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目光投向竊竊私語的二人。那二人見他看了過來,皆是一愣。
“醒……醒了?”
雲流逸見這兩人細聲細氣的說話,才注意到自己的手被什麼包裹著。他看一下床邊的柳夏,柳夏抱著他的手,他的手掌貼著她細膩的脖頸,皮膚上的溫度透過指尖傳到他的感官。
雲流逸頓時有些不好意思的慢慢抽回手。可這輕微的動作,還是把柳夏弄醒了。
柳夏本來還有些迷糊,但是看到雲流逸那清晰英俊的臉,頓時就精神起來,眼中閃爍著驚喜的淚花。
“你……你醒了。”
雲流逸了點頭,這情況他所在的地方是柳夏所說的蛇宮。看這蛇宮有些陳舊和老化。
“是你救的我。”
“是我族兩位能士在暗流沙域附近發現了你,然後把你帶回來的。你當時受了好重的傷,現在已經是第五天了,嚇死我了。”
五天,雲流逸對自己睡了五天這個事情有些發愁。
他的目光凝視著柳夏,隻見柳夏的臉色蒼白如紙,眼神困倦不堪,仿佛已經好幾天都沒有好好休息過了一般。她那原本嬌豔動人的臉龐此刻也變得格外憔悴,失去了往日的光彩照人之態。
雲流逸心中不禁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酸澀滋味,他知道這些天來柳夏一定一直守候在他身邊,無微不至地照顧著他。想到此處,他的喉嚨有些發緊“你……在這裡照顧我很久了吧?”
柳夏微微一怔,連忙搖頭道“沒……沒有啊,我也是剛到這裡,不過是不小心打了個盹兒罷了。”然而,她的語氣卻顯得有些底氣不足。
站在一旁的丫鬟實在看不下去了,心中滿是憤憤不平之意。她忍不住開口說道“宮主,您已經整整五天沒有合眼了,就連吃東西也吃得很少。您看看您現在都成什麼樣子了,為何不將實情告訴公子呢?”
“住嘴!”柳夏聞言,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但轉眼間又流露出一絲尷尬與愧疚之色。她並不想讓自己對雲流逸的關心成為他的負擔,更不願看到他因此而感到內疚或不安。
雲流逸早已猜到情況,柳夏身上的衣服,看著雖然整齊但總有些衣角汙亂褶皺,顯然已是多日來沒有換過。
雲流逸愧疚的看向柳夏,雖然不是他的過錯,但柳夏是因為他而化形為女子,如今又這般儘心儘力的照顧他。
“我已經沒事了,快先去休息,蛇族的危機還沒有解除,你可不能累倒了。”
柳夏眉微微一皺,眼中眷戀不舍。
雲流逸對她溫柔一笑。
柳夏被這笑惹的小臉撲紅,羞澀的的側過了臉,本來還想停留的她,順從的點了點頭。
“我先去休息,我讓辰叔帶你去逛逛。”
“嗯。”
柳夏說完話,戀戀不舍的盯著雲流逸看了許久,然後隨著侍女離開了。
柳夏離開後,雲流逸掃了周圍一眼,床頭放著一件新的衣服,看樣式是蛇族族人的民風服飾,黑金色閃著五彩的絲綢與柳夏身上的一模一樣。雲流逸目光在這件衣服上停留了許久,最終還是沒有選擇穿上它。
他從虛門之中拿出自己的衣服,穿起鞋子和外袍,出了宮殿。
殿外一老者早已等候多時,案件雲,劉毅走出來,連忙禮貌性的笑了笑。
“公子竟然真的醒了,我叫柳辰,你叫我辰叔就好,是這裡的管家,往後有事儘可找我。”
雲流逸禮貌的給老者回了一禮。
“有勞了。”
“您是宮主的貴客,我等理應儘心儘力照顧您。”
“倒是不必如此麻煩,我不久居,很快就會離開這裡。”
柳辰慈善的眉頭略微帶上一股淩厲之氣,他略顯驚訝。
“您要離開?”
“嗯。”
“哈”柳辰麵容依舊的慈善笑著,但是話語間卻已帶有幾分冷意。
“公子不知我雙色蛇族的規則,宮主因您化形,您是當之無愧的駙馬,理應與宮主一起享受這世間最珍貴的榮華,您還要想去哪裡呢?”
雲流逸麵色淡淡,雖然早已猜到應該會有如此規則,但是真的聽到卻讓他有些心寒,但是如今身陷匪窩他隻能與這些人慢慢周旋。
“柳夏之事非我所願,駙馬之心,我更不敢有,恕難從命了。”
“您是嫌棄我家公主不成。”
“柳夏天資之容,玲瓏八麵,宛若星辰遙不可及。我怎有資格有嫌棄?”
“既然如此,你能高攀上我家公主又有何不樂意?”
高攀,倒是一個好詞。雲流逸內心暗嘲,這老者想必是不會輕易放過他了,話裡話外之間顯然是那種受教條約束嚴重的執念者,這種人向來講不通道理。
想來是他過於禮貌,顯得成熟穩重,倒是讓這老者看上了他幾分,既然如此,他不妨無賴一點。
他看向柳辰,擺出一副極為糾結和為難的模樣。
“不瞞您說,奈何我家有嬌妻,公主願意做妾,我倒也可以從了一二。”
柳辰聞言,忽然氣急攻心,一掌打向雲流逸,雲流逸本來就在防備,瞬間就退出距離。
柳辰眼中的怒意竄出火苗,那慈祥之意已然消失無蹤,代替上的是一股危險的森冷。
“敢讓宮主做妾,你小子活的不耐煩了。”
柳辰周圍環上一股詭異的黑氣。
“宮主連最珍貴的護心鱗都給了你,你怎麼能負她。”
雲流逸驚詫一瞬,然後淡淡的 看向柳辰,隻有關係鬨僵了他才能離開,其他的事他無心思考。