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把誤殺村民的事情捅了上去,高層為此非常頭疼,千禾,”秘書長舉起手,讓她看清楚手裡的文件。
“你和五條家的個人恩怨是你們自己的事情,不要將情緒放在工作中。”
千禾杳仿佛受到無端誹謗,臉色頓時不好看了,生硬地說:“工作上的事情,我從來不會參雜外界因素。”
“是這樣最好,”秘書長停下腳步,扶著眼鏡,盯著著千禾杳的眼眸。
他忽而緩和神情,為難地歎口氣:“但是五條悟闖了大禍,還要讓我們替他擺平。如果他沒有感恩,也不從中長教訓,可是讓我們為難啊。”
難怪要讓她接手。
千禾杳知道高層的態度了。
他們不能讓官方帶走特級術師,但又不想白白放過教訓……或者是對五條家落井下石的機會。
遠的不說,從進高專起,五條悟就表現出驚人的肆意灑脫、不服從管教。
一年級開學不到一周,學校的操場為此翻新,幾座上了年紀的建築“喜提”重建。
更彆提在外實習中,忘記設帳,炸毀不必要損毀的建築,導致人員受傷,引起普通人恐慌……
在旁人眼裡,隻是問題學生無傷大雅的鬨劇。
但在高層看來,五條悟的能力隨著時間增長,更像一個捧在手裡無法聽從指揮,摧毀敵人的同時還會讓自己受傷的……不定時炸彈。
去年的教訓還不夠,因為那是禪院甚爾給五條悟帶來的,而不是高層。
千禾杳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接過調查簽發令,煞有其事地說:“職責所在,在下自當為總監部效力解憂。”
秘書長勾起嘴角,抓著簽發令卻不鬆手:“市河死後,高層正在考慮重新招聘一名後勤。”
千禾杳意識到他的意思,呼吸忽而錯亂:“那麼市河的職位——”
“尾崎這次很讓我失望,熊田也稍遜一籌。我看好你,千禾,這次調查是關鍵,可彆讓我在大人們麵前為你說的好話成了笑話啊。”
如果真的不要將個人情緒帶入工作,那就理應讓她避嫌。
虛偽,說得真是光麵堂皇。
高層忌憚五條悟和他背後的家族事後報複。
所以要借用她的手,把握一個恰如其分的度,這個度,要給五條家以及五條悟一個合適的教訓。
既要讓五條顏麵掃地,又不落人口實,還能堵住官方的嘴,讓他們無法用正當理由帶走特級術師。
千禾杳和五條家有新仇舊怨,又無家族勢力,根基尚淺且功利心強,再合適不過。
千禾杳聽出他的提示,露出野心勃勃的躍躍欲試:“我必將儘我可能,做到‘公正’、‘公平’,讓各位高層滿意的。”
秘書長張開手,讓她拿走,他則退後一步,示意她開門:“十分鐘,你可以自由發揮。”
千禾杳打開簽發令,將上麵的黑色蓋戳對上門鎖眼的位置,緊閉鐵門應聲開鎖,聲響驚動裡麵的少年。
那是個銀色短發的漂亮少年。
五條悟。
他的鼻梁上的圓形墨鏡下滑,露出一雙璀璨晴空的藍眼睛,眼睛的主人充滿了不滿,目光也透著冷意。
千禾杳感同身受,隻覺得那股蒼藍的力量瞬間澆灌全身。
千禾杳走進牢房,將門關上。
然而五條悟隻是百無聊賴地抬頭,翹著二郎腿,聳肩道:“什麼啊,原來是你負責?事情就是這樣,我願意承擔事件的責任,對於那兩個人的死,我也很抱歉。”
他的動作和輕快語氣,很快驅散了這種給人極大不適的壓力。
五條悟似乎還意識不到事情的嚴重程度。
千禾杳圍繞著這間貼滿禁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