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 7 章(2 / 2)

藤原良正好奇地打量七海建人。

千禾杳瞧他這樣,不由好奇他的來曆和空降的原因。

“聽說你二十三了,這個年紀的輔助監督我都認識,你是拜師私學還是家學傳承進來的?”

千禾杳以前沒見過他,看他一身氣質,像是好人家養出來的,有點不諳世事。

藤原良搖搖頭。

既然兩者都不是,千禾杳猜測他是通過入職前的特訓班加急培訓,因為特殊才能招入的。

藤原良正要開口,夜蛾正道急匆匆地出來。

他手裡抓著手機,另一隻手捂在話筒上,邊走邊說:“千禾,我有急事,七海能拜托你照顧下嗎?”

千禾杳連忙回頭應聲。

家入硝子跟著出來,朝藤原良說已經處理好,人還在麻醉中,應傷患強烈要求,全身麻醉。

“衣服什麼的,我這裡隻有病號服,麻煩你等會問問他吧。”

家入硝子在去隔壁前,遞給千禾杳一個袋子:“杳前輩,就拜托你叮囑七海吃藥了。”

七海建人低聲說:“我也不是小孩子了,吃藥不用人盯著。”

“不行,我不放心你。”家入硝子說。

七海建人看上去頗為鬱悶。

家入硝子朝千禾杳眨眨眼,手裡抓著新的一次性外科手套,轉身去隔壁檢查剩下的兩個傷患。

千禾杳拍拍藤原良的肩膀,往外走去,招呼七海建人跟上:“走吧,硝子恐怕還要忙一陣。”

他們順著花壇小路往外走去,路邊石燈籠的光很昏暗,因為裡麵聚集著大量的飛蟲,亮度隻能照亮附近,還不如今晚的月色。

千禾杳抬頭看著七海建人,這個大男孩的短發柔軟服帖,像是淋雨的鳥。

他整個人都很瘦,骨架寬大,能看出早上受過的傷——他似乎無意識地駝背,受傷的那處鎖骨連帶著肩膀比另一邊低很多。

“那個……就不麻煩千禾小姐了。”七海建人跟她走一段路,忍不住解釋能照顧好自己。

千禾杳則慢慢地說:“七海同學,不要辜負夜餓老師和硝子的關心,反正我也是順道。”

“可是……這裡和總監部大樓是反方向的。”

七海建人遲疑地回望校區外的高層建築,而他們此刻往前一些,便是地勢低的操場,操場的另一頭,就是宿舍群樓。

這裡是往正門方向走去。

“我的一個同事在墓地,等會我要去找她。”

七海建人這下是真不能理解了:“……現在?”

千禾杳說:“對,有什麼不對嗎?”

隻要夠理直氣壯,彆人就不好繼續質疑。

果然七海建人閉上嘴巴,接下來都保持著沉默。

宿舍群樓是平房,由原來的神社偏殿改造,每個小殿容納三到四個獨立宿舍。

走廊裡一片漆黑,靠著月光,七海建人打開門,屋內倒是沒有斷電。

七海建人的房間很乾淨,家具物品擺放得整齊規矩。

千禾杳打開袋子,看到尚未拆封的維生素營養瓶和地l西泮片的藥板,才明白遞袋子時家入硝子的暗示。

原來是安慰劑。

無論是家入硝子沒有顯露於表的關懷,還是夜蛾正道深埋內心的傷痛,千禾杳卻覺得,這種情感總是壓抑,太過隱忍。

她隻有在細枝末節中,才能抓住一些痕跡。

“有關灰原同學……請節哀,七海同學,其實大家都很傷心,也很關心你,你知道麼?”

七海建人猝不及防,呼吸促停幾秒,一雙無神的瞳孔猛然收縮,屏息後嗆咳般地粗喘兩口。

他盯著千禾杳,終於明白她的用意,又來一個安慰者。

他已經疲於應對外界了,自暴自棄地在偽裝和坦誠中選擇了後者:“我知道。”

“晚上睡不著?”

七海建人泄氣地點頭。

千禾杳扣出兩片藥,又倒出三片維生素,找到熱水瓶倒水:“止痛藥和安眠藥,不能亂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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