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政的目光在他袖口的梅花上停了刹那,默然移開。
“你似乎很了解她?”
“不,我不了解她。她就像是冬日的湖麵,表麵上平靜如鏡,內裡卻隱藏著無法觸及的秘密。不過,她其實並沒有那麼多的彎彎繞繞,或許君上也會覺得她奇怪,但這就是她。君上對她有所防備,實屬正常之舉。可是,不要傷了她的心。”
白衣男子的話語更像是一種隱晦的請求。
在這權謀交織的世界裡,每一個人都像是被精心雕琢的棋子,每一步都必須走得小心翼翼,以免一招不慎滿盤皆輸。
然而,鹹陽城裡的人不會明白,桑語就是玄女山裡的露珠,她擁有著這世間難得的純粹。然而這份“純粹”,會被人質疑,會被人提防。
白衣男子緩緩起身,轉身走向不遠處的漆木案幾。案幾上放置著一副精製的棋盤和兩盒玉石雕琢的棋子。
“我們許久沒有對弈了。”白衣男子的手指輕輕撫摸著棋盤的邊緣,“你如今身體欠安,我終於有機會贏你一次了!”
秦王政起身走上前。他的目光在黑白之間遊移,就在指尖即將觸及到黑子時,一股輕風般迅速的力量介入。
“黑子先行,你得讓我行第一步!”白衣男子說著,指尖已巧妙地將一枚黑子穩穩地落在了棋盤中央,占據了有利的位置。
秦王政隨即笑道,“你在玄女山上待了兩年,居然學會了‘打家劫舍’!”
“君上此言,真是太讓人心寒了。什麼‘打家劫舍’?那是青龍山做的事兒,我們玄女山隻行好事,不問自己兜裡還有幾個錢。”
秦王政輕笑了一聲,抬手落下一枚白子。
兩人的對弈算是真正開始了,白衣男子與秦王政,一黑一白,在棋盤上較量著。
棋局正下到你死我亡的緊要關頭時,秦王政忽氣定神閒地問道:“這半年時間裡,算上今日,寡人總共見了你四次,為何你每次都是身著白衣?”
“阿桑說我穿白衣好看,顯得像個讀書人。”白衣男子頭也不抬地回答道。
其實桑語的原話是:你穿白色的衣服,倒是挺人模人樣的,隻是最好彆說話,否則就成為了披著讀書人外皮的大尾巴狼。
去頭去尾,外加他自己的理解,也就成了所說的這句話了。
秦王政的手微微一顫,險些落錯子。“阿桑?你喚她為阿桑?”
“是啊!”白衣男子一心撲在棋局上,絲毫未有察覺對麵人的異樣,“‘山主’這個稱號,隻是山外人這樣稱呼的。在我們玄女山,年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