”
千禾杳拿起旁邊擺放的石菖蒲,驅趕歇伏在屍體上的蟲子和蒼蠅。
“抱歉。”塚穀文上捂著嘴巴奪門而出,屋外傳來了乾嘔聲。
千禾杳和熊田彥賴則是仔細觀測身體上的傷痕和殘穢。
真是慘烈,被轟掉的位置漏出內臟,但是熊田彥賴眼尖地指著一處,千禾杳將屍體的頭發撥開,露出不規則的鋸齒狀。
被咒靈啃過似的。
千禾杳抬頭,看到熊田彥賴舉著相機,微微側頭,這個被高層派下來監視她的家夥也在強忍著不適。
年輕人悲痛地說:“阿公說是那個白毛的小混混乾的,他會判處死刑嗎?”
熊田彥賴請他在外麵等待片刻。
千禾杳摘掉手套,飛快記錄下剛才檢查屍體的新發現。
她想了想,在旁邊寫下“問問小雨關於惡魔之子在哪裡”,撕下紙條遞給司機。
熊田彥賴隻默默看著司機接過紙條後,朝千禾杳點頭離開。
他突然說:“司機是你的人嗎?”
千禾杳瞥他,避而不談,說:“熊田,查下屍體上的殘穢吧。”
熊田彥賴沒一會兒就查好了,還是隻有五條悟和夏油傑的。
事情變得有些詭異。
千禾杳和他討論起來:“有這麼幾個猜測,並非是咒靈作祟,從一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